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普通灵宝、通天灵宝和玄天灵宝，还有没有更好的了？”杜岩问道。
“当然有，那就是先天灵宝。”铁器先生说道。
“先天灵宝？”杜岩喃喃自语地说道：“不知那先天灵宝是什么样子？”
“先天灵宝，以天地为胚，鸿蒙之初为之表，混混沌沌为之里，吸日月星辰之光，纳金木水火土之精。天设地造，历久弥新。此剑成，则天地为之变色，江海为之断流，山川为之崩塌，万物为之倒伏，斩杀陆地神仙，如杀鸡宰狗。仙界称之为先天灵宝。”铁器先生淡淡说道，目光微闪，盯着杜岩。
“我想铸人之剑。”杜岩沉吟良久，缓缓地说道。
铁器先生有点诧异地看了看杜岩，目光略有异色闪过，微微点了点头，问道：“听了剑道，有天之剑、地之剑和人之剑三种选择，甚至还有先天灵宝这样的逆天之剑，为何独选人之剑？那可是普通灵宝。”
“我也听说过，天大，地大，人亦大。我不会自命不凡地认为自己会得到那先天灵宝，也不会妄自菲薄地从此自暴自弃。但生而为人，我目前本领低微，自保尚且不能够，奢谈天之剑、地之剑甚至先天之剑，就太不切实际了。”杜岩说道。
“你可想好，剑胚一旦种下，将无法再行选择。”铁器先生沉声道。
“我就铸人之剑。先求自保，再图其他。更何况，即便是普通灵宝，料想这世上也是稀罕之物吧。”杜岩微笑道。想通了其中道理，他也放松了。
“当然。能铸出普通灵宝，也需要莫大机缘。”铁器先生微笑道。
“就请先生为晚辈铸那人之剑。”杜岩躬身道。
铁器先生沉吟着，右手中指轻轻敲击膝盖，显然是在思索。
杜岩不敢打扰，垂手静立。
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铁器先生抬头看着杜岩，说道：“剑胚，分为两种，一种有形有质，一种无形无质。前者铸炼起来容易，速度也快。只需将高阶材料炼化提纯为一缕精华，即可炼制成剑胚。将此剑胚种入丹田或识海，长期蕴养即可成剑。而后者，则困难得多，甚至对大多数人而言，基本是不可能的。”
“两者的区别是?”杜岩问道。
“云泥之别。”铁器先生说道。
“请教先生，那无形无质的剑胚，如何炼制？”杜岩追问道。
“用你的神念创造出一柄剑，此剑便为剑胚。”铁器先生沉声道，“而且，此法只是理论上成立，铁器先生也不曾成功过。”
杜岩一阵无语。用神念创造出一柄剑，那就是无中生有了。用假想出来的一柄剑，如何伤敌？还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杜岩开始有点怀疑这套理论的可行性了。
铁器先生似乎看透了杜岩的心思，缓缓说道：“不要以为这柄假想出来的剑就可以伤敌，那是神经病才考虑的事情。”
铁器先生饮了一口酒，接着说道：“不要以为创造一柄剑会很容易。首先，你要有强大的神识之力。其次，还要能想到剑的形制、大小、轻重，并保持十年百年千年而不差分毫。另外，最重要的一点，你却已经拥有了。那便是五灵根。”
杜岩吃了一惊，道：“五灵根？那不是最极品的垃圾属性吗？”
铁器先生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地继续说道：“世人多急功近利，一味求快，却少有人求慢。比如那单灵根圣木体的所谓天才，是很快，但又如何？他们创造出来的剑胚，只能是一缕木之精华，经过蕴养和炼制，也能做到无形无质，威力颇为惊人。但他们都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能轻易被五行之力所克制。所以，只能算是普通灵宝里的下品了。”
杜岩这次有点听懂了。
金克木，木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是谓五行相克。那就是说，单纯的木属性灵剑，很容易被金属性所克。而单纯的金属性灵剑，则又很容易被火属性所克。既然会受到克制，便不能发挥其最大威力，当然就只能算是下品了。
铁器先生继续说道：“不过，这是站在一个极高层面上的理论推测。而实际上，在如今修真界，据我铁器先生所知，蕴炼出普通灵宝者也寥寥一二人罢了。即便是再垃圾的灵宝，也远胜那些顶级法宝。”
杜岩听得火热，同时也暗暗吃惊，整个修真界只有一二人才蕴炼成功，那自己岂不是分明知道此路不通，却还要强行往前走？
铁器先生看了他一眼，道：“我可以直接以手头最好的材料，帮你炼制一个剑胚，此法保证成功。也可以教你一套创剑之心法，你自行参悟。至于剑的形制、大小以及轻重等，我这里有一幅万剑图，可做参照。剩下的，完全就看你的心性和机缘了。此法只能说是一种理论上的尝试，并不能保证成功。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选创剑之法。”杜岩毫不犹豫地说道。他心里计较已定，要么不去炼制，要炼制当然就要最好的。他也想到了，即便是失败了，最多也就消耗些时间和精力，反正修真界才有一两个人才炼制成功。但若是成功了，那就赚大发了。
铁器先生肯定不知道杜岩这种赌徒式的想法，要不然，还不一巴掌就将这小子扇出数十丈。
铁器先生取出一个玉简，丢给杜岩，说道：“心法和万剑图都在里面，自己拿去参悟。记住，无论成功与否，都得将此物归还。”
杜岩仔细将玉简收入储物袋，道：“谢过先生。请先生明示，您说的要我帮忙，不知需要晚辈做什么？”
“帮我救一个人。”铁器先生说道，神色间似有隐忧。
“救人？救谁？”杜岩一呆，急忙问道，却见铁器先生神色黯然。
“你随我来。”铁器先生飘身而起，向一间屋子走去。
杜岩赶紧跟上，心里疑惑不已。这铁器先生金丹期前辈都救不了的人，他这个区区筑基期如何能做到？
进了屋子，杜岩愣住了，这里竟是一个闺房。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让杜岩有点心慌。
一绿衣少女斜卧在床，沉沉睡去，手里的书卷早已跌落，却是铁小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