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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隔岸观火

入夜,无星亦无月,凛冽的寒风吹着枯木,呼呼的刮着,就在此时一位神秘的男子突然在平州城与宛平城的交界处出现,他带着诡异的笑,“三年前的火又重新燃起了,上官临风你准备好了么?”

不久之后,云岭以南,漫天的火旺的一如白昼,遍地的哀嚎,许多士兵从军帐内跳了起来,赶去救火,大声的高喊,“保护大帅……保护大帅……”

临近十一月,天干物燥,火势越来越多,冉冉的火舌直冲上官临风的营帐,他从噩梦中清醒,觉出外面躁动异常,不合常理的火光冲天,迅速的穿起衣裤朝外走,看着自己的士兵乱成一团,又恍然间看到了一个多年前看到过的人,他到底是谁?上官临风努力的去想,可一点思绪都没有。

他只能告诉自己要冷静,不然他辛辛苦苦打拼的一切,这几十年汲汲营营,巴结奉承,看人脸色,败在今日这场仗上岂不是太过的可惜?思虑再三:“撤军!”火势太大,不如自救,待以后重整山河,再到战场上一较高下。

他命令着自己的士兵撤军,眼神更是森冷,阴沉的如阴霾般挥之不去,而训练有素的士兵,舍弃了帐篷,舍弃了必需品,舍弃了……因为士兵最宝贵的不是枪械武器,而是自己生命!

当上官临风指挥他们迅速离开时,一支冷箭从背后射出,躲在暗处的人似笑非笑,眼神中尽是报复后的快感!此刻,他终于知道那个人是谁!是的,那个人早在三年前就应该死了,死在火海里,死在若水的心里,因为他不配!一个人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还算是个人么?

眼皮渐渐的耷拉下来,他好累,这场仗太过的辛苦,他背上了太多人的希望,他真的已经承受不了了……凄凉的一笑,看着手中的玉佩,也沾染了殷红的血色,隐约中,上官临风看见若水袅娜的向他走来,双目含笑,他明白有些东西他注定赌不起,例如说若水……她如果不在了,我还要这江山有什么用?

“大帅!”后面的士兵看见自己的主帅中箭昏倒,连忙赶过去扶起,一时军心大乱,许多士兵如苍蝇般的四处逃窜,而那些忠心护主的人,把上官临风抬到了担架上,在他们心中上官临风是不能倒的,他就是希望,他就是信念,所以他绝不能死!

那个躲在暗处的人看着火从零星小火,到遍布山野的大火,看着有些士兵赶去扑火,反被烧死,看着一声声惨烈的哀嚎,看着一团火烧在那人的身上却无处灭,痛的只能在草地上打滚,却让火蔓延全身……他在一旁冷笑,只希望火越烧越旺,正如他心中的那把火一样,三年来,从未熄灭过。

但他的目的不是那些可怜至极的士兵,义愤填膺的说要为上官宇轩报仇,夺回疆土,到头来还不是重失腹地?他的目标是上官临风,他要他看着他是如何失去一切,他要他尝尝什么叫失去所有的痛苦!

而另一头,宛平城郊,皇甫大帅站在最高的山上,遥遥眺望远方,似有若无的一团火,嘴角似乎也泛起微微的笑意。心情甚好的他,不由的问他的儿子,“话说当年刘备坐拥荆州蜀中二地,声势可谓如日中天,为什么当年会败在陆逊手中呢?”

皇甫少陵思索了一会,缓缓的吐出四个字:“骄兵必败!”因为上官家已经打过太多的胜仗,太过的居功自傲,反而会轻敌。

他苦笑着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是涉世未深啊!骄兵必败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还是……“是仇恨蒙蔽了了人心,一向以仁德治天下的刘皇叔,怎么会突然之间攻城略池,不问缘由呢?”仇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会让自己看不清前方的路,认不清现在的形势,失去理智下做出一些让自己悔恨终生的事情……当年他痛失两位结拜兄弟,不惜以所有的身家性命去为他们报仇,就注定他会输!

皇甫少陵低着头聆听父亲的教诲,他仿佛明白,他所谓的仇恨是指什么,也知道自己也陷在这谭泥藻里无法自拔。但他又不明白,因为上官宇轩根本就不是他们杀,为什么会有仇恨呢?也许真的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他的恨来自若水……

看到自己的儿子还是一脸的迷茫,慈祥的笑着说道:“现在上官临风就是当时的刘备,愤怒的恨不得立刻杀了他的敌人!”也是让少陵刺激他,故意在他面前侮辱苏姑娘的原因,“而我们就是当时的陆逊,只能隐忍不发,伺机而动,等待最佳的时机,将他一举歼灭!”

皇甫少陵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这是一个连环计,而他,不过是这计谋中的一颗棋子,若没有对沈若水产生那强烈的占有欲,就没有当初的那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若没有赵管家对上官临风的恨意,就没有今天的一场大火,有昨天的因,才有今日的果;有今日的果,全亏昨日的因,因因果果,循环往复!太累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今日的他已经走不出这局棋了,恍然道:“父亲,你是想让赵管家以仇恨解决一场战争?”

仇恨么?抑或是嫉妒?嫉妒上官临风为什么能够这样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而自己却要背负这灭族家恨?为什么他要看到自己的亲人惨死在自己的眼前,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所谓心魔,由心而生,由心而灭,因为他忘不了那场火,午夜梦回,历历在目,虽然三年过去了,仿佛就在昨天,夜夜在提醒着自己,要报仇雪恨!

皇甫大帅又是摇头,“仇恨是一把双刃剑,可以刺穿敌人的心房,为什么就不能逆向刺穿我们自己的呢?”对于心怀仇恨的人,可以给他足够的信任,但不能全信,自己往往要想到最坏的一方面。

望向远方,天地苍穹,浩瀚飘渺,想到几天前,看似在一鼓作气势如虎的迎敌,操练士兵,只不过是一个障眼法,夜里,早就做好了精密的部署,若这次赵管家失败,自是在劫难逃,不如来个鱼死网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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