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承受不了秦空那炽热的眼神，云万里随口道了一声：
“你很好。”
没来由的一句话，让他的脑袋当场死机，为什么他会说出这么模棱两可的话？
后悔占据了脑袋，可惜说出来的话该怎么解释，他的思绪又乱了。
她很好？什么很好？
秦空愣了。
据她所知，两个人是在游戏里认识的，很好的话，应该是游戏操作好，或者游戏意识好，那么，他这是因为她的游戏实力而欣赏她？
像云万里操作和意识都高她一头的人，肯定是经常玩游戏的职业玩家，而这种人在游戏里结交朋友，大多数都是冲着联盟，加入帮会去的。
难不成，他是想招揽她？
秦空的脑袋里百转千回，终于将他的各种自己解释了一遍。
他能这么在意她，帮助她，一部分是因为她是这部游戏的制作，能告诉他一些游戏机密，另一部分，她暂时离不开游戏，可以加入他的帮会，帮他招揽更多的强者。
她叹口气，有些放心，又有些失落，虽然她也不清楚这些情感是怎么到她心里去的。
“呃，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这也不能怪他，现在的社会，本来就是利益牵扯的产物，能做到他这份，诚心应该是到了。
她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对着还在发愣的他道：“你放心，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以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提出来，不管什么条件我都帮你。”
能力所能及地帮他，也不枉他辛苦地照顾她们这么久了。
“只是你这买卖太不划算了些，耗费近半个月与我们在精灵森林里做任务，你难道不怕外面的玩家实力超过你，早早地建了帮会吗？”秦空好奇，这建帮会的事情，越早越好，最先发展的帮会都是那些早早成立的。
这个是每个游戏里不变的定律，他不可能不知道。
云万里迷糊，她好像误会了什么。可是，这样总比说实话更能让人信服。更何况，他还没有将真实身份展现给她的胆量。
余河海说过，如果现在以老板的身份靠近她，她只会越躲越远，就像刚才在别墅的时候，那种尴尬的气氛真的很不好受。
云万里扯了扯嘴：“帮会的事情不急。”
他也没打算建帮会，只是顺着她的话好找个台阶下。
“也是，你这实力也不怕，再加上我的助力，你放心一定会让你后来居上的，”秦空又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说道。
解开心中一大困惑，秦空舒心了不少，要是憋在心里，她指不定会怎么胡乱揣测呢。
她甚至都觉得云万里对她有意思！可是，这于情于理根本就说不过去。
她耸耸肩，赶快抛弃这些不成熟的念头，对他说道：“咱们继续找路吧，万一柯米达发现了就不好了，得趁夜逃走才行。”
云万里点头，接过她手里的煤油灯继续走在前面。
“这里应该是整个城堡的排水系统，按道理会通往后山的河道，”云万里在拐角处刻下十字，转头对她说道：“这城堡也不算太大，所以放心，应该不出两个小时，我们就能把路探完了。”
“嗯，”秦空低着头，莫名地失落。
她抬头望着云万里的背影，怅然若失，说不出哪里的惆怅。按理说，她在了解他内心的想法后，应该是放心，然后跟他敬而远之，做一个交易伙伴。可是，她心里有一种声音再不断劝她，告诉她这不是真的。
她在本能的反抗现实，就像她当初不相信郝宇会离开她一样。
真的可悲。
她不自觉地嘲讽自己，不断提醒自己，秦空，你除了自身价值外一无是处。没有价值，你什么都不是。
完全神游天外的她显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阶梯，一下就踩空了，眼看就要磕的头破血流，是云万里从前面扶住了她。
“没事吧，”云万里关切地望着她，上下打探了一遍，还好没有发现她那里受伤，松了口气，提醒她：“这里光线暗，走的时候当心脚下。”
秦空立马松开他的手，摇摇手，“嗯，不会了。”
干嘛做这么误会的动作？
她不禁在心里吐槽，要是他不对她这么关系，也许她就不会瞎想了。
“你记得，不要随便碰女生，”秦空莫名生气。
云万里挑眉，她讨厌他的触碰吗？
“好的，我知道了，”云万里收起笑容，规矩地与她拉开距离。
“那我就在你两米开外，要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就立马跟我说，”他转头看向她。
秦空点头，侧过脸，目光瞥向别处。
自己这是怎么了？也太不正常了吧！
云万里没有多想，就像他也讨厌那些陌生女人的碰触，只当秦空是真的反感。反正以后机会还多，可以慢慢培养感情，他也不着急。
于是，两个人一路上都没说话，寂静无声。
大概一个半小时，他们终于找到正确的路，沿着标记好的方向，再次找到了小雨淅淅他们。
“晴姐姐，你们终于回来了！”小雨淅淅见到他们，第一个跳起，凑到秦空跟前问道：“姐姐，找到出去的路了吗？”
秦空笑笑，点头回答她：“当然。”
“哦！终于可以走了。”
小雨淅淅上前抱住了她，兴奋大叫：“晴姐姐最厉害了，简直就是我的偶像哇！”
秦空一把将激动得快哭的小雨淅淅扯下来，哭笑不得：“好啦，赶快出去才是要紧的，你再拖，天都要亮了。”
小雨淅淅瘪嘴，“这不是想姐姐了嘛。”
她是越来越发现自己离不开这个姐姐了，跟她在一起，就有莫名的安全感，就像亲姐姐一般。
小雨淅淅的个子不高才到秦空的嘴巴的位置，抬起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宽慰地说道：“我不是一直都在，还想我。”
“小雨一刻都不想离开姐姐，”小雨淅淅抱着她的腰蹭了蹭，更有安全感了。
秦空被她逗得呵呵直笑，刚才的阴郁一扫而光。
云万里给五月喂了些水，帮着莱奥莎将它扶起，五月能勉强跟着走了。
就这样，大家互相搀扶着，离开了黑暗的下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