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少陵气急败坏的冲出来,不由分说的抓着我的手,质问道:“若水,你确实你真的没有能力付清尾款吗?你真的忍心让年迈的祥叔以后无家可归吗?你真的可以不管不顾……”
“少陵,你说够了,我什么都不想听。”我歇斯底里的说道。那枚戒指,我承认它价值连城,我承认用它买下那个酒馆都绰绰有余,我承认我心里……那是少卿送给我的信物,这些年不管我生活的有多艰难,我都没有想过要去变卖它,或是……它仿佛已经成了我的一部分,我不能……
少陵抓着我的肩,残酷的说道:“沈若水,你醒醒吧!两年了,以他现在的实力,找个人应该不难吧,为什么……他就连一次都没有……”
是啊,如果他真的想找我,早就已经找到了,怎么会……“呵呵……呵呵……”凄惨的一笑,原来我一直鸵鸟的骗我自己,骗自己他很忙,没有多余的时间;骗自己他早就找过,只是没有找到;骗自己许是我换了地方,才会……
我的泪不知什么时候流淌而下,少陵抱住我,心疼的说道:“若水,忘记他吧,这些年,没有他,你不也一样过的很好?”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生生的拍在了少陵的脸上,我扬起头,无情的说道:“皇甫少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计策,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忘记他,你以为你真的能够代替他?我今天明确的告诉你,谁都不可以!谁都不行!”奚落的笑,毫不留余地。
少陵的脸上扯出最后一丝笑容,似在自嘲,自嘲这么些年,自己竟爱错了人?这个傻瓜,应该清醒了。又是那么的凄凉,自己陪这个自私的女人陪了那么久,连哥送的一枚戒指都比不上?
看着少陵失魂落魄的背影,我一下也怅然若失起来,我摇头,沈若水,拜托你,你坚定一点可以吗?我不能再耽误他了,他有他的世界,我也有我的生活,不管怎么样,我还有如意,还有祥叔,我看着那枚璀璨生辉的戒指,没有随着岁月增长而抹去它的光华,想起刚才少陵的话,犹如当头棒喝,泪水一滴一滴的下来,太多的不舍,太多的念想,才会有今天的牵挂,少卿,如果你真的爱我,就算没有这枚戒指,你也一样会来的……我闭着眼,一狠心,把戒指摘了下来。
祥叔拿着房契出来,看到我就这么坐在冰凉的地上,泪水止不住的流淌,赶紧扶我起来,关心的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痴痴的望着门口,早已没了少陵的身影,诡异的笑着说道:“少陵他终于被我赶走了!”
祥叔叹了一口气,“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小姐心里明明还放不下姑爷……”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况且姑爷定不会让小姐就这么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的,他还是会回来的!”
我抓住祥叔的手,盯着他的眼睛,急切的想知道,“他真的还会回来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次伤的他有多重,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人啊,总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这两年的陪伴不是假的,那样的温柔体贴更不是一朝一夕能装出来的,这些年对我的付出更……我承认我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我承认我好像……我们真的不可以……
祥叔重重的点头,“你要相信姑爷,他一定会回来的!”第一次看着小姐这么的卑微,这么的……其实他们明明的爱着的,可惜爱的太过的倔强,谁也不肯退让……他关上门,让小姐好好冷静一下,也许她会想通。
祥叔转身去看了正在熟睡的如意,摇头叹息,如果没有姑爷,如意该怎么办?现在只有自私一次……
祥叔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柳南的镇晚上分外的安静,万家灯火早已熄灭,只有守夜人来回的巡视,看看四周。他也想没想的走进那个灯红酒绿的花街柳巷,只有那里晚上才是最热闹的,说不定姑爷会来这个买醉?
只是找了半天都没有姑爷的身影,莫非他真的回宛平城了?可姑爷一点行李都没有带,而且他怎么能放下小姐独自一个人……他灵机一动,如果姑爷那么爱小姐的话,也许还会在那里。
祥叔不觉的加快了脚步,到了醉月楼,看到那个俊逸的身影,摇摇晃晃的拿着酒杯,醉意微醺,脸上尽是失望,其实都是他自找的,明明就知道答案不是吗,为什么还要一再的试探?
祥叔扶住了少陵,身上一股的酒气,想必是喝了不少,皱着眉头说道:“姑爷,夜深了,该回去了!”
少陵一把甩开了他,痴痴的问:“回去?你是要我回哪去?”宛平城,我是逃婚出来的,我根本没办法回去;柳南镇,那个人心心念念的人不是我,还要我怎么样?
祥叔知道这次小姐伤姑爷伤的太深,可就算如此,姑爷心里还是有小姐,何必呢?看着姑爷拿着酒壶,不断的灌醉自己,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就拿出那枚璀璨的戒指,“姑爷,你看,小姐是在乎你的,她把这枚戒指拿出来,难道你还不明白她的心意吗?”
少陵越喝越晕,一手搭着祥叔的肩膀,苦笑道:“祥叔,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和若水之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祥叔看着少陵为小姐傻傻的付出,为小姐隔绝外面的联络,为小姐一再的试探心意……就算到了此时此刻心里想的念的还是小姐,这是不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呢?“但你爱小姐,你是离不开小姐的!”那是一句肯定的答案,他这个旁观者看的清清楚楚的。如果真心的想要离开,当初不会一路相陪;如果真的想要离开当初小姐赶姑爷走的时候,他早就走了,何必等到今时今日!
“哈哈……哈哈……”自嘲的笑,爱么?自己早已分不清楚是爱若水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了?这个女人早晚会让自己逼疯的。
祥叔苦口婆心道:“这么些年,姑爷陪在小姐身边,陪她度过那些风风雨雨,无非就是想要小姐的真心,现在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了,你甘心吗?”很简单的道理,只要陪在小姐的身边,小姐迟早会知道,如果……
看着姑爷神情一怔,想来是猜中了他的心事,又继续说道:“其实小姐这些年也苦啊,当年要不是二少爷……她早就和表少爷成亲生子,过着太平的日子。可她还是选择了一条难的路走……当年还是我亲自送的她,当时那个场景,我到现在还是忘不了……后来,就听说上官少帅另娶的消息,你说小姐那么傲气的人,怎么能忍受背叛?终究……你说,小姐还能相信谁,她能信的怕也只有她自己了吧。”祥叔从回忆中抽身,但免不了伤神,感慨这些年,小姐所受的苦,所受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