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依法办事
雍齿回到家里，眉开眼笑，有时还哼着小曲。
雍齿老婆见了，取笑说：“昨天晚上，还像个死人，愁眉苦脸，没精打采。今天就变成了活人，手舞足蹈，有说有笑。你像个小孩，喜怒哀乐，反复无常。”
雍齿听了老婆的话，一点也恼怒，反而笑着说：“谢谢老婆！多亏老婆提醒，有救了！”
晚上，雍齿又背着银子去了沛令家！
沛令见雍齿背着银子，还满面春风，笑着进来，问：“今天碰到什么喜事了，让你这个大财主这样高兴！”
雍齿说：“今天遇见贵人，碰到喜事，高高兴兴地来见沛令！”
沛令说：“又给我送银子来了，这对我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大财主又要找我什么麻烦？”
雍齿笑着说：“还是为之前对沛令说过的事情！”
沛令问：“还是为刘邦那件事情来的？”
雍齿说：“是的，沛令一定要帮我！”
沛令说：“上次不是给你说过了吗？得饶人处且饶人！给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为什么老是抓住一件事情不放呢？”
雍齿说：“这是我的不对！上次我来，没有把事情说清楚，让沛令误会了！”
沛令说：“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清楚呢？”
雍齿按王陵的要求，把活埋刘邦的全过程对沛令说了一遍！
沛令听得张口结舌！
沛令心里骂道：“这真是个比豺狼虎豹还狠毒的人！”嘴里却说：“你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叫我怎样帮你？”
雍齿笑着说：“很简单！并不会找沛令很多麻烦！”
沛令冷笑说：“人命关天，还说不会找我很多麻烦？”
雍齿说：“真的不会找沛令很多麻烦！沛令只要依法办事，其余的事情，刘邦父亲会出面处理！”
沛令问：“依什么法，办什么事呢？”
雍齿说：“我也不知道啊？”
沛令一边踱步，一边念叨：“依什么法，办什么事？”
雍齿看着沛令这样为难的样子，懊悔自己太唐突，怎么不当面问清楚呢？
沛令还在房间里转个不停，口里还是念叨：“依什么法，办什么事？”
沛令不断的转圈，不停地念叨，让雍齿惶恐！
雍齿想说我去问问王陵，但又不敢张口！
突然间，沛令站住不转圈了！
沛令恍然大悟，高兴地说：“原来是这样的啊！”
雍齿看到沛令高兴的样子，紧张的心也松弛下来，笑着问沛令：“依什么法，办什么事？沛令想明白了！”
沛令高兴地说：“想明白了！依法办事，就是把你们依法拘禁起来，然后告诉刘邦父亲，你们四个人就是要活埋刘邦的凶手，让刘邦父亲再把你们活埋了！”
沛令一脸严肃，一本正经。
雍齿听了腿都吓软了，脸吓黄了，浑身颤抖，结结巴巴说：“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沛令说：“怎么不是这样的呢？你不是说只要我依法办事就行了吗？我把你拘禁起来，就是依法办事。然后我就没有事情了，剩下的事情就都是刘邦的父亲来办！刘邦的父亲这样办，也是情有可原的，他这是替儿子报仇，虽然有些不合法，但是合情合理！而且还是你交代的，让刘邦父亲来办，你还有什么怨言吗？”
雍齿说：“按沛令这样说，这不是我自己把己毁了？”
沛令说：“是这个意思啊！你是主动投案啊，或者说叫自投罗网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只是刘邦幸运，最后没有被你们活埋，而你们四个人最后却被刘邦父亲活埋了。这一命抵一命也好！不过，我想，你们也不应该处以死刑，交给刘邦父亲把你们四个人死揍一顿，出口恶气，就算了！我要做的是替你们向刘邦父亲求情，出手不要太重，特别是对你这大财主，更应该照顾。因为你是主动投案的！”
雍齿跪在地上，说：“不能这样！依法办事，不是这样的！依法办事，是说依法惩治刘邦，不是依法惩治我！”
沛令说：“刘邦又没有犯罪，我为什么要对他依法办没事呢？对你依法办事，是因为你们四个人犯有杀人之罪！当然是这样的啊！”
雍齿说不清楚，一时没了主意，说：“这王陵坑我？”
沛令说：“是王陵为你出的主意？”
雍齿只得承认，说：“是王陵为我出的主意，我从王陵那里来。到沛令这里来，也是王陵督促我来的！”
沛令说：“原来是这回事啊！”
雍齿说：“是啊！沛令，难道王陵会害我吗？
沛令思索了一阵，说：“王陵会坑你吗？那可不一定！”
雍齿说：“难道是王陵为我布设了陷阱？”
沛令说：“完全是这样？”
雍齿说：“王陵不是这样的人！王陵不会害我！”
沛令说：“不是王陵想害你，而是王陵想别清与你的关系，别清与这件事情的关系。王陵知道了你们四个人要活埋刘邦这件事情，知道这件事情的厉害。如果他知情不报，要是朝廷追查下来，他王陵就会按知情不报处置，轻则判刑，重则杀头！”
雍齿问：“那王陵为什么不明说呢？”
沛令说：“如果王陵明说了，你会到我这里来投案自首吗？”
雍齿说：“王陵真阴险！布设陷阱，让我往里钻！”
沛令说：“这个王陵真不简单！不但给你布设了陷阱，也给我布设了陷阱！”
雍齿问：“王陵给沛令布设了什么陷阱？”
沛令说：“王陵不是叫你到我这里来吗？不是叫你把你们活埋刘邦的事情告诉我吗？你不是按照王陵的要求，把你们四人活埋刘邦的事情告诉我了吗？这样就等于我也知道了你们四人活埋刘邦这件事情。我现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不依法办事，将来朝廷追究下来，我就犯有杀头之罪，还要株连九族。我要是杀了你们，我又对朋友不忠。这是不是为我布设了陷阱吗？你说让我怎么办？”
雍齿说：“这个王陵真是狡猾的狐狸！”
沛令说：“你要是不告诉我你们四人活埋刘邦这件事情，我也不会理这件事情。现在为了我家人的安全，我不得不对你们依法办事，这你怨不得我！”
雍齿问：“没有办法可想了吗？”
沛令说：“秦朝的了不起，就是严刑峻法。不管是谁触犯了法律，都逃不脱法律的制裁。商鞅你知道吗？商鞅这样利害的人物，最后触犯了秦朝的法律，被处以五马分尸！你没有商鞅有本事吧，我也没有商鞅有办事。所以说，你触犯了秦朝的法律，没有人救得了你！”
雍齿又双膝跪下，求情说：“你开始说，我罪不至死；现在为什么又说，我要株连九族呢？”
沛令说：“我开始说你罪不至死，是你投案自首，而刘邦又没有生命危险。现在说你要株连九族，是因为你想赖账，不想承认你们活埋刘邦的事实，还来行贿我，要我为你们捏造罪名处置刘邦。这就是罪上加罪，当然要株连九族啊！”
雍齿跪着说：“沛令就装作不知道，帮我一次不行吗？”
沛令说：“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要是装作不知道，一旦东窗事发，王陵为了别清关系，出面作证，我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如果还帮助你们捏造罪名，陷害刘邦，这就是助纣为虐，知法犯法，罪上加罪，我也会株连九族！这样大的罪名，我担当得起吗？”
雍齿跪在地上痛哭流泪，说：“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沛令说：“你这是自作自受，怨不了别人！”
雍齿说：“沛令，看在我跟您鞍前马后多年，您就帮我这次吧！只要沛令肯帮我，就是让我破产也心甘情愿！”
沛令说：“你这样说，让我很作难！”
雍齿听出来沛令的用意，连忙爬起来说：“我这就回家，将家中所有的钱都给沛令送来。交给沛令上下打点！”
沛令没有做声！
雍齿意识到，沛令愿意帮忙！
雍齿回到家里，翻箱倒柜，找出家中所有的银子，用包袱包好，背到沛令家里，放到沛令跟前。
沛令瞥了一眼，包袱中的银子，估摸着这几年雍齿从自己这里捞的钱基本上都拿出来了，于是说：“好吧，只要愿意花钱，我尽力替你大力疏通各种关系！”
雍齿说：“谢谢沛令再造之恩！”
沛令说：“你这个大财主花钱消灾，我这个县令替你花钱买灾。你现在是解脱了，可以回家睡大觉了，可是我呢？不得安宁了！上怕朝廷追查，下与刘邦结下烟子。今后每天都提心吊胆，不好过了！”
雍齿又紧张起来！
雍齿意识到，这个沛令是一只喂不饱的狗，说不定哪一天，又会敲自己的竹杠，自己今后也不得安生了！
雍齿为了活命，继续央求沛令说：“如果钱不够花，沛令开口，我卖房子筹钱，决不会让沛令破费！”
沛令说：“钱财如粪土，实在不够花，也不会让你这个大财主卖房子筹钱。我自己想办法！”
雍齿说：“谢谢沛令的大恩大德！”
沛令说：“你我交往这么多年，不需要说这些客套话，我为你尽力办事情就是！”
雍齿问：“沛令想好了依什么法，办什么事情没有？”
沛令说：“这个自然是想好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