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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空谷幽兰的绝响

周浪第二天一早,便早早起来与姬荡练习了,过了一会儿,练习完毕之后,便对姬荡说道:“我现在出去和紫兰有点事,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姬荡笑着回答道:“没问题,你去吧!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

周浪得到了姬荡的保证,便马不停蹄向昨天和紫兰约定的地方赶,但紫兰似乎总是比周浪先到一步。看着紫兰身边的胡伯和小翠都不在,周浪便问道:“今天就你一个人吗?”

“嗯,胡伯说要保护我,我说你一个人就足够保护我了,所以然后他就回去了。”

“嗯,我会保护你的。对了,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啊?”

“你跟我来,到了你就知道了!”周浪怀着好奇和憧憬,跟在紫兰的后边,在紫兰的带领下,二人跋山涉水,翻山越岭,虽然直线距离不是很远,但二人骑在马上,也走了足足一个时辰。走进了大山深处。大山内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才能使一个人通过。二人经过悬崖之时,手扶着石壁,小心翼翼的通过。来到悬崖的中间,二人坐在悬崖上。紫兰指着对面的山说道:“阿浪,你看这里美不美?”

此时的山下,完全被云雾淹没,看不清楚谷底。只听见声声的鸟叫和虫鸣。但却看到远处的山峰,一切都尽收眼底。自己与紫兰坐在半山腰的悬崖峭壁上,仿佛来到仙境一般。周浪说道:“美,很美!而你坐在我的身边,我觉得更美了!”

紫兰含蓄的笑着,说“我也觉得很美,你看那些云彩,在我们的脚下,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仙,如果有神仙的话,我想他们就是坐在云上,看这番美景,你说对吗?”

“嗯。对,神仙都无忧无虑,所以就游历世间。无论是自然的美景的千奇百怪,或是人间百姓的千姿百态。他都能够不悲不喜,所以看什么东西,无论是好是坏,都是风景吧!”

“那你相信世间有神仙吗?因为我觉得,一个做到不悲不喜,无论是好是坏都对自己没有影响的,无论是人,还是神仙,我都觉得很残忍呢!就像我爱兰花一样,我爱她,尽管我不去摘它或者将它移植,但是我真的看到她就心情欢喜。要做到没有丝毫的感情起伏,我觉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嗯,的确是如此。我想,神人无己,他完完全全将自己沉浸和融入与自然当中了,自然就没有悲喜了。”

“那你说佛和神是一样的吗?佛也是不备不喜的!”

“应该从本质上来说,他们都是神仙吧。不过,总感觉与神的完全融合相比,佛要先为人,然后尝尽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后,看透了世间,最终才能成佛。所以佛的话更清澈,更透明。但是也少了许多情趣。”

“这么说来,似乎的确有这个意思呢!”

“嗯。其实比起那些无论是神啊,佛啊,条条框框的斋戒和禁欲相比,我倒还是喜欢世俗的东西。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哪个管他来世,要爱就是今生,你说对吗?”

“嗯,不过对于你我,我想,今生不够,因为时间匆匆,生命又太短暂。如果可以,真有来生的话,再在一起,那就更好了!”

“嗯,我也是,我想今生的分分秒秒都与你一起。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呢?”

“这个啊,是胡伯带我来的!”

“哦,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呀?”

“这胡伯是你什么人啊?我看得出,他绝对不是一般人!”

“他是我爹爹的守卫,因为我爹爹被人杀害,临死之前让他保护我娘亲和我,但我娘亲还是死了,所以他就只保护我了。小时候我经常哭,天天叨念这我爹和我娘,他也找不到什么解决的办法,他就带我到处玩,这里,就是他带我来的最多的地方。如你所说的,他不是一般人。我看得出,他眼睛里有很多事情,只是他压制着自己不爆发出来。或许,他心里也有许多故事吧!”

“那你就不让他回家吗?既有凌云之志,怎能让他甘于平庸呢?”

“我也说过,我说我长大了,就不用他保护了。但是他不肯,说要等我找到一个能够保护我的人之后他才会离开!”

“哦?那你看我可以吗?”

“我说了不算,你得去问问他!他说算才能算呢!”

“那要怎么证明呢?”

“他一般会让你跟他过招吧!不过我觉得你应该能打过他!”

“为什么呢?”

“因为我相信你啊!”

“好,那你跟他说一声吧!以后你就由我来保护。他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让他去完成吧,怎么样?”

“好啊!我回去就跟他说!走,我带你去我们的目的地!”说完紫兰向前走了两步,拉着一根青藤,便要顺着青藤下去,周浪一把搂住她的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紫兰脸一下红了起来,对着周浪说道:“你跟着我下去就可以了!”说完,周浪跟着紫兰下去,到了谷底,只见谷底清幽宁静,鸟语花香,两山间正中间,是一条缓缓流动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水里游鱼儿在嬉戏。溪水旁边是青青的草地,鸟儿和蝴蝶在草地上嬉戏打闹。悬崖上还长满了许许多多紫色的兰花。周浪完全被这样的景色迷住了。两人继续向前走,走了将近一里路,便来到了这条小溪的尽头,一个高约百尺的瀑布,从上而下倾注到下面的小石潭里。周浪不禁感叹:“这里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美吧!只有大自然才能有如此的本事,用鬼斧神工的技巧雕琢和打磨这样美丽的环境。就算人们再怎么聪明,也终究创造不出这样的美景!”

“是啊,人们总是喜欢用万物之灵来标榜自己,总把自己比喻成天地之间的主宰。以为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就能够为所欲为,改变世间的一切。可是他们的聪明才智却把他们变得更加愚蠢,因为他们不懂得敬畏自然。见山开山,遇水填水。题上了自己的想法和名字,美其名曰文化;有几个成功或失败的人来过,生前做过几件出名的事情,就会把这里当成是古迹。但他们都错了。他们以为是自己成就了一处的风景,但其实是这一处的风景成就了他们。大自然的美不需要再造,更无需赞扬,我们要做的,就是不动声色的欣赏。一旦加上了人的主观想法,也就变得庸俗,也就不伦不类了!”

“是啊,你看这里这么美,你还记得你当初说的那个愿望吗?”

“记得!愿得一幽谷,尽是百鸟唱,全是兰花香!”

“你知道吗?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想好到这里。真的,你看看,是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嗯,简直就是梦想成真啊!”

“我们在这里盖一所小木房,在四周开垦一点土地种点蔬菜,到集市上买点日常用品,然后不管他江湖恩怨,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你看怎么样?”

“好的!正是我心中所想!我以前一直流浪,找不到停下来的地方和理由,直到遇见了你,我才想要真正的停下来。我后天就去把工具带来,我在山上砍点树,恰好以前我也会做木工,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吧。”紫兰依偎在周浪的怀里满脸都是笑容。周浪看着紫兰,也是满满的宠爱。

张邯脱去外衣,虽然他已经上了年纪,但是身体依然健硕。张邯对着二人说道:“快来吧!看看你两真正的实力!”

二人领命,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周浪率先冲出,朝着张邯就是一拳。张邯心里想到:怎么老是这一招呢?”正当这个时候,姬荡也从另外一侧向张邯进攻。正当拳头将要打到张邯时,张邯只是轻轻的一闪,便避开了周浪的拳头。张邯正想利用这个破绽进攻周浪,但此刻,姬荡分秒不差的赶到,张邯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应付姬荡,周浪见状,也立马调整自己。一旁的罗文看到此番情景,由衷的感叹道:“这二人的配合还真是默契。”

张邯一边与姬荡纠缠,一旁又得分心与周浪打斗。与从前不一样的是,二人不再同时进攻,而是选择性的阶段进攻,当姬荡处于弱势之时,周浪立马过来分担他的压力;周浪进攻受阻时,姬荡也是如此。两人的武功已是今非昔比,张邯也不能在短时间内保证能将二人打败。这样的进攻方式让张邯的消耗巨大,他也明白如果这样耗下去,自己的体力绝对跟不上二人,于是他用力一震,将周浪震出去之后,想先把周浪打败。于是他立马狂奔过去,用力的一拳打过去。周浪非但没有选择逃避,反而与他硬碰硬,双方用拳脚斗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姬荡此时赶了过来,他像一支离弦的箭,直直的奔着张邯而来,张邯用尽全力想要接住姬荡这一拳,周浪见此,立马闪开。张邯与姬荡相撞,两人都被弹开了几米远。正当张邯想要感叹之际,周浪立马上前,还未等张邯调整过来,周浪就已经赶到。仓促的应战使得张邯占了下风,本身就已经站在了擂台边缘,周浪权利的进攻也让他招架不住,终于,周浪的一拳,便将张邯狠狠的踢出了擂台之外。

一旁的罗文连忙拍手称快:“好好好,你两终于能够战胜张长老了。现在就算是行走江湖,也不怕了。日后,真要和曼陀教开展,你两也能以一当十了!”

二人的脸上正想有喜悦之色,张邯便说道:“还差得远呢!我以前说过,你二人合力将我打败之后,就是和我一对一的时候。明天我就会来跟你两一对一。什么时候能赢过我,你两什么时候出师。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我们先回去了!你两也早点休息!”罗文说完,便和张邯一起离开营地。走在回去的路上,罗文打趣道:“你我终究还是老了,要是你再年轻二十岁,他两绝对不是你的对手啊!”

“谁说不是呢?我再怎么能打,终究还是打败不了岁月啊。等他二人出师,我也就可以回家养老了。我的传人算是找到了。你的呢?”

“一切都是天意吧。我也用不着什么传人,智慧这种东西,不仅仅是需要看书和学习,更多的是积累和实践吧。我一直搞不懂一个问题,你能告诉我吗?”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不把你的功夫传授给姬荡和周浪呢?”

“他们的功夫几乎已经成型,若现在要我强行改变他们的招式,我怕他们会接受不了,造成邯郸学步的迷途。再说了,他两的功夫虽然不统一,但是比武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打倒你的对手,杀掉你的敌人。他们的功夫招式并不弱,所以,我只要把他们的缺点指出来,就可以了。”

“那耿彪的功夫,为什么不传给他两呢?”

“这是他们耿家的功夫,理应还给他。不应该传给外人的。”

“但是我想,其他人都有自己的绝技,就他两没有,这会不会让他两很吃亏。我怕在以后的交手中,他两招架不住,或者,没有一击必胜的筹码。”

“这你不用担心。练武虽然说有独门绝技很好,但是也有他的缺点。那就是时时被他人防范,别人就会想方设法的去破解。所以,真正的绝技或许遇到一般人尚且有用,但遇到真正势均力敌的人,那就不好说了。姬荡和周浪二人的武功,看上去没有任何招式和套路,但是,这也是他们二人的优势所在,随心所欲的进攻和防守,对方也难以猜测。相反,一旦二人看清楚对方的招式之后,也就更加容易模仿或者破解。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不传他二人我的武功的缘故。”

“我不是习武之人,但听你这么说,的确是有道理。只希望他们二人能够领回你的良苦用心吧。”

姬荡和周浪沉醉在胜利当中,姬荡对着周浪说道:“终于是赢了,明天终于可以和他一对一了!”

“你觉得能跟他接多少招?”

“我听说耿彪接了一百多招,我自知比不上耿彪,但最起码八十招能够接住。你觉得你呢?

“我大概七十招左右吧!反正以后,会很辛苦的!”

“辛苦是辛苦,但是起码进步也快啊!”

“是啊!可是我却没有那么多时间啊!”

“因为紫兰的缘故吗?”

“对!二者不可得兼,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如何在两者当中平衡,真的很为难啊!”

“这的确是一件麻烦事!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我会的全都交给你!”

“嗯!”

果然像二人所预测的那样,二人在与张邯的交手中,姬荡和张邯大战了八十八个回合,最终输掉,而周浪则是七十七个回合输掉。比完了武,张邯对着二人说道:“以后每五天就比试一次!”姬荡心里很是期待,因为现在对他来说,能忘记悲伤的最好方式,就是练武。只有不断的进步,才能够忘记曾经的伤痛。其实人就是这样,往往觉得伤痛欲绝的时候,无所事事,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多愁善感和怨天尤人。要忘记这样的伤痛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动起来,不要让自己闲下来。这样,就不会胡思乱想。自己过得充实了,也就不再那么难受和痛苦了。但是周浪不一样,他正处在热恋当中,他不想练武,只想跟紫兰在一块。他也想过离开,但是一旦离开,自己又会辜负了张邯和罗文的悉心培养。自己就成了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但是紫兰在那里等他,自己也很想见她和陪她。但是一天少得可怜的时间,自己怎么能够燃尽自己的相思之苦呢?往往事业与爱情不能兼顾,忠心和孝心不能两全。在周浪的脑海里,他现在完完全全能够体会到这句话的正确性和无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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