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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暗流涌动 波澜不惊

转眼已经几年过去,古双城之前从好友水媵津那带回来的那个女孩也渐渐长大了,他一直没有特别理解为什么水媵津要让她随自己的姓,直到近来才发现她有点非同寻常:比如说在这个明媚的午后,他在田里除草时,古孜瑶坐在池塘边上用狗尾草逗青蛙,突然刮起了一阵风,把古双城的草帽掀到了河里。眼看着草帽随着水流越漂越远,古孜瑶回头一看,古双城正在那里干着急,就喊了一句,草帽你快点漂过来。

也真是神奇,她话音刚落,那草帽就很听话地漂了过来,古孜瑶伸手把它从水面捞起,给古双城递过去,一切自然到无需任何解释。

古双城亲见这一幕,在这个过程中,他确认风向没有逆转,水流也没有折返,而这顺水漂走的草帽就这么逆着水流漂过来了,直奔古孜瑶,唯一的解释,就是可能当时真有一条鱼,在水下拖着这草帽,恰好无心折桂而如其所愿地把它送到她手边。

这天晚上,古孜瑶就因头痛卧床不起了,还好烧得不厉害,第二天又像啥事没有似的活蹦乱跳了。

不单是这一次,他之前只身到各处探访时,曾把古孜瑶托付给一女侍代为照顾,古孜瑶叫她姨娘,不知怎么叫起来的,但她的确挺喜欢这姨娘,古双城离开后,她也曾代为照料他的试验田,记得古双城回城后,女侍也跟他讲过一件跟古孜瑶有关的怪事:

也是个明媚的午后,姨娘要去试验田看秧苗长势,连日的大风把庄稼刮得东倒西歪狼藉一片,姨娘就赶紧把它们扶正培土,一阵忙下来腰有点酸,想在地头休息片刻再继续干活。古孜瑶就过来问姨娘,这活怎么干,我怎么帮您之类。姨娘跟她简单说了一下,随后又说不用你帮,马上就做完了。

姨娘一看古孜瑶撸起了袖子要干活也赶忙起身说道,小姐你不用动手,我来就行了。古孜瑶回答道:快点把活干完,我们好早点回去休息。

眼见古孜瑶好像只在田里小跑了一下,她经过的田垄上的庄稼似有神助一般纷纷直立起来,就像每天早晨一声鸡叫后人们纷纷起床,收拾完毕就位站岗待命一样,精神百倍容光焕发,好像从未被风刮倒过,那些被叫醒的幼苗围着古孜瑶欢快地唱歌跳舞,节奏整齐划一,仿佛那一刻万物充满了生机。

姨娘感到诧异,也不知道是自己眨眼的速度慢了一点,还是仅仅多擦了一把汗。反正不管怎么着,活干完了,两人有说有笑地回家了。

无独有偶,这天晚上,古孜瑶又高烧,古双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接到情报后匆忙结束巡行,回城看望古孜瑶。

经过这一来二去,古双城觉得这女孩有点……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决定找高人帮忙看看这女孩,于是他带着她来到千里之外岭西伦复域的独秀城,独秀城在伦复域算是首善之城,也是天下第一教——玄教正教本部的所在。

说起来独秀城得名于岭西水氏这个强劲的家族,一直以来,这片大陆上流传着一个四大望族的歌谣:众雄龙在首,岭西水独秀。望渚花无垢,漠北泾原秋。这四大家族的势力几乎盘踞整片大陆,歌谣里出现了“西”、“北”两个方位,而众所周知,另外两句中所提到的“望渚”正是座落在遥远东面的无界,而今龙氏一族虽然已经成为传说,但其势力曾经也在南面无人不晓,现在的沐溪一地当年就是因为龙氏而崛起,其城主依然是与龙氏渊源颇深的喻氏。

而随着时代步伐的变迁,之前的歌谣也不知怎的又被赋出了下半阙并流传开来:古氏有三英,镜川空天洛。南郡向日盛,玉朽豪杰多。这四句里除了镜川在北面的廷肆域,其余的三处都在时俊域内离安巴洛古都不算远的位置。南郡亦即之前提及的檀芷,由于矿藏的发崛,近来发展趋势也很迅猛,但这都离不开日家的用心经营;玉朽众豪杰目前以哥斯世家为主,之前来过古都给古双城送种子的哥斯托孤在位时招募的能者们,也都感恩哥斯氏的厚待极尽效忠。

话不叙言,古双城带着古孜瑶已然来到独秀城,那个时候大陆和平,对进城的管制不怎么严格,古双城在这边没什么熟人,只得以常人的身份拜访,他找到据称在当地医术高明的伊星士,伊星士一时也不知道古双城的真实身份,也把他当成一个常人看待。他了解了古孜瑶的情况后,初步推断她的脑组织可能有异于常人,于是建议她留下进行深入诊断,古双城就在附近租了房子陪同。

第二日古双城再去看望古孜瑶时,伊星士告诉他可能是古孜瑶脑内有颅骨残片淤积,这是导致她经常高烧头痛的原因,于是他提出一个根治方法,也就是需要给古孜瑶进行一次手术,清除她脑内的颅骨残片。

古双城知道手术有风险,于是他征求古孜瑶的意见,古孜瑶说你决定就好,古双城于是有点举棋不定地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还好手术成功,古孜瑶休养了月余就跟古双城回城了,可是过了不多久,他们又收到伊星士的信,说要古孜瑶到独秀城复查。

为保险起见,古双城当然再次带着古孜瑶去了,复查结果依然正常,但伊星士说由于她的疾病比较罕见,对于手术是否会留下后遗症,需要进行长时间观察,就建议古孜瑶每月定期进行一次免费观察。古双城觉得也无可厚非,定期带着古孜瑶来复查,这一晃就过了一年,而一年下来,古孜瑶也的确没犯过头痛,但是如果细微观察的话,发现她也不像之前那么活泼,那么爱说话了,情绪时常陷入悲观。

古双城把这个现象告知伊星士后,伊星士也提议再给古孜瑶做一次手术清查,可古孜瑶这次说什么也不做了,还说着一些奇怪的话:许多不眠的夜晚,我都做着一个同样的梦,在遥远的山脚下,有一个地方,那里的地全是玉做的,里面住的全是仙女,我想到那个地方去,我不想做手术,我想到那个地方去,我要做仙女。

古双城知道,哪有那个地方。可是看样子古孜瑶的情绪已经失常了,伊星士说,可以给她小量用一点儿镇静剂,少与外人接触,也许情绪会慢慢平复。古双城应允,回城后就给她修建了一座怡园,不许旁人进出,只安排一个小丫鬟照顾,不离左右。而复查的事也从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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