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把自己的不快乐倾诉给自己最亲的人,对事情的发其实展毫无帮助,只是把一个人的痛苦变成了两个人的,而且另外一个受到伤害的还是她最亲的人。
麦梢的金黄,灿烂了无边无际的的田野,忙碌了悠闲悠哉有一段时日的村里人,家家户户开始了麦收。
袁晗已有六七个月的身孕,笨笨的身子也只能在家里看看门、做做饭。
“女儿呀,我和你爸在你大姐家,想爸妈的话就过来,只当是锻炼一下身体,到时候生孩子还顺呢!”电话那头,袁晗的母亲对女儿充满了疼惜。
自从知道了女儿的处境,袁晗的母亲几天不见女儿就会担忧,生怕小女儿受到委屈,只是性格要强的老人家不肯到小女儿家去,那样的亲家母她拒绝见面。
在离小女儿家没多远的大女儿家里,老太太忍不住打电话给袁晗。得到母亲在大姐家的消息,袁晗赶忙收拾完家务,关门落锁转悠着去看望母亲。
陪母亲待了一会儿,做饭的时间到了,像是童话里面瞒着后母偷偷去参加舞会的灰姑娘,袁晗慌慌张张赶回家。
没走到门口,看见明可在门口拔猪草,袁晗的婆婆恰好从地里赶了回来,两人走了正着。唉!看来灰姑娘还是被发现了!
“你上哪儿去了?”婆婆脸上的不满没加任何掩饰,对媳妇甩出个脸色她认为就不用考虑合适不合适,那简直是理所当然。
“我去了一下庙后大姐家里,今天我爸妈都来了,我就去看了一下。”袁晗小声的嗫喏,觉得自己还真是犯了错一样,在婆婆面目前,总有一种什么事做的都不对的感觉与压力。
“我说呢,刚才喊了你半天没人应,就知道跑,在家里扫扫地干点活也是好的。“
“沉默就是最大的反抗”!她在心里念叨着,企图用阿Q精神安慰一下自己在小妹面前顿失的颜面,准备去做饭。
没等她走进家门,她的婆婆追了上来并且超过了她。
“干什么呢你······”抬起脚,一面骂着一面狠狠地去踹明可。
明可倒很伶俐,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却吓得不明就里的哭了。
浩然的母亲越骂越有劲。
“你眼睛瞎了?看不见一点活,去地里看看人家都在干什么!你就有脸往大街过?”这哪里是骂明可?内向的明可一天也没出门,怎么会往街里过?
“你以为你做一天三顿饭就行了?就四脚朝天躺在那里等吃啊?要不要我喂喂你呢?”明可根本不会做饭,浩然的母亲公然的在指桑骂槐。
袁晗的父亲是教师,母亲文化不高却通情达理,她也算得上书香门第出身,哪里听过骂人的话?看着婆婆的嘴巴一张一合,她希望婆婆能停下来,可是没有,斥责、讽刺夹杂着脏话,一句句如暴风骤雨般向她袭来。
她终于忍不住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天是周一,袁晗红肿着眼泡去学校。一进办公室,性格爽朗的幼儿园的灵子老师就叫开了:“袁晗,你怎么了?眼睛那么肿?”
“唰——”所有的目光聚焦过来。
袁晗有些无地自容,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怎么开口呢?现代的社会,哪里来的这么窝囊的媳妇?那里又来的这么强势的婆婆?说出去不过惹人笑话。
“哎!咱们这个学校还真出你们这些窝囊废,过去是司青菊天天被老公打,脸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来到学校就会说‘不小心碰到哪儿哪儿了’,怎么那么多不小心啊,没事就碰门碰树?得,那个现在不到处碰了,碰的都离婚了。现在是你袁晗,天天肿着个眼泡子,你和司青菊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文静善良,怎么那么吃不开啊?”
一席话说的袁晗的泪滚落下来。
“袁晗,你是书呆子,现实生活可没你书上看到的美好。这么和你说吧:婆媳相处,十次碗你洗九次她会生气:我媳妇儿真懒,今天怎么没洗碗?反过来十次碗你洗一次,她会很高兴:看我媳妇儿多勤快,今天洗碗了。道理就这么简单,琢磨透琢磨不透在你自己。”
爱打抱不平的灵子把自己的婆媳相处宝典搬了出来。袁晗翻来覆去的想了想,有点像谬论,却好像有道理,这也许就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