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连悠吐完了,明溪才将手里临出来前明奴给的一颗解毒丸给他。
“为什么要喝呢?”明溪等慕连悠服下解毒丸之后问他,其实这句话她五年之后第一次见他时候就想问了“你父亲明明看起来是疯魔的。什么以毒攻毒,陛下也相信?”
“不是相信!”慕连悠扶靠着树干坐下来,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不喝,他真的会去死!”
“你也听到了,他因为我母亲的失踪疯魔了。就一心想给我治这背上的蛊毒,他以为治好了我,母亲就会回来了。这么多年,他研毒制毒走火入魔!隔一段时间便会以自杀逼我喝药。小的时候,我害怕,我不想喝,因为每次喝了我就会很难受,若不是有明奴我活不下来。所以有一次我摔了他制的药,他将我打了一顿,差点将我打死。打完我之后,他便就闹着要自杀。他吊在房梁上,若不是他一着急,那带子的死结没系好,带子松开他从梁上摔下来。也许,他早就死了。那时候我趴在地上,满身是血,看着他摔倒在我面前,奄奄一息,虽然那时候我对他痛恨至极,可是就是那么一刻,突然我就很害怕他死!”慕连悠闭了眼,明溪看到他的眼角有泪飘过“他终究是我的父亲啊!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他因母亲疯魔,若是再因我而死,我想若是我以后找到母亲,她也许不会原谅我,而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其实我的父亲,这么多年活的比任何人都可怜!”
“陛下!”明溪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就是心里堵的难受。她走过去轻拥拥上他的肩头,想给这个忧伤的少年一点安慰“你的心里又如何不苦。”
“陛下!你真的中了那什么邪蚣蛊了吗?”好久之后,明溪才想起这事问他。
“是,对于自己身上那奇怪的东西,我也派人寻遍天下名医为自己看过。传说那是楼西古国古老的一种毒蛊,天下少有人能解。就连当年的鬼医莫晏都束手无策!”慕连悠微睁了眼,但眸色依然黯然“小奴婢!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来就中了蛊,而我是一个将死之人!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活多久?”
“陛下!不会的,就算是毒蛊,只要找到下蛊之人,便能解开。”明溪松开他的肩头,转过他身前面对他,“陛下!不要放弃,一定会有办法解开的。找到那下蛊之人,就可以解开。”
“陛下!你知不知道是谁给你下了蛊?”明溪问他。
“小奴婢!你相信吗?我怀疑那下蛊之人是我的母亲云氏。”慕连悠说的一脸肯定,而明溪却是怔住了,他的母亲云氏?她为何给他下蛊。
“怎么会?”明溪疑问。
“除了她,再无可能有人给我下蛊。”慕连悠有些无奈的说,“只是,这么多年我只想求一个答案,却也找不到她。”
“曾经,侍奉我的奶娘说过,母亲来自异域,是个美人,父亲当时出使塞外遇见她,对她一见倾心,才将她带了回来。”慕连悠说起父辈们的往事,却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母亲来自异域,那下蛊之人定是她。”
慕连悠从自己的胸口处拿出那块墨玉,明溪发现他手里的东西竟是自己不知何时丢失了的黑玉。
“陛下!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明溪指着他手中那块墨玉,一脸疑问而后又有些欣喜道“我还以为丢了呢?”
“这,真的是你的?”慕连悠不可置信,当日他捡到她遗落在红艳楼外的这块墨玉时,便派人去查询了这墨玉的来历。这墨玉来自塞外楼西,是楼西皇室之物。
慕连悠记得曾经父亲还没有疯魔的时候,说起过楼西古国的往事。传言,当时天下未分,那时候阜朝,禺朝,尹朝三国统称中原大南朝。大南朝末年,天下离乱,群雄四起,不久禺朝,阜朝,尹朝三分天下。中原大南朝的传国玉玺被一楼西国来的和亲公主带往楼西古国。同时,那公主还带走了她的女儿,一名南朝皇室刚出生的小公主。自此南朝的传国玉玺和那小公主下落不明。
当时有传言,谁得传国玉玺谁便是真正的天下之主。为顺民心,得天意,三国都想争这传国玉玺,天下之主!听说十五年前,派去古国楼西的三国探子探到传国玉玺再次现世。便纷纷派人去抢夺,而也是在那一次他的父亲奉先老皇上之命去争夺传国玉玺,进而出使塞外,遇上了他的母亲云氏。
只是各国派去的人屠遍了楼西国,都没有找到传国玉玺和那南朝的小公主!只是,这塞外楼西皇室之物突然出现在明溪的身上,让他感觉十分奇怪。
难道她,是那个和亲公主带走的女儿!南朝的小公主?十五年前,现今明溪十五岁!她,定是那南朝的小公主了。
“这是谁给你的?”慕连悠问她。
明溪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实答道“是母亲临死前给我的!她说原本这便是我的东西。不过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什么原本是我的!不过当时我也没有多想。”
慕连悠点头,而后又问她“你父亲是?”
“我父亲原是边关的一名守将,其实我不是母亲的孩子,母亲说是父亲将我捡回来的,我其实是个孤儿。”明溪谈起自己的身世,神情有些落寞。
慕连悠看着她,听她提起她的父亲才想起自己曾经调查过他。当时也查出他父亲是边关的一名普通守将。若是明溪真是他捡回来的,那十有八九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她真的就是那名与传国玉玺一起消失的南朝小公主。
“既然是你的,你就拿好!”慕连悠收捻心思将手中的墨玉交给她,微微一笑道“别再弄丢了。怎么说,这也是你娘留給你的东西!”
“谢谢陛下帮我捡到它!”明溪接过,又将那黑玉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对了!刚刚,荣亲王为何晕倒,明奴又比划了什么?”明溪瞧见明远走过来,才想起屋内发生的事。
“他体力不支才晕的。”慕连悠回答她,“刚刚明奴比划说他好几天不曾进水进食,他是饿的。”
“陛下!你怎么样?还好吗?”明溪眼见他脸色苍白的厉害,不免有些担心。
“无碍!”慕连悠淡淡答道。
“陛下!”明远走到近前,向慕连悠扶礼道“属下扶您回去休息!”
慕连悠点点头,明溪撑着他的身子站起来,慕连悠瞥了一眼明远又问到“屋里都安顿好了吧!”
明远也扶上他,低头答道“陛下!都安顿好了,明奴给他喝了些汤药,王爷已经睡了。”
有明远扶着,明溪便放开了手跟在他们身后,随他们一起回了德阳殿。慕连悠休息了一阵,又闹着要洗澡。
明溪无奈,打来水伺候他洗澡。明溪等他自己脱完衣服才进去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