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就一感冒。大家不用太紧张,你们还不相信我?”又一次请来了浩然的干爹,他这次带来了看病就医的家什,量体温、量血压、听心跳,这好像归属与西医的范畴。
然后眯着眼睛,把脉、看舌苔、问症状,望闻问切,当然是中医的看家本领。看来老先生还真是尽心尽力,来了个中西医合璧,要使出全部解数。
看着他干巴巴瘦的像风干了的木乃伊的脸上深深浅浅的褶子因为过于认真地思考,有趣的一会儿伸展、一会儿收缩,袁晗几乎忘记了疾病的烦扰,忍禁不住的想笑。
浩然的干爹可不是一般的行过医,他为病人诊治的胆量是同行望尘莫及的。有一个阑尾炎患者,曾经在他儿子的简易诊所里被他简易的做了个阑尾切除手术,当时浩然正好去看望他,见他从小套间出来戴着血淋淋的橡胶手套吓了一大跳。
“干爹,你干什么了?手上都是血!”浩然胆子小,看见那情况吓得脸色煞白,声音发颤的追问。
“没事,给一个熟人做了个阑尾切除手术。”浩然的干爹摘下手套扔进垃圾桶里若无其事答道,看那表情不是把人的身体切了个口子,而是理所当然的在一个熟透的西瓜上切了一刀。
“啊——啊——你给人家做手术?”浩然当时用手指着干爹,惊讶的嘴巴张得好大,像是被一根木棍给支撑着不能合拢。
也难怪浩然吃惊,他的干爹给别人拿药、打针输液、包括针灸都还在行,却从没听说过他会做手术!何况浩然干哥哥的诊所并不具备哪怕是做小手术的条件!虽然是个小手术,可也是人命关天呐!
浩然吃惊过后赶紧跑到小套间门口,掀开帘子看了看,一个简易的高脚病床上躺着一个皱着眉头的病号,他的家属弯着腰在收拾地上一团团血迹赫然刺目的棉团,那红红的颜色,看的浩然心里直发抖。
“别担心,小子。这种小手术对你干爹我是小菜一碟。不过刚才也不知怎么回事,止血好费劲呀。呵呵,是熟人、家里穷,想省个钱,我就寻思着帮了他。”
浩然的干爹平时喜欢钻研医术,最大的特点是敢于实践,从书上学到的知识他敢很大胆的应用到人身上,从来不用小白鼠做实验。倒也没见出过什么纰漏。有人主动找上门央求他初次试刀,而且还千恩万谢,他何乐不为呢!
提到他的那一次手术浩然就心有余悸,让大家松了口气的是,那次手术做的倒也成功,患者不久就痊愈、再也没犯过。
他一直在研究的:“小针刀疗法”袁晗可是亲自领教过。
袁晗记得很清楚是清明节的大前天,早晨还好好的天气,半晌突然刮起大风,而且她的双腿一下子随着这场大风疼的不能走路,半夜翻个身子都会疼的连声喊娘。
第二天疼的实在受不了,浩然带她上了干爹家。尝试试了他的“小针刀疗法”:先找痛点画上记号,然后在要治疗的部位使用麻醉;接着在关节腔内注入由机器内提出的臭氧,随着他缓缓地推动注射器,袁晗看见自己的关节处鼓鼓的涨起来只,像极了被翻了个过的青蛙鼓鼓的肚皮;最后浩然的干爹取出根比一般的针要粗出很多长长的针来,与普通针不同的地方是这根针的顶端有面不细看就发现不了的小小的刀刃,银白色的刀刃在灯光照射下泛着清冷的光,看着那光袁晗都打了个寒颤。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只是感觉到那根长长的针在骨头缝间用力的别来别去。针在骨头上刮动引起的“咯吱吱”声很小很瘆人的传进耳朵,袁晗吓得浑身都冒出了汗珠,心里有一种做实验品的悲壮。
一共接受了两次治疗,袁晗便再也没有去的勇气,不过那之后袁晗的腿真的好了。
“我干爹看病还是有点真本事的。”每当讨论起干爹的医术,浩然眼里满是盲目的崇拜,极力为干爹辩护。
这次浩然的干爹没治好干儿媳妇的小感冒,面子上百分之百的是说不过去,再一次拍着胸脯打保证。好意难拂,去检查袁晗又不愿意,希望不得不还是寄在浩然干爹的身上。
这次浩然的干爹采取了双管齐下,吃中药兼输液。他还真的和袁晗的发烧较上了劲,极力想挽回自己医术受到质疑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