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红拂女的礼物,李靖的就要简单的多。
唐朝,民间作坊是允许私制兵器的,只要不在上面雕刻皇家禁止的图案如龙、凤,其他一概不管。
所以,民间兵器作坊盛行,一些有名的作坊的冶炼技术,甚至比官方冶炼术都要强上许多。
初唐时期,传世名将多不胜数,各自熟手的兵器也不禁相同,有如陈咬金的三板斧、秦琼的金蛟锏,都是有名的兵器。
而唐朝最为流行使用最广泛的当属陌刀,柄长身直,开双刃,刀身与刀柄尺寸一致,长如矛,于战事作用巨大。陌刀是唐朝步兵的制式装备,不但于军中盛行,更是受世家护卫的喜爱。
李靖虽是三军统帅,征战之时常在营中排兵布阵,轻易不上战场,但李靖却实实在在是一位使得陌刀的好手。
长安城内的制器坊有许多,光是李迎所在的长乐街就有两处。
李迎不懂刀剑,看不出好坏,但他却知道,只要是贵的东西,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没有三两精,价敢比黄金?
不过,李迎对走进的第一个制器坊有些失望,那里并没有李迎想要的东西。
第二个制器坊到是格局大了不少,名字也是很狂,叫:长安第一兵。
“小郎,您想选些什么兵器?”
李迎有些意外,这家制器坊的伙计竟然是个女的,不过一想到大唐风俗繁荣,民风开放,倒也没有多想。
“给我拿你们店里最好的陌刀。”李迎说道。
“小郎,最好的陌刀怕是不行,我家最好的陌刀是传家宝,不卖!”扮演伙计的少女提起自家的传家宝,脸上露出得意。
“能看看吗?”李迎有些好奇。
“这倒是没问题!”女少指着堂前墙上的那把陌刀说道:“那就是!”
李迎上前取下陌刀,见少女并未阻止,便一把拔出了刀身。
“噌”的一声,银光乍现,刀刃浑厚不失锋利,两面光滑如镜,摄人心魄。
“这柄刀是我爷爷所铸,其中融合了天外星铁,坚韧程度不是凡刀可比,只是我爷爷去世的急,没有将星铁冶炼术传下来,如今已经很少有星铁制成的兵器了。”少女解释道。
李迎是知道星铁的,就是后世人口中的陨石,古人不懂什么天文知识,只认为那是天上的星星陨落后掉于地上的。
李迎拿着陌刀把玩了一会儿,刀是好刀,但却是不卖。
李迎有些不舍的问道:“真不卖?”
“不卖!”女少确定。
既然宝刀不卖,李迎也不好强求,随即将陌刀放回了原处。
“还有其他好些的陌刀吗?”李迎继续发问。
“自然是有的,您看!”
少女说的是一扇兵器架上的两把陌刀。
陌刀整体长二米二,刀柄与刀鞘的雕纹十分华丽,鸟兽灵动,叠云浮立,就这雕工便值不少的钱。
李迎看着这两柄陌刀,顿时决定都买下来,送一把,留一把。
虽然宝刀不卖,能得这两把刀也是不错。
那少女看李迎似有意动,顿时眼眸一转,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不过李迎却没看见少女的表情。
“两柄多少钱?”每次问价的时候,就是李迎最有底气的时候。
“五两一把,总共十两,不还价!”少女语气坚决,仿佛这两柄陌刀都是就是值这个价。
李迎本来就不准备还价,直接掏了一两金子摆在了少女面前,也不等少女有何反应,自顾自拿起两柄陌刀走了出去。
少女捏着金子,笑的开心极了,直到李迎走远之后,少女突然掀开了内屋的门帘,对着里面喊到:“阿爹,刚才来了个有钱的傻郎,用一两金子买了我家两柄次刀。嘻嘻!”
少女的话,李迎自然是没听见的。逛了一下午,天色渐晚,李迎提着两把陌刀也是累的不行,十五岁的身体还是太柔弱了。
来到尚衣坊,给红拂女的衣服也已经做好了,李迎拿了衣服,顺便就拉着尚衣坊的伙计当起苦力,给了伙计十文打赏,伙计便喜不自胜的抱起了李迎买的陌刀了衣服。
李迎自己提着一些轻巧的首饰顿觉的轻松不少。
伙计是一直不知道李迎的身份,只觉的肯定是富家公子,哪里想得到,跟着李迎竟然一路来到了将军府前。
门前,两个守卫是认得李迎的,见李迎回来,都恭敬的问好。
这一幕落到伙计眼里,心中惊奇:“原来这小郎,竟然是李靖将军家的公子。”
伙计只是个提货的帮手,自然不可能跟着李迎进去,将货物交给门前的守卫后,伙计便兴奋的离开了。
随后,李迎让守卫将东西全都拿进里屋放好,晚些再拿出来。
李迎自己则向李靖的书房走去,这个时辰,李靖应该已经出宫回来了。
不过当李迎来到李靖的书房前,却听到房内传出了李靖带着怒火的声音。
“真是荒谬,仅凭一己之言就把赵真给撤了职,如不是我力保,只怕赵真已经人头落地了。”
“赵真在我麾下多年,为大唐南征北战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其人品心性我自然认得,通敌卖主之事,他怎么可能会做?陛下,真是糊涂啊!”李靖言下,痛心疾首。
为臣,最心哀的莫过于君不识将心。
“靖郎也别太气恼,也许等陛下查明了事由,就会复了赵真的职位也说不定。”这是红拂女安慰的声音。
“哼!陛下哪里会信,此事由太子挑头,一众文官更是为太子马首是瞻,虽然秦王也对此事不平,但有何用?”李靖冷哼一声:“你是没有看到,陛下看秦王的脸色,可是难看的紧啊!”
“如今朝中太子独大,对秦王是处处打压,陛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等武官在朝中,别说谏言,连头都快抬不起了。陛下也就不想想,当初是谁为他打下这江山的。”
“如今大唐统一,边陲安定,我等武官反倒碍了陛下的眼睛了。真不知陛下是怎么想的,当初明明答应了秦王要立他为太子,到最后竟然食了言。”李靖气愤无比。
“靖郎,这些话可别轻易说。”红拂女有些担心,以李靖的性子,难保他不会对别人说出这样的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传到陛下耳中,这可是砍头的大罪。
“哼,我李靖何曾怕过什么?幸好,陛下始终没有做的太过,只是免了赵真的职位,秦王这才没有与太子闹得太凶。”
“说到底,也是陛下顾忌秦王和军方如今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再加上太子一党的推波助澜。”
“陛下,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