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彪的胜利如此迅猛和快捷,这自然引起了天下的震惊。他让各路的叛军无不害怕和恐惧,耿彪的士气更是高涨,一连歼灭了洛川县好几个反叛的势力。这更加让那些反叛的势力更加惶恐,都绞尽脑汁的向办法来应付耿彪。
在燕边城赵风府内,赵风问道周浪:“如今耿彪大胜,那些势力小的叛军都在担心自己是否会是各个标的下一个目标。所以搞得人心惶惶,更有甚者,直接就是投降了。其实说句实话,我也有点害怕,虽然说我们燕边城实力较大,但是真要和天下宗打起来,我们也不是对手啊!”
“您说的很对,的确如此!”
“我看你不动声色,稳如泰山,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对策?”
“有,已经想好了,而且也正在实施当中呢!”
“哦。我怎么不知道?是什么计策呢?”
“增强自身的实力,削弱天下宗的实力!”
“增强自己的实力我清楚,但是我看不到天下宗的实力在削弱。相反,我看他们越战越勇,而且归降的人也越来越多,我们怎么才能削弱他们呢?”
“这你就放心吧,会有人比我们深谙此道的。如今的我们,只需要增强自身的实力便可,其余的,都不要在意。”
“那好吧。我一直都很放心你。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哦,城主什么事,您尽管问!”
“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娶个亲,成个家了,你看呢?”
“城主所言极是,但是我现在整天都在操练兵马,出谋划策,其他的,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这个事,以后再说吧!”
“这我也知道,但是不冲突嘛。这样,由我做主,为你敲定一门亲事如何呢?”
“多谢城主美意了。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不会再接受其他人了!”
“哦?真的吗?那她人在哪里?让我为你们举办婚事吧。”赵风的脸上有些失望,尽管如此,他还是表现得很大度的样子。
“不用了,等我将天下宗打败,再将曼陀教彻底解决之后,我就回去找她的。”
“那好吧!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
待周浪离开了之后,青莲才从帷幕后面出来,青莲的脸上一脸失望,赵风则安慰她到:“青莲,凡事想开一点吧,要不,我给你物色一个好人家?”
“人家好有什么好的?再好,又比得上周浪吗?”
“可是你也听见了,他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那个混蛋就是一个大骗子。反正我是不会相信他的。我一定要让他亲口告诉我他喜欢我才行!”
“何必呢,青莲。你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也是国色天香,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这样委屈自己啊!你想嫁什么样的人你嫁不了呢?”
“爹,你不要再劝我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知道他明明喜欢我,但是却不敢承认,要怪就怪那个他曾经的女人将他的心占据的太深。一个女人的成功和品位,倒不是说她穿着多么名贵的衣服,或者佩戴多么珍奇的首饰,又或者被一群公子哥围绕,成为万众宠爱的焦点;再或者是嫁给了一个有钱有势的丈夫,而让她受到万般的疼爱和崇拜。而是看她的追求和热爱,她追求的是什么,是自尊自爱而宁愿清贫;还是为了虚荣而出卖自己的身体;又或者是为了让自己或者家人过的好一点,而嫁给那些无恶不作或者已经年迈的老者。我很清楚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周浪值得我爱,我也配得上他。而且我们彼此深爱,只是没有相互承认罢了。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他爱上我的!”
说完,青莲便离开了这里,径直的去找周浪,周浪此时站在城墙之上,时而望着远方,时而往着天空中的云彩。青莲问道周浪:“听说,你有心上人了,是吗?”
“是啊,也是我的妻子!”
“那她漂亮吗?”
“漂亮!就像那蓝花一样,不因清寒而委琐,不以无人而不芳!”
“是紫兰对吗?可是她已经死了!”
“死了的是她的躯壳,她的灵魂永远和我在一起!我想她的时候,觉得什么都像她,想她的时候,觉得她无处不在。她可以想云,又可以像飞鸟;她可以出现在我的眼前,也可以出现在我的梦里!”
“那你的心,还可以容得下一个人吗?”
“容不下了,有时候觉得,我的心太大,大的可以装下整个天下;但是有时候觉得我的这颗心又太小,除了她,谁也装不了!”
“好吧。我走了!”
“嗯!”
青莲转过脸,虽强忍着,但泪水还是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她缓步走下城墙之后,慧能便看到了这一幕,他走了过来,对着周浪说道:“其实大家都知道,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但是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她呢?甚至,是欺骗她。”
“没有,我没欺骗她啊!”
“其实,你不仅欺骗了她,还欺骗了你自己。”
“我其实现在不想说话。”
“嗯,换做是我,我也不想说话。毕竟不敢承认自己的内心,的确是一件让人痛心的事情。”
“慧能啊,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什么问题,你问!”
“你说,人生于天地之间,若用四个字来将自己的一生追求所概括,你会用哪四个字?”
慧能挠头想了想,说道:“安身立命!如果是你,你会用哪四个字?”
“我其实和你想的一样。也是这四个字。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看待这四个字的?”
“安身是为了肉体,也就是吃穿住行吧。让自己吃得饱,穿得暖,住的舒服和安全,出行能够顺畅。立命的话,就是为了灵魂吧。人就算是肉体得到了多么大的满足,但是如果灵魂没有归处,心灵没有归处,那么我想这辈子都是失败的。心在哪里,你的位置就在哪里。二者总的来说,都是为了安顿吧。我们从来到这个世上,都是为了自己有一个安顿之所!所以,人无论富贵贫贱总会想要建个房子,无论高矮胖瘦总想是一对夫妻。世间事,大抵都是如此,对吗?”
“对,很对!可是你知道吗?我觉得和尚是特别虚假的,所以我觉得你们的慈悲,都是假慈悲!”
“虚假,假慈悲?这话怎么说呢?”
“佛语有云‘应无所无,而生其心。’这世上有许许多多的庙,庙里有许许多多的和尚。这些和尚何人说禅的时候,就是喜欢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光说这两句话有什么用呢?对不对?还有,就是说一句应无所无,而生其心。我仔细想了想,也是一句骗人的鬼话。”
“哦,此话又怎么讲?”
“因为我觉得你们这些和尚啊,不仅把身体放在了庙里,还把心也交给了佛。而对世人那些愚昧的凡夫俗子们说道‘应无所无,而生其心。’借此来忽悠和麻痹他们。你想想,我们这些凡人,俗人,这一辈子几乎都在安身了,都在为了出穿住行劳苦奔波和奋斗,有些人终其一生,也不能完成这个目标,立命那就更谈不上了。哪有什么信仰,哪有什么追求呢?”
“听你这么说,的确是这个道理。但凡尘俗世,你也明了,人生不过是吃饱穿暖,但是吃饱穿暖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情。就像和尚不吃肉的原因,我想一是尊重万物,秉持众生平等的价值观念,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让人忘‘欲’。吃饱穿暖,说句实话,真的很简单,特别是太平盛世。但是人心的贪念永不满足,吃到了山珍,便想着海味;喝到了琼浆,便又想着玉露;得到了妻子,却又想着小妾;有了权力,又觊觎着金钱······安身是安身了,可是命的话,就没有立起来。其实很多时候不是不能立,而是不愿立。而人心的贪恋,却最终又会将其全部毁灭,多少人为了这些用无休止的贪欲,最后落得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到最后,一无所有。我想,佛要做的,并不是让他们每个人都能安身,但是却想要让他们都能立命吧!而这‘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前面还有一句,‘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
“嗯听你这么说,我也就释怀了。看来这读书,还是不能断章取义啊!我还是错怪与你们了!”
“嗯,其实人最怕的就是那些知尾不知头,道听途说和断章取义之人,他们以为自己什么都懂,所以就常常目空一切,洋洋自得和狂妄自大。但这些都是合理的。大千世界,百态并生。世界若是都是一个颜色,那么岂不是太单调了吗?不过话说回来,这问题跟你和青莲的事有关系吗?”
“当然有了!”
“有什么关系呢?”
“若我不骗她,只会害了她!她是个好姑娘,应当安稳度日。而我除了在战场上打打杀杀,说不一定哪天就当场毙命,岂不是要让她孤独终老?就算在战场上活了下来,但是复仇的人络绎不绝,暗杀的暗杀,挑战的挑战,权力的争夺,哪一个不危险万分呢?我一个人倒是无所谓,万一她成了我的妻子,只会遭到连累。像我这样的人啊,活一天是一天,看不见未来啊!宁为太平狗,末尾乱世人!以前的我们都爱追名逐利,可是到了现在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傻很愚蠢,居然不知道平凡的可贵!”
“仔细想来,也的确如此。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但是如此做法,会不会对青莲来说,有些残忍了!”
“若此时不痛彻心扉,我想她一定不会死心的。我知道我也很喜欢她,但是我再也不敢爱上别人了,紫兰已经死了,我不想再有谁,因为我而死,你懂吗?以后都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吧,我们现在想想,如何才能让自己的士兵变得更强吧!”
耿彪的胜利为天下宗注入了以及强心剂,上至宗主,下到士兵,无不欢呼雀跃。因此,耿彪在他们的心中地位是越来越高,形象也是越来越伟大。成为了他们的顶梁柱和守护神。姬荡和刘博二人看到练兵场上的士兵,姬荡对着刘博说道:“耿彪胜了,但是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不曾想到的是,他居然能赢的那么快,赢的那么彻底!”
“只能说对手太弱,洛川六县的叛军本来就是一群瞎起哄的跟风之流罢了,没什么真本事。但是倒也的确不能否认,耿彪是真的很厉害!”
“嗯,我们迟早有一天,也会遇到他的!”
“嗯。不过放心,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你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吗?”
“放心吧,开始实施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奏效的。”
“那就好。我的江湖学院场地也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设着,两年之后,就可以开始招生了。”
“嗯,一切刚刚开始,一切都任重道远。”
不知不觉当中,在天下宗内,出现了这么一个消息:“耿彪拥兵自重,想要自立为王!”起初大家并未在意,但是久而久之,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天下,搞得人心惶惶,宗主也是寝食难安。但是他却无可奈何,就想要找潘成来商量此事。毕竟潘成是耿彪的岳父,有了这层关系,宗主自然而然的放心多了。潘成自然是知道宗主找自己去世为了什么事的,于是他临走去见宗主之时,便和自己的儿子潘超在商讨这件事情。潘超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爹,你打算怎么办?这事不可信,这都是别人管用的伎俩。虽然耿彪打过我,但是我还是得说一句公道话。”
“我当然知道这是假的。但是你也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对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试试便知!”
“如何试他?”
“让他杀掉洛川的降兵。若杀掉,则证明他是效忠天下宗的,若不杀,则说明他的确有二心了。”
“计策是好计策,但是这样会不会有些残忍了,毕竟三万多的降兵啊!”
“残忍?无毒不丈夫!虽然他没有对我们说过什么,但是牢骚应该是对你姐姐发过不少,上次你姐姐不就是说他嫌其他军队的人不是自己安排的,所以指挥起来不顺手吗?你的手下不是说蒋益想要让他自立门户嘛?万一他真的有这个心,那么这些降兵都听从他,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杀了这些降兵,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嗯,也对。我也不管了,残忍就残忍一点吧!”
“只能听我的,我也是为了你的将来打算!有些东西,你要学的,还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