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香火,显得此时的祠堂有些不太真实。
花炽从寅时便净身,穿戴好祭祀衣袍后,出了房门。门口停留着的人都是花炽的徒弟,除了大徒弟明诀病了,其它人早早就候在了门口,见师傅出来,个个都打起了精神,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祭祀队伍每过一处人家,那家人跟上上来,等村落里的人都聚齐时就一起前往祠堂受福。
等到了祠堂,亚青握拳横在了胸口,对着祠堂弯腰鞠躬。后面的人也跟着行礼。
礼毕,亚青第一个进了祠堂,花炽紧跟其后,其它弟子也是鱼贯而入纷纷站到了原来的位置上,苗寨里的其他人就低头跪在原地。
花炽先是净手焚香祷告,嘴里还念着咒语,用了一些不知名的粉末撒进了水中。花炽做完这些,就拿着这水用柚子树枝沾了水撒到那些苗疆人身上。
等这些做完已是卯时,花炽带着众人前去接花湄。
花湄房中
花湄早早地穿上了祭祀的衣服,是苗人的华服,花湄穿过很多华服,第一次穿紫色的华服,那是被祭祀的人才能穿的颜色。
花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盛装,如此美丽,如今穿上却要…
花湄回想着小时候自己看以前那些要祭祀的姑娘,总是羡慕那一身紫衣,如今穿上也不过如此。以前总以为很是美丽的衣服,今天看着确实如此致命。
伊云看着花湄发呆的样子,上前手搭在花湄肩上,轻声说道:“人快到了。”
花湄回神看着铜镜里的伊云,虽然很模糊,但是她还是能感受到伊云对自己的安慰,那手心的热度让花湄知道自己还在。
她咧出一抹微笑,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
院外敲门声响起,花湄笑得更肆意了,站起身走了出去。
月溟和伊云早就躲在暗处看着花湄,花湄此时正在受戒,花炽撒了圣水到花湄身上,他脸上毫无情绪,让人感觉花湄并不是她女儿,只是一个祭品。
花湄并不在意花炽对自己的态度,坦然地走在队伍中间,一行人浩浩荡荡而去。
伊云看着花湄远去的背影,心中微凉。月溟拍了拍她示意赶紧去祭祀台提前埋伏。伊云也就收了心思,她知道今天是决定花湄生死的关键一天,不容失败。
她心里打定主意,脚下速度飞快,晌午就到了祭祀台的南面的山洞里隐藏。
虽然祭祀台离苗寨并不远,普通人半路半天就到了,但是苗寨人多,队伍臃肿,于是到傍晚时分才到达祭祀台。
大祭司花炽先是让花湄坐上祭祀台,开始向天祷告。
伊云和月溟已经从山洞中出来了,她看着祭祀台上的大祭司,心里暗自悱腹:大神棍。
他们眼睛都不眨地盯着祭祀台。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四周唯一的光源就是祭祀台附近的火把,忽明忽暗地不是很看得清。
此时祭祀台东面那早就隐藏好的月神看着那天空,马上就到时间了。
祭祀台附近的人,伊云他们,那些人都在静悄悄地等待一个时机。
祭祀台附近只有那些虫鸟的鸣叫和大祭司的祷告声,安静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