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炳权带着实习女警陈璇雪走进来社区派出所,正欲向着所长汇报情况,却发现所长办公室内竟然还有一名年轻人。
“所长……”王炳权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
“怎么样?有结果吗?”所长倒没在意王炳权的目光,直接问道。
“这……”
所长笑了笑,“不用吞吞吐吐,有发现就说,都是自己人。”
那年轻人也露出笑容。
这时王炳权才一脸激动道:“所长,重大线索啊!”
“嗯?”
“所长你看!”王炳权先是从陈璇雪的手中拿出笔录递给所长。
所长立刻将笔录打开,全神贯注的一行行看了起来,片刻后,他将笔录递给旁边的年轻人。
“这么说,这还真不是一起简单的事件!”此时所长也是神情激动,若非顾及身旁年轻人的存在,都要激动的拍桌子了。
“手持枪械,当场杀人,难以相信我们江城竟然有这样的穷凶极恶之徒!”所长怒声道:
“王炳权,除了这份笔录,现场调查结果的取证做的怎么样?”
“的确在那辆五棱宏光上发现了弹头,枪也在那辆思域里找到了,可惜因为大火的原因,很多证据都损毁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叫方恒的死者的确驱车追杀过何洛和童止,刚好盘山路那一段有摄像头,我调取过视频,视频里死者方恒曾探头开过两次枪……”
“但撞车的那一段没有摄像头,所以……”
“这证据还不足够吗?可惜的是这个方恒死了,不然必定要接受法律的制裁,没有人可以在我们的国土如此胆大妄为,简直猖狂,绝对不能姑息!”所长满脸怒气,气的将茶缸在办公桌上重重一摔。
“确实是不能姑息,不过这件事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这个方恒为什么要追杀案件中何洛和童止两人?”这时那年轻人将手中笔录轻轻放下说道。
“那就是一个疯子。”
“疯子?”年轻人轻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可不是,不是疯子能毫无顾忌的就开枪杀人?”王炳权说道。
年轻人眼中闪烁着思虑的光芒,片刻后他朝着所长说道:“赵所长,想必我的来意你也清楚。”
听到这话,所长对着王炳权和陈璇雪摆了摆手。
“你们先出去吧!”
“是!”
待到两人离开后,只听年轻人道:“这起案件从现在开始由我接手了。”
“李同志,你确定这案子要你来出手?”所长诧异道,他也是随便问问,毕竟上面的文件已经下来了。
“这不是一起寻常案件,那个方恒的身份很不简单,他的死还存在很多的疑点,还有他的杀人动机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目的。”年轻人双手五指交叉,两个大拇指相抵道。
“特殊案件?”能做到社区所长的位置,李所长自然知道一些旁人很难接触到的秘密,但也只是一点风声,就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比如这个年轻人不过是一名三级警司,供职于市局,但是他真正的职位和部门李所长却是一无所知。
很多事情都是表象,就如同这个世界。
病房内,何洛对自己有些无语,他都醒来这么久了还没发现原来童止就在他隔壁的病床。
“真是蠢到家了……”
这倒也不能怪何洛,童止的父母远在大西北,本来是要连夜赶回来,后来接到电话说童止没什么大碍,这才决定买今天早上的车票回来。
因为车子是童止他哥的,所以见童止没什么大事,这边托何洛父母照顾一下童止,他哥就忙着去处理车子的事情去了。
将近中午时分,何洛喝着稀粥,这边童止悠悠转醒。
“什么情况?这是阴曹地府吗?”
“医院。”何洛没好气的说道。
“额……”童止根本没想到会有人答话,一脸懵逼的转过头了。
“卧槽!你还没死呢?”
“怎么说话呢?”
眼看两人胡言乱语,陈浮生摇了摇头,他是真不了解现在的年轻人。
他出去打了个电话给何李慧静,一边告诉她童止醒了,让她晚上多煮一点吃的,一边向着医院的食堂走去,打算给童止买点稀粥和汤。
“你有没有事?”
“我很好啊!”童止有些奇怪的看着何洛。
“那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何洛问道。
“记得啊!莫名其妙的被一个疯子追杀,然后他就撞车了,接着我们也撞车了,对了我们是怎么撞车的?”童止抓着脑袋回忆道。
童止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但并不是完全忘记,记忆保留在方恒撞车后,可他确记得自己撞车,又不知道为什么会撞车。
失忆有很多种可能,巨大的打击,无法直视的痛苦,身体的重大撞击都有可能导致失忆。
何洛不确定这种失忆是暂时的还是永久性的。
“这样也好,至少这样对我们来说是有利的,这样一来,真相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不出所料,下午就有警察同志再次敲醒了病房的门。
他们开始对童止就案件详情进行问询,并做笔录。
直到警察同志离开后,童止一脸奇怪的盯着何洛,直将何洛盯得浑身不自在。
“我感觉我忘记了什么……”
他眨着眼睛道,企图从何洛这里得到答案。
“你问我,我问谁去?”何洛一脸淡定,内心稳如狗。
“是吗?不要让我某一天发现你骗我。”
童止哼哼两句,冷不丁的说出的话让何洛心里一惊。
“我说你这家伙不是故意装失忆吧?”何洛极力的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
“你猜?”
“滚!”
将近三点的时候,病房门再次被打开。
进来的是何浮生和李静,同时还有两人,竟然是夏曼和顾夕颜!
何洛和童止齐齐眼睛一亮,盯住了顾夕颜,直将人家女孩子看得不好意思。
“儿子,看这是谁来了!”何母喜笑颜开,脸上的笑容自进门就没停过。
何洛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样?”夏曼将手中的果篮放下后,轻声说道。
这是一次奇怪的见面。
因为这其实是夏曼第一次见何洛的父母,却在一个这样的场合。
不过两人既算不上男女关系,也算不上朋友,一切都是何母自己认为的,所以夏曼根本就不拘谨。
“死不了。”何洛淡淡道。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何母察言观色,瞧着夏曼的脸色,有些急了。
你说人家好心来看你,你这摆谱给谁看呢?是不是犯贱?
还好夏曼并没有生气,反而笑脸盈盈,用何母的话说,这叫大人不记小人过。
“不对吗?活着实属不易,不死已是眷顾。”
经历生死过后的何洛仿佛大彻大悟,对于人生有着新的理解,这种心理状态有些像得道多年的高僧,但其实是伪大师,俗称装B。
人总是以别人没有的经历自抬身价,但这种高高在上的嘴脸其实不是高处不胜寒,而是盲目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