在医院呆了三天,肖自华觉着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办退院手续了。
“肖先生,之前您的主治医师其实是建议您做一个全面的体检的,您……”
“昂,不必了。”
“好,那我就帮你办退院手续了。”
“嗯,谢谢。”
嘁,做什么体检,再查出点什么奇奇怪怪的病不知道又要住多少天医院,而且我已经耽误了三天的课程了,期末如果挂科可就惨了!做体检?我平时多注意注意就好了,比如说,不要逞强!什么万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去跑了。
出了院以后,肖自华终于能再一次被阳光照晒啦,住院的时候,阳光都是透过窗子上厚厚的玻璃进来的,或者是被玻璃反射过来的,都失真了!根本没有阳光的那种温度和味道。(是的,真正的阳光是有味道的,只有肖自华能够闻得到的味道)
同时,他感觉自己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束手束脚了。
“毕竟我也是经历过死亡的人啦。
肖自华似乎看开一些了,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心里还想着自己已经落下了不少课程。可奇怪的是,现在真的出院了他却并不急着回学校了。
出了医院,肖自华就那么随便的走着,也没有一个目的地,反正就那么走着……
“想问你看过一张照片
那个女孩笑得很甜很甜很甜
他们说你就住在青浦路的下面
他们说你已经走得很远很远
那天你喝醉了抽了一夜的香烟
摇摇晃晃走到镜子前
擦去眼泪回想起了从前
再去看你已经哭红了双眼
……
爱你我已不再是幼稚的少年
你离开以后我如此地可怜
让风告诉你我对你的思念
让阳光替我护你的周全
……”(注:本段歌词取自张泽熙的《那个女孩》)
这首歌其实肖自华以前也听同学唱过,但是唱得如此伤感的还真是头一回。
循着歌声,肖自华走进了一个美食城,美食城里也十分喧闹。
肖自华找了半天才终于找到那个唱歌的人——一个二十几岁的年经人,梳着小平头,眼眶发红,满脸悲伤。
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怀里抱着一个大音响,手上的则是他的麦克风。
他似乎是故意把自己打扮成街头流浪艺人的,因为从他破破烂烂的外衣的洞里肖自华看到了他里边穿着的的名牌。
大概是为情所伤吧?唱歌或许就是他疗伤的一种方式吧。
歌继续唱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不少人开始给他丢硬币或是毛票。
“呵呵”,那些人不知道,这可能是一个受了情伤的大款。
他需要的是有人能够倾听,有人能够陪伴。而不是……
给钱的人越来越多,可那个人却瞧都没瞧一眼,自然也不会去感谢他们了。
这群人以为他是生活所迫,可实际上呢,他更需要的是一份感情。
听了一会儿,肖自华就离开了。
“一群人也很难读懂一个人,不过,我是真的佩服那个人,他有勇气在那么多人的场合下唱歌,接受各式各样的人投来的或嘲笑或同情或疑问的眼光。这,我根本就没有想象过。他与我年龄相仿,但是他都已经开始考虑情感的问题了,可我呢?初恋都还没有呢?”肖自华一边想着一边走回了学校。
回到宿舍,打开手机,肖自华这才看到来自父亲的十几个未接来电。他立刻回拨过去了。
“嘟”
“嘟”
“嘟”
“喂,阿华啊,你干什么去了?打了那么多电话也不接!急死我了!都。”父亲那边焦急的说着。
“我出去了,没注意手机。”
“你好些了吗,我听你们班主任说你跑步晕倒啦?”
“好了,早就好了。”
“阿华,我跟你说,自己多注意身体。哦,对了。”
“什么?”
“今天我去卖废品,翻出来一个什么报告,我也看不懂,你看看,别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让我给扔了。”
“你一会儿拍个照发给我吧。”
“嗯,唉呦~”突然电话另一头传来了父亲的呻吟。
“爸!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又干重活去了?”肖自华知道父亲是老寒腿,一干重活就腿疼。
“唉,快别说了!就因为这条没用的腿,啥重活都干不了,我去找工作,没有一家要!”父亲气急败坏的骂着。
“行了,行了。我给你把那个报告单拍个照去,别给当废品卖了,怪麻烦的。”还没等肖自华说话,父亲就又马上说道。
打过电话后,肖自华的心情一下子又低落了。
没过多久,微信响了。
是父亲拍的照片,照片里在肖自华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那张桌子上放了一张“体检报告”。
体检人写着“肖自华”,看体检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一年半之前的体检报告了。
上面写满了各种各样的代号和看不懂的检验项目(虽然也有中文但是就像什么化学名字一样),然后就是奇奇怪怪的英文字母。后面紧跟着的,还有一堆看不懂的数据。
只有在结尾的结论处,写着“经检验,确定为直肠ca.”
直肠ca?
直肠ca是什么啊?肖自华也有些不明白。
Ca是钙,肖自华虽然是文科生,但是在初三的时候也是学过一年化学的。化学元素周期表他到还记得一些。
莫非是直肠钙?直肠钙又是什么啊?
直肠钙?直肠缺钙吗?
直肠怎么会缺钙呢?骨头缺钙还差不多吧。
因为这个体检是当时肖自华去一个大工厂打假期工的时候,卫生部门要求的每个人必须体检,所以肖自华就去弄了。谁知,等结果下来了,肖自华都已经领了工资走人了。对于体检报告自然也就没有再去仔细看过了。更不会去纠结什么“直肠ca”啦。
那么,直肠ca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