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静说完，杜清静静等了两秒钟，和姚洪伟对视一眼：“既然这次程台长您叫我们过来，贵台一定是有主意了对吗？不知贵台的决定是什么？”
程静意外的看了一眼杜清，没想到杜清竟然这么沉得住气，眼睛眯起，笑着说：“关于这部电视剧，我们也开了一个会议，交换了意见，觉得这部电视剧是个不错的作品，但是。”程静拖长了尾音。
杜清依旧平静的等着下文，就像自己去买东西一样，如果不喜欢绝对不会浪费口舌，但是如果决定要买，绝对要挑一点问题出来，不然怎么砍价？
从进门到现在，程静就一直留意着杜清的神色，发现杜清从始至终都没有半分紧张或者忐忑不安，仿佛谈论的不是杜清自己的剧，而是一个无关的东西。
“但是国内市场上，玄幻剧从未成功过。前年同样一部玄幻剧，不到一周就被下播了。而且恕我直言，杜先生您并没有什么号召力。”
杜清微微笑了：“如果作品只看导演的话，那干脆就这么固定几个人去拍去导好了。并且成品我相信贵台也已经看过了，观众喜爱的作品在于优质不优质而不是谁导的，您觉得呢？”
“题材问题。虽然作品是不错，但是近年，玄幻剧一直是冷门甚至扑街的题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这么说，照您的意思，贵台还是看不上《仙剑》咯？”
程静知道骗不了面前一脸自信人小鬼大精明的小伙子，见杜清以退为进，便也就开门见山不藏着掖着了：“恰恰相反，我们还是很看好您的作品，就是价格方面……”
杜清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姚洪伟也紧张起来，这是第一家报价的电视台，同时也是卫视三大台之一。
“版权买断一集100万。”程静说完就静静地看着杜清。
杜清没有恼怒，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我相信贵方一定也了解过，这部剧目前投资了5000多万，贵方这个报价恕我不能答应。”
“现在的电视剧市场，不是都能投资回本的，亏本的不计其数。我相信我们青鱼台并不是你能找的第一家电视台对吗？目前敢出价的应该只有我们一家电视台，不是吗？”
杜清微微攥紧了拳头。
“虽然亏是亏了一点，但好歹没有砸在手里。”程静早有耳闻杜清被人暗地里摆了一道，欺负他是行业新人没有门路，而且玄幻这个题材的电视剧，投资还这么大，国内也没有几个电视台愿意来碰。程静觉得自己吃定了杜清。
但是杜清坚定的摇了摇头拒绝：“很抱歉，我不能接受这个价格，也不同意贵台买断版权。”
杜清又不傻，那一年的大街小巷全是《六月的雨》，那一年灵儿的一句“逍遥哥哥”喊进了多少人的心，各种周边一扫而空，十几年前网络不发达港台歌星称霸娱乐圈的时候直接横空爆出两个年轻的演员。就这么点价格就把版权卖了，除非杜清脑子瓦特了：“程台长，我年纪小，也不会说漂亮话。恕我直言这个价格，只能谈首轮播映权。”
程静摇了摇头：“我们电视台向来只买断版权。如果你觉得低的话，每集给你再加20万，你觉得合适就卖，如果不合适那只能说抱歉了。”
杜清听完直接起身：“很抱歉耽误您的时间。”
“没关系，有机会再合作。”程静看着杜清，又说了一句，“如果没有合适的，你可以再回来找我，120万一集不变。”
杜清听完心里面有点感动，很是诚恳的向程静道谢。然后坚定的走出青鱼台大门。
谈判过程中姚洪伟一直没有说话，出了门：“杜导，现在怎么办？”
杜清烦恼的叹了口气：“不知道。再看吧！”
“如果青鱼台的报价你不满意，那么只能找更大的电视台了，别的电视台更出不起价格。”
比青鱼台更大的……杜清沉思，那只有央妈了！说干就干！杜清二话不说拉着姚洪伟上了京都的飞机。
“杜导，我们就直接去？”姚洪伟坐在飞机上，有点无语，央妈电视台还没有发出邀请，杜清就直接出发了。
“成败在此一举了，除了央妈别的电视台也买不起，那还不如直接去京都等着。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下吧！”
这时候的飞机票可不想后世经常打折什么的。两人去京都的机票直接花了4000多。姚洪伟都有点肉疼，在姚洪伟看来，还不如坐火车去，不过既然杜清做主了，那自己也省得做火车颠簸了。
到了京都，这也是杜清两世第一次来京都，却没有半点观光游玩的心思，下了飞机也只是找了离央妈电视台比较近的酒店入住，等着消息。与此同时，杜清自编自导自演的电视剧没有任何一家电视台出价购买的消息也流传了出去。
“心疼，我清少的电视剧怎么没有电视台买呢？”
“这些电视台都瞎了眼吧！定妆照这么好看，投资这么大，肯定是好剧啊！”
“就是！好想马上能看到杜清的电视剧啊！”
……
这样的无疑是杜清的粉丝。当然也有很多的黑粉和水军。
“就知道会这样！连配角都被刷下去，还自编自导自演，谁敢买啊！”
“花再多钱也拍不出来，好好地去唱歌吧！演戏不是你能玩的转的！”
“史上最好笑的笑话，杜清自编自导自演……”
杜清默默的看着网上的评论，合上笔记本电脑，默默不语。
“叮咚”
手机响起了新消息的提示音。
“你还好吗？”
发送人是杜清一直最想联系的人，此刻却没有这样心思，敷衍着回复了句：“还好。”便不再留意手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同样在发呆的还有刘一菲，自从医院之后，两人之间仿佛好像就隔了一层纱。哪怕是吻戏……想起那场吻戏，刘一菲不禁羞红了脸。心中也暗恼杜清，杀青后被妈妈带回到上沪，一直也没有被杜清主动联系过。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反正杜清不说话自己也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仿佛就在赌气。是赌气吗？刘一菲看着手机简短的回复，咬着玉齿，不！是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