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接近我,是为了我们家的钱吧。你父亲生意不行了,我记得那时候小升初,你差点被贵族学校赶出去。要不是我冲着你笑了一下,恐怕我们就做不成初中同学了。你戴的第一块价值过百万的手表,还是我承认做你女朋友后才有的吧。喻氏企业?那个年年亏损,靠我爸爸才能苟延残喘的公司?你爸爸也称得上是董事长?你说你当初接近我就是为了我们家的钱,后来怎么就忘了呢?怎么就飘了呢?我爸爸永远是我爸爸,但是你丈人不会永远是你丈人。喻家少爷。”
“寄生虫。”陆焕颜侧脸看他,嘴角弯起嘲讽的弧度。
“陆焕颜!你不要脸!你给我戴绿帽子,你以为韩持是因为喜欢你才接近你吗?他家更穷,他才是为了你家的钱!”喻初原的脸狰狞的扭曲,凶神恶煞的模样把陆焕颜吓得往后倾了倾身。
这时,两个壮汉推门而入,两人一人控制他一只胳膊,将攻击性极强的喻初原给牵掣住。
陆焕颜拿起合同上的钢笔,翻到最后一页,大笔一挥,写下自己的名字,又翻起另一份,签完,将笔放回原位,对两个壮汉说:“你们看着办”
陆焕颜拉开门,门外偷听的几个人吓得立马正了正身子,以陆有雄为首的几个人,此时和陆焕颜目目相对,好不尴尬。
陆有雄冲着几个律师挤眉弄眼。
律师们忙不迭进去,将自己关到谈判室里面,为了缓解刚才尴尬的一幕,每个人都让自己忙了起来,一个拿本子,两个分别控制住喻初原的手,其余几个嘴上滔滔不绝,手上不闲一刻,以试图驱散四目相对带来的阴影。
陆有雄清了清嗓子,“这个,这个......”
“满意吗?”陆焕颜问他。陆有雄端着架子做深思状,“还行,还原了我百分之七十的中心思想。”
“那就行,我走了。”
“你去干嘛?”陆有雄看着女儿垂头丧气的样子,端着的姿态立刻垮塌,忙问。
“出去透透气。”
“你等一下,我让韩持陪你。”
“不用!”陆焕颜的神经蹭地一下就绷紧了。
“那让安嘉澈。”
“爸爸!”陆焕颜喊他,最后妥协道:“我只在院子里散散步,不出去行吗?”
陆有雄习惯性地掠了掠光溜溜的下巴:“那行吧。”
开满鲜花的后院。
陆焕颜双手背在身后,抬头,看着天空,心一点点往下沉。
喻初原永远不会知道,有一个傻女人曾经有多爱他,愿意相信他说的任何谎言,愿意一次次为他辩解他不肯跟她同房的原因,他太忙,他没精力了,他加班了...愿意装傻充愣,给他搭桥铺路,让他做所有他想做的事。愿意选择相信他,而忽略她最亲近的闺蜜给她的劝告。
她对喻初原说的话,都是皖灵曾经跟她说的。
当时的她,不信!
她回皖灵,就算是他别有用心吧,可是,我想当傻子。
然后,她就成了一个傻子,一个一边被利用一边被厌弃,却浑然不自知的傻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