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流江,发源于东南的某个山脉,自东向西而流,是一条大河,由于它常年水流和缓,水质清澈,遂把它称之为江。碧流江两岸植被茂盛,植物大多常年繁盛,到了秋冬之际都能常绿,两岸的植物倒影在江中碧绿晶莹,所以得名碧流江。
何忘书在大车顶部欣赏着碧流江的美景,他的下面姚大壮带领着一百多族人正在河岸边砍伐植被,平整江岸,女人小孩齐上阵,干的热火朝天。他们周遭不时有护卫队的人来回巡逻,警戒周围。这些人少量是原先护卫队的队员,其他的都是临时征召的青壮,男女都有。
三十余辆大车围成一个大圆,最大的那辆拖到了大圆中心,仿佛岸边的一座城堡。
何忘书下了大车,在姚婉妤的陪同下,来到了劳作的众人旁边。
姚大壮见何忘书的到来,赶忙来见。
“何供奉,你来了。”姚大壮笑道。
“大壮哥怎么如此生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咱们还如以往一般如何?”何忘书道。
“嗯,书生你没有变,真好,哈哈,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这就去平整江滩了。”姚大壮见这个初登高位的小兄弟没有在自己面前摆架子,心里特别高兴。
“大壮哥,别急,我有东西给你。”何忘书叫住了要离开的姚大壮:“这里有一张利刃符和两张爆裂符,等下遇到危险也好有些自保之力。还有就是这枚妖丹,是你杀死的那只狼妖的,大长老给了我,我不能居功。”
姚大壮见何忘书递来了一个纱巾做的包裹,接了过来,听何忘书的话语,解开包裹,见里面果然有一颗圆溜溜的妖丹和三张符篆。
“狼妖是你杀的,我只不过与它斗了个两败俱伤,这枚妖丹我不能要。至于这三张符篆我大壮就收下了,我也知道兄弟你担心我的安危,给我自保的。我也不矫情了,就收下了。”姚大壮收下符篆,把妖丹重新用纱巾包裹起来递还给了何忘书。
何忘书见姚大壮不肯收,也没勉强,接过妖丹。姚大壮拍了拍何忘书的肩,转头朝着工地而去。
姚婉妤看着这一切没有作声,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之前的何忘书对姚氏的东西来者不拒,仿佛一只饕餮般吸着姚氏的血,仿佛化生为一个精明的商人。要知道姚氏的积存的妖丹差点被他用符篆给掏空了,而他仅仅只付出了点法力和精力而已,就得到如此多的好处。
此刻何忘书的赠符之举,让姚婉妤对他的感官有了些改变。何忘书没有留下狼妖的妖丹,而是直接给与共同杀死狼妖的姚大壮,这说明他不居功,能和别人分享。他没有忘记穷困时的朋友,他能把至少价值两枚妖丹的符篆给姚大壮护身,说明何忘书至少是一个念旧之人。
姚婉妤也看不清何忘书这个人了,说他贪财又不是一毛不拔的人,说他念旧情的话,但是在成为姚氏供奉之后就没有再去寻姚大壮,十分矛盾的一个人。
要是何忘书知道姚婉妤的想法一定会叫屈。
“我贪财?我分明不知道妖丹的价值好不好?既然你们姚氏肯给,拿着又有什么不对?而说到富贵忘人,这更冤枉我了,我是一个锦衣夜行的人吗?我还想去你姚氏族人面前嘚瑟呢,当初他们那些冷嘲热讽我可是还记得呢。要不是你姚氏在我清醒之后就开始劳役我这名伤患。哎,我没日没夜的附魔到底是为了谁?”
何忘书见姚大壮离开,于是返回到大车的顶部,他要掌控这一片的动静,出现情况也好及时发现。
“婉妤小姐,你从这么高跳下去,会没事吗?”何忘书伸头看了看下面,大车顶部道下面差不多四层楼高。
姚婉妤有些不解何忘书突然说的话语,她走到边缘看了看,好像知道了些什么,道:“带着你下去绝对没问题。”
何忘书被她猜到心事也没脸红,他打算一发现情况就从车上跳下去支援,但是他发现下面的距离有点高,心虚了点,于是就想要旁边的小姑娘带自己下去。
何忘书点了点头道:“到时候麻烦你了。”
“有狼妖,在那边。”突然有一个撕裂的声音想起,打破了车队的平静。
何忘书转头看到后方的大车顶部负责观望的族人大叫着指向西面。他的视线被中间的大车阻挡,姚婉妤身姿矫健的跳过旁边的两辆车,去观察情况了。
没过多久姚婉妤回到何忘书身边神色凝重的道:“是狼妖群,在西面,至少二十多只。”
“二十多只?”何忘书有些惊讶,他碰到的那只妖狼可是能把一个树林破坏成一片废墟的强大生物,这一下来了而是多,不知道车队能不能顶得住。
“放心吧,太公一人就能对付五六只,我太婆也能对付至少三只,望川叔有了盘龙弓也能对付三只,剩余的护卫队能够拖住。我们只要注意不要让它们有漏网之鱼突进到施工队就好。”姚婉妤看了何忘书一眼,继续道:“就是怕这些狼妖不止这么多,如果有一部狼妖趁我们与这些狼妖纠缠之际突然杀到,那就麻烦了,所以就要看你前天晚上激发的金刚符威力到底有多大了。”
“你知道了?”何忘书明知故问道。那天他激发金刚玉符没有避开姚婉妤,金刚玉符的光罩包裹了隔壁姚婉妤的房间,只要当时姚婉妤没有睡着一定能够发现。
姚婉妤道:“我只知道你激发符篆的光罩十分巨大,但是不知道具体多大,防御力如何。”
何忘书挑了挑眉道:“有三丈的极限大小,可容纳五六十人,至于防御力的话,这倒没有试过。不过看那光罩的亮度,比《制符精要》中的金刚符防御力肯定要大。”
何忘书有些炫耀的成分,他的神色好像在说,我这么厉害,赶紧夸我啊。
可惜,姚婉妤还对那天何忘书当众轻薄自己而耿耿于怀,闻言神色还是那么清冷,只是微微点头以示听到。
何忘书失望的回过头,看来距离彻底攻陷这妞的心房任重而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