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魏国京都,朝殿大厅内太宰司马圣,苍阳王司马景带着百官静立等待着皇帝的到来。
让众臣奇怪的是,以往勤勉的皇帝,最近不知何由上朝越来越晚!
“王少傅这都等了一个时辰了,您去问问太宰,皇上因何还不见来?”
“是呀,少傅,我们这些年轻人多站会儿没关系,可太宰他老人家可经不起折腾呀,不行就请示一下张总管是否可以禀奏皇上我等暂且先退了,明日再来。”
王石听到身后两位尚书上前与他耳语,即刻轻声微怒道:“怎么,老太宰都等得,你等比他老人家还金贵?这点罪就受不了啦?你我身处庙堂之上,理应先君之忧而忧,后君之乐而乐,上君不来,也不让张总管来报,自是有要紧事要先处理,你等且耐心等待就好,不得妄加揣测,私下聒噪。”
“诺”。被王石训斥了一顿的两位新任尚书只得退回原地老老实实地耐心等待。
左右也有同样想法的官员见状纷纷不敢再私下议论,太宰闻声微微点头,苍阳王则微微摇头。
过了少许,司马拓总算跨着龙步神情困顿地来到了大殿之上,坐在龙椅上打着哈气道:“朕再眯一会,众爱卿且先看看这堆边关各大小县郡密报给朕的的奏折吧,看完后叫醒朕给一个统一的答复,记住,必须是统一的答复。”
司马拓说完,自个在龙椅上用右手撑着头睡去了。随后只见张总管领着五个小太监,各自抱着几本奏折分发!给每一位大臣后便退到张总管身后等待差遣。
大臣们面面相觑地接过奏折后打开奏折传阅,只见这些奏折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不知近日为何几乎一同爆发了不明瘟疫,此瘟疫连绵边关一连十几城,城里城外的百姓无一不身染此疟疾!每郡郡守以此现象为罕见霍乱,通信携手封锁所有进出通道及消息,并纷纷密奏苍魏当今皇上,大致都在说该瘟疫的异常罕见凶猛,遍寻天下名医皆是束手无策,有的请旨再派更高明的皇家御医亲临拯救百姓,有的则请旨直接执行“天灭”。
“天灭!尚未全力医治,他们怎敢如此大胆?”知晓此间内情的大臣们纷纷惊呼。
“是呀,是呀,简直有违天道,泯灭人性~”
“文大人,这何为天灭啊?”兵部尚书澹台令轻声问道。
礼部尚书文轩逸轻声回道:“相传千年前我苍魏国也发生过一次霍乱,数百万人染病,那场霍乱几乎险些导致我苍魏灭国,幸得当时在位的武帝当机立断,下令派军队屠杀所有染病者,而后为了彻底杜绝瘟疫更是火烧尸山。”
“一次,屠,屠杀数,数百万人~”
没有奇怪澹台令的诧异,文轩逸继续道:“此事过后,由于史官们不知如何评说功过,故此经过一番商讨后定为’天灭’,取天意如此,不得不屠灭之意……”
澹台令正欲说些什么时,只听得一旁有官员已经分为两派为此争论不休起来。
“瘟疫一旦蔓延,将一发不可收拾,历史上因霍乱亡国灭种的例子不胜枚举,万不得已执行’天灭’使文明得以传承,实乃是对苍生的大侠义大仁爱之举。”
“一下屠戮几十万军民,且不说有伤天和,就说军心民心必然损失殆尽,动摇了国本,我苍魏覆灭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此话谬也,不过区区几十万军民,怎会有动摇国本一说,想我苍魏史上屠戮百万军民的先例又不是没有,何曾有过灭国之危?”
“此一时彼一时,当此之时,天下尽是霍乱,诸国皆效仿武帝,故不为大过!而今此霍乱只出现在我苍魏,若再行天灭,对我苍魏俯视眈眈的天越必然借题发挥,召天下诸国来伐!”
“密奏上说得很清楚,上君为了掩盖此事早已派御医院沈院长带队前去治疗多时,本官这册奏折就是沈丘院长的求援密奏!医者父母心,他都束手无策,想必这天下无有能治者,人祸或可一敌,天灾不可违!诸同僚心系苍生之心本官亦是同感,可形势所迫万不得已之下恐怕非如此不可!否则亡国灭种只在旦夕之间啊~”
“可……可……可好歹无论如何再给他们一点时间和一线希望吧……或许……”
“闵太傅说得没错,就再给他们一个月时间,只是这纸终究包不住火,我们就从暗中寻找天下名医改为公开张榜寻找,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大家以为如何?”司马景严肃道。
“苍阳王所言极是,臣附议。”王石不失时机地躬身道。
司马看向众臣,慢了一拍的众臣也在这一看之下纷纷躬身“附议”。
只有司马圣还在闭目思索着什么或是其它,司马景知他向来如此!自个提示百官安静后说道:既如此,就依此计献于上君,可有异议?
见百官皆无异议,司马景满意地点头后打算禀报司马拓,就在此时一声“且慢,臣以为不妥…”打断了司马景的觐言。
众官员望向发声处竟是兵部尚书澹台令,纷纷投去疑惑的目光,不知这位刚刚上任平日里性格内敛,不善言辞的澹台令有何妙策……
………………
数日后,南域江璃城,澹台世家。
“圣旨到。奉天承运,皇帝敕曰:今东域边境诸城突发霍乱多时,遍寻天下名医皆无果,朕听闻澹台氏有子宁,甚通岐黄之术,兹封五品待御医,命速往东济世!令十日内到东域怀城御医院驻处报道,不得有误!若济世有方,则赐正三品御医印,赏珍奇十车,良田百亩。”
“谢主隆恩!”
打点了传旨官员,澹台府的家主和一众长老有些慌了,接旨时就找不到澹台子宁,有些不问世事的长老甚至都不知道澹台子宁是谁。这一时半会都不知上何处去寻这人。
“澹台子宁哪儿去了?”澹台氏主管家族刑法的五长老澹台溪问道。
“诸位叔公莫急,我已命人前去寻他,这孩子生性喜静,爱专研医术,料想此刻应该在南岭山脉采药。”家主澹台明回道。
“南岭山脉多灵兽毒虫出没,他一文弱小生怎敢只身前往?”大长老澹台海好奇地询问道。
“这孩子自小追随南山老人学习医术,哪南岭山脉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于他而言,应该很安全。倒是我派去寻他的人可能会损失些!”
大长老突然拍案而起道:“哼,什么叫应该?子宁之才竟然能惊动圣上,必是大才,你等却对他置之不理,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长此以往岂不让族人寒心?”
“叔公啊,子宁乃家族旁系子弟,时至今年才方入12之数,尚未成人,尚在历练观察中,偶显医术,也是在他乡,且有南山老人指点之嫌,故而尚未被家族重视!”
“十二岁?呐令弟为何还举荐他?不举荐南山老人?”
“回叔公,令弟去年回乡路上正好遇见一少年悬壶济世,以为奇,派人询问之下才知乃本家旁系子弟学医初成下山,应该是想提携一下本家子弟,故此才有了如今的圣旨。”
想了一下大长老转身对五长老说道:“老五,速去再多派些人去寻找,老夫要亲自见见此子”。
“诺”
澹台溪退出后,大长老继续道:“我们几个老人家就在这儿等等吧!”
几位老人相视点点头,安心坐等澹台子宁的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