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下班,唐朝觉得自己真是身心俱疲。
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唐朝拿过闹钟,调了一个更早的时间。
希望自己明天早上能在闹钟的夺命连环call之下挣扎着起床,再也不要要遇到大魔王了。
因为实在太过于疲惫,吃过饭没多久,唐朝就躺床上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床头柜上自己调好的闹铃,觉得起床有保障了,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谁想到,她这一睡,就再也没有爬起来过。
晚上十一点左右,唐朝小心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的戒指突然发出一阵幽幽的蓝光。
那蓝光起先只是幽幽的发出来,后边却越来越耀眼,就像会呼吸一样,一闪一闪的以某种频率闪动着。
随后,“咔哒”一声,鸽子蛋从戒托上掉了下来,如果此刻唐朝醒着,估计要张嘴大骂无良的珠宝商,镶个戒指都镶不好,这不是要害她吗?
但是她没有醒,依旧睡得像头小猪一样,呼噜呼噜的。
所以唐朝没有看到,那颗耀眼的钻石在脱离了它本该待的地方以后,八条细长的腿像开花一样从它下面翻了出来。
借助这八只脚,钻石像蜘蛛一样,灵活的移到了唐朝额头上,轻微的痒意根本没有弄醒唐朝。
“咔!”
又是一阵机械分.裂的声音,钻石像变形金刚一样,贴着唐朝的额头自动分解,最后变成了一条卡在她额头上的环带。
项链里最显眼的还是那颗小了一圈的钻石,它紧紧贴在唐朝额头上,有规律的发出一阵又一阵蓝光。
这些蓝光顺着变出出的环状装饰,最后抵达了唐朝的太阳穴。
两根闪着寒光的针缓缓伸了出来,对准了唐朝的太阳穴。
它们缓缓的扎进了她的太阳穴,而那些蓝色的光,也顺着扎进去的针,缓缓涌入了太阳穴。
“嗯……”唐朝感受到了轻微的疼痛,她嘤咛了一声,眼皮一动,一副要醒的样子,眼睛将睁未睁。
“嘘……安静的睡吧。”一道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磁性的声音贴着唐朝耳边说话,这声音很好的安抚了将醒未醒的她。
唐朝住的是一室一厅的房子,房子里除了她以外,再也没住别人。
但是当唐朝的呻吟声响起的时候,虚空里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盖在她的眼睛上,替她遮去了外界的光线。
此情此景,要是有第二个人在场,一定会吓得魂不附体,这只伸出来来的手实在太诡异了,太像恐怖片里的场景了。
可惜这里没有第二个人,只有睡得迷迷糊糊,什么也感觉不到的唐朝。
在手的遮挡下,视线重归黑暗,不安也随之而去,她继续呆在黑甜的梦乡,而那两根尖锐的针,早已扎进了她的太阳穴。
“真乖。”手的主人笑了起来。
像是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或者淅淅沥沥的小雨点落下来的声音,伴随着这个温柔的声音,连接着手的部分慢慢从黑暗里显现了出来。
这个诡异的出现在唐朝房间里,还只露出一只手的人,赫然是今天才见过面的陆昭霖。
但他又不是唐朝所熟悉的那个陆昭霖,平时的陆昭霖虽然被他们戏称为“大魔王”,却只是有些严厉罢了,他身上还有一些人气。
现在的陆昭霖,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强大的上位者气势,特别是那勾起的唇角,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漠然。
只有在看向唐朝时,宛如寒冰的眼眸才泛起丝丝温柔。
他轻易的,就将沉睡的唐朝搂进了怀里,这是一个十分具有占有欲的姿势,昭示着“怀中之人之属于我”的强势信息。
陆昭霖抱起睡着了的唐朝往外走,而这时的唐朝,还在坐着发工资赚大钱,吊打陆昭霖的美梦呢。
陆昭霖生得很好看,他的眉眼带着一种温润的气质,但那是在他一本正经的扮演“陆昭霖”这个角色的时候,当他卸下马甲时,那点儒雅几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性感和危险的感觉。
仅仅只是勾唇一笑,陆昭霖就能把人吓得半死。
好比此刻,作为一个出现在别人家里的不速之客,陆昭霖一点也没有身为一个入侵者的自觉,偷偷摸摸离开,而是大摇大摆的抱着唐朝,打开门,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唐朝租住的这间房子是老楼,楼梯也带着所有老旧建筑物的风范——作为一段上下人的楼梯,它又窄又陡。
所以当陆昭霖抱着唐朝和从楼下走上来时的大妈狭路相逢时,他们就堵在楼梯中间了。
大妈估计刚刚才跳完广场舞回来,手里还捏着一把粉红扇子,看见楼上下来一个没见过的男人,狐疑的盯着陆昭霖看。
“你是……?”大妈已经看到了陆昭霖怀里的唐朝,唐朝闭着眼睛靠在陆昭霖怀里。
这种情形让大妈脑海里想起诸如“二十岁白领神秘失踪,凶手竟然是……”之类的社会新闻,一时间,大妈对陆昭霖怀里起来。
“我女朋友生病了,我带她上医院去。”陆昭霖从容不迫,没有半点被抓包的紧张感。
恰在此时,唐朝感觉到自己身下是悬空的,条件反射的用手搂紧了身边的“物体”,无比配合的给陆昭霖洗清了坏人的嫌疑。
“喔喔生病了,那可要好好看看。”大妈暂时放下了戒心,给陆昭霖让道。
大妈还摇了摇头,一边感叹一边往上爬:“现在的年轻人啊,总是坐着,天天抱着手机玩,也不起来活动活动一下。”
“这样不容易生病才怪呢……唉……”大妈感叹道。
陆昭霖一边听大妈感叹,一边低头看唐朝,他的双臂虽然抱着唐朝,却轻易就保持住了平稳,唐朝在他怀里一点也没感觉到颠簸。
陆昭霖给唐朝使用的是一种生物机械,这种机械制品,在市面上根本见不到。确切地说,在这个世界上,根本还没有这样的生物机械。
它来自于另一个纬度,作用于人的神经,能解锁被封闭的神经元,这东西用来唤醒失忆的人很有用,但缺点是使用它时,容易产生生理性的眩晕感。
“嗯……”尽管陆昭霖抱得平稳,避免了颠簸,但眩晕还是产生了,昏睡的唐朝感到了一阵恶心,呻吟了一声。
“乖,忍一忍,”陆昭霖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虽然有点不舒服,但这都是值得的。”
“等你想起一切,就好了。”陆昭霖像是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角:“亲爱的,我很期待那时候你的表情。”
爬楼梯大妈走到楼上,遇到老相识,两人站着唠嗑了一会儿,老相识问她刚刚在下边跟谁说话。
“嗨,跟下边叫唐朝那小姑娘的男朋友呗,她生病了,男朋友带她去医院。”大妈说。
老邻居眉头一皱:“没听说她有男朋友啊,天天进进出出的,没看到她和哪个男的走得特别近啊。”
“坏了!”大妈经老邻居一提醒,也想起来唐朝母胎单身二十年的事实,赶紧下楼去。
等她下楼一看,哪里还有陆昭霖,这出租房紧挨着街边,往外一走就是空旷的街道,大妈天天跳广场舞的腿脚又利索,从楼上下来要不了几分钟。
可是她一直追到大门口,也没看到陆昭霖,空荡荡的大街上连个鬼都没有。
陆昭霖,连同他怀里的唐朝,就这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