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行来到包间,就看见徐乔柏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整个人倚靠在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动着腿,手里拿着高脚杯,里面是颜色好看的名贵酒水。
李景行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来。
“吓!”徐乔柏整个人突然坐正,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鬼啊,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李景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刚进来。”
包间很大,可是静悄悄的只有两个人,包间的白光灯没有开,开的是闪闪亮亮的五颜六色的灯。
徐乔柏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一脸惊魂未定,其实他心里是有点害怕李景行的,因为李景行太严肃了,真的太严肃了,跟他爸差不多吧。
似乎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李景行眯起了眼。
徐乔柏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手里的酒,完全没有一副品酒的样子。
好久,包间里的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李景行靠在沙发上,闭着眸子,薄唇微抿,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乔柏有意无意地看着他,忽然瞥见他手上的纱布,摇着酒杯的手一顿,他知道这家伙准又自虐了。
他看李景行今天心情似乎不错,作为朋友,他觉得应该给他点建议。
“李景行。”
李景行维持着刚才那个姿势,没有动,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徐乔柏撇嘴,开口说道:“真不是我说你,你俩那档子儿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你看看你手上的……”伤。
“徐乔柏。”李景行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叫他,不,平时叫他名字都不会叫他一下。李景行睁开眼,眼里满是警告的锋利,面色阴沉。
徐乔柏张着嘴巴,又闭了回去,叹了口气,低下头,没有说话。
都过去这么多年,还是这个样子。
徐乔柏和程霜,李景行,他们三人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
高中的时候,程霜还是一个安静又恬然的女孩,说话温和细雨的,平时连大声说话都不会。李景行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的脾气阴沉又古怪。
那时候,程霜每天都屁颠屁颠地跟在李景行后面,低着头,也不爱说话,她喜欢李景行。每次打篮球完,总会像个跟班一样拿着水跑上过去给李景行,李景行每次也会站在球框下面等着她拿过来。他们都叫她不要送了,她总是不听。
他们也以为李景行这种人会拒绝,高中的时候还没见过他跟哪个女孩子说话,可是他并没有。
都说程霜被李景行吃得死死的,其实不是。
后来,他们两个就在一起。
没有人能想到,程霜居然把李景行追到手了。
那一段时间,整天都是满嘴的狗粮。
到高三准备毕业的时候,他们分手了。
没有人知道原因,连徐乔柏也不知道,问他,他也不说,从那一天起,李景行整个人变得阴沉又可怕,没人敢去找他说话。
他们以为是分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也就没有再问分手的事情,事实上的确是这样子,他们也没有再他面前提起过程霜。过了好久,他才慢慢恢复过来,不过也变得沉默寡言。
有一次,他们一起走路在操场上,旁边路过两个人,两人嘴里说着什么程霜……
李景行大概是听见了,直接给人一拳,然后一脚把人踹在地上,用力地用拳头往人家脸上打,脚底下也没有闲着。一双眼睛猩红,他们第一次感觉到了杀气是什么样的。
他们都惊呆了,没想到李景行会这么暴戾又可怕,那时候拦都拦不住,上去拦,还会被他打一拳。
最后,把人家打得半死不活,在医院躺了几个月。
从那以后,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程霜这两个字。
徐乔柏以为都过了九年时间了,李景行会放下这件事情。
徐乔柏再抬起头的时候,李景行已经离开了。
“唉。”有这么一个朋友可得怎么办嘞。
要是李景行没把他当朋友的话,桌上的酒瓶现在应该已经落在他头上了。
走得这么快,他还有个生意要跟李景行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