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做了那件‘禽兽不如’的事情后,我和展涛应该算是在一起了!
我挺开心的,因为我喜欢展涛。但我好像失去了朋友,小煜和我走远了,因为小煜的远离,大家好像都慢慢的远离我了,那种状态,就好像我是个第三者,是因为我,小煜和展涛才分开的。那是我第一次认识到,来自最亲密的人的诋毁才是最致命的。
但因为展涛,那段时间我并未受到这些流言蜚语的影响,我觉得怎么评价与我无关,展涛在就好了,展涛懂我就好了。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雅丽放下了酒瓶,双手环抱膝盖坐在床上,出神的望着窗外,眼角有泪不自觉的滑落,她轻轻偏了偏头,用膝盖将眼角的泪拭去,我没有说话,只是假装什么都没看到,雅丽清了清嗓子。
那时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上课的时候,我会让他把腿伸出来,因为我要把腿放在他的腿上了,这样坐比较舒服,三八线也再没办法阻挡他了。他开始找我学习了,你能想象出那种画面吗?两个学渣一起学习,他真的什么都不懂,我也只是碰巧比他会的多一点点而已,教他数学的时候,我几乎要怀疑我喜欢的这个男生,是不是个智障,居然得从小学学起,四减九这种加减都不懂,关于负数的加减,他所知为零,每天都想为教他十以内的负数加减,锤爆他狗头。真的太为难我胖虎了,我堂堂高三虎,居然交了一个连小学生都不如的对象,丢人现眼,有辱斯文!
雅丽:啊啊啊啊,刚刚说过的,方程左右移,正负号是要变化的,你怎么又忘记了,不行,太令人窒息了,我教不了你了,太上头了,你自己说说,除了这张脸你还有什么?
展涛:我还长得高啊!
雅丽:哈哈,我不想活了!
展涛:别介啊,死也要做一对亡命鸳鸯啊,我学习的都还没猝死,你个教学的怎么先不行了!
雅丽:换你来教一个智障一加一试试,说了十遍一加一等于二,人家非说等于三试试?你看看这样下去你还行不行!!!!
展涛:那我不是知道了一加一等于二吗?
雅丽:你有脸说?
大概那时候我们都在为了对方努力的成长吧,有过泪,有过累,但觉得值得,只要彼此一直都在,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我觉得雅丽说的很对,终此一生,也不过一人同行而已,其余,不过过客匆匆。
雅丽又抿了一口酒,我也举起酒瓶,酒入唇,便强迫它往喉咙的方向驶去,不让它在舌尖逗留片刻,这味道实在是太难喝了,即使这样,还是有些反胃的感觉,总觉得刚入喉的那些酒,会忍不住从胃里逃离。
我跟展涛第一次真正接吻,是在冬天,他穿着很厚很长很大的黑色棉袄,我也穿的黑色棉袄,哈哈哈哈哈,四舍五入就等于穿了情侣装吧!我们在学校后面的大河堤上散步,刺骨的风吹过平静的湖面,漾起一层一层的皱纹,我想要开口说话,但感觉这风吹的我牙齿发酸。我一边走一边跺脚,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走着,但我并不觉得尴尬,就好像这一幕曾经发生了无数次,只是恰好在此刻上演,沉默的恰到好处!
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但我们并没有回去的意思,雪越下越大,枝头、地面都穿起了新衣裳,那些洁白,就像教堂的誓言一样神圣。
他的肩头,发梢都落满了白雪,像个圣诞老人一样可爱。我想,是不是这样在大雪里走过,也算共赴了白首。我笑着望向展涛,他就像读懂了我眼里的想法,一把将我裹进他黑色的大棉衣里,真的好暖和啊,是他的温度。
他的下巴就在我的头顶,有些冰凉,我抬头望着他,他低下头,我踮起脚尖,他的唇真的好凉,就像在大冬天的,吃了一口果冻雪糕,让人上瘾,辗转沉溺。他的吻并不冗长,但霸道肆意,我几乎要喘不过气。
雅丽:听说在大雪里一起走过的人,也会在时间的长河里一起白头!
展涛:假的,就是人们的希望而已。
雅丽:你从来没想过我们的以后?
展涛:我这辈子只想看你白发苍颜的样子,但我一想到你将为你青春不再而神伤时,我就不敢再想。
我的双手在展涛的棉衣里搂住他的腰,忍不住再一次踮起脚尖亲吻他,他实在是太会说情话了,明明有时候直男的不行,可偏偏说起情话来这么要命。我怀抱着他的温度,想着地久天长也不过如此吧!
他还带我回去见过他父母,他的父母真的好开明,并不觉得孩子早恋有什么错,反而告诉他要注意些什么,有些事可以有些事不可以。我真的好喜欢他父母,我觉得伯父伯母也挺喜欢我的。而且伯父伯母真的超级好看,比展涛还要好看,尤其是伯母,真的好好看,我从来没在生活里见到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他带我见他的朋友,带我见他的家里人,他是真的喜欢我吧,他真的爱我才会这样做的吧,可他为什么还是走了呢?
雅丽突然就伏在膝盖,哭的不能自已,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不善言辞的我只能拍拍她的背,帮她顺口气,让她哭的时候,身体可以不要这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