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起了雨,这似乎就是冲刷一场悲剧的洗涤剂。可是,冲刷了,就不代表不会再滋生。天画很喜欢下雨,尤其是一场大雨,天画总会下雨淋雨。雨,可以使人清醒。“黎子靖,把阴龙组的所有人都叫上。紧急训练。”天画打开手机,声音沙哑,无力。黎子靖有些欣喜,他这么快就从阴影里面走出来了吗?
一小时以后,所有人都到齐了。
“我对你们这次集合,特别不满意。你们觉得,下了大雨,就不能训练了吗?你们这样,还可以当一个士兵吗?”天画就是喜欢这样冷嘲热讽,但是,如果不能承受得住这种嘲讽,那也就没资格当士兵了。更没有资格来这里了。“现在,我罚你们,俯卧撑一万个。分一百组。”天画把声音抬得很高,这里所有人都可以听得见。
今天,难得,没有任何的人会反抗,都认认真真的做了。就算再苦再累,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怨言了。“今天他们可异常的听话啊。”天画看着这一群学生,跟自己差不多大,但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没有人会在乎他们怎么样,更没有人会在乎他们的眼泪。所以,我让他们明白了这个道理,只有这样,才可以消除他们的傲气。”黎子靖双手交叉,虽然他们做得很累,但是不能停歇下来。如果在该努力的时候,不去努力,那前途就完蛋了。
“你让他们先练,我有点事情。记得明天让他们晨跑。”天画拍拍黎子靖的肩膀,他已经看穿了黎子靖的所有想法,想建立势力,想要闯下天地,以及,收获权与力。但是他是黎子靖的朋友,能帮的就尽量帮吧,可能他也只有黎子靖这么一个朋友了。
“天画,来有何事?”老人突然站在天画面前,天画免得吓了一跳。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山上。其实天画原来也是要走到山上的,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您知道秋玦是何许人也?”天画情不自禁问道老人,或许,老人可以告诉他,秋玦的身份。
“秋玦?那可是一个大人物啊,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个杰出的政治家了,而且他的女朋友,也即将是未婚妻,名叫绘槿,也是美人啊。可是,他年轻气盛,多了几分傲气,比起这点,你比他强。”老人有点疑问,但是也没有多问,因为他看见天画的眼睛里,闪现出杀机。“恐怕,这会是你第一次杀人吧。”老人自己暗暗念着。
“您,教我武术吧。”天画好不容易酝酿出这一句话来,求人的滋味,真的不太好啊。“哦?你是想让我教你武术吗?老夫也是一个垂暮之人了,教不了你什么东西。这样吧,我给你一本武学秘籍,这就得靠你自己去慢慢钻研了,具体你学起来如何,这个就无人知晓。”老人说着,走向那个小木屋里面,又不知道在倒腾什么东西,天画顿时觉得这里面都是宝贝。
良久,老人拿出一本书。
这本书不是很厚,天画大致看了看,一半是有字的,一半是没字的。前半段有字的,天画没有见过,就连天子灵的武术都没有这个深刻。“拿去吧,练会了再还给我。”老人摸摸天画的头,曾经,还有一个人,也是这样的。
那个人就是天子灵。
只是,最后,天子灵没有学会这个秘籍,只好把这本书还给老人了。天画和天子灵相比起来,比他优秀太多,比他勤奋太多。但是又少了几分活泼,这是他不想看到的。他不能拿前人和后人来比,这是没有可比性的。
“谢过师傅。”天画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天画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又瞬间恢复正常,他不想让老人看到自己这样不严谨。
天画回到宿舍里,脱掉衣服,几乎是一丝不挂。书中的武学知识,很丰富,比他在武术系学到的要深得多,甚至深过天子灵教给他的。武术系的知识其实很简单,只要跟天画和黎子靖一种级别的,几乎不学就会。天画看到这么深的武学知识,别提有多开心了,这一天几乎都在研究这本武学。
第二天,外面还在下雨,天画睡眼朦胧的起来。昨天研究这本书研究得太晚了,睡过头也是正常的,起来冲了个澡。“天画,他们晨跑都已经好了,就在等你。”黎子靖的信息跃然于天画的手机里面,天画笑笑,这些人啊。然而,今天早上,本来天画是要去上课的。
“他,没来吗?”绘槿看着自己旁边空着的位置,曾经,有一个人在这里看小说的啊。他和她有说有笑,只是,他喜欢她,她不知道。或许,永远不会来了?这说起来有些落寞,但是绘槿对于天画,没有别的感情啊,只是纯属的朋友罢了。可能比朋友要高这么一个层次,可是不至于喜欢。
七年前,绘槿流落于街头,紫槿和绘槿碰见了秋玦。秋玦和绘槿一见钟情,因为秋玦是第一个愿意对她好的男生,他们就这么相爱了。秋玦对她也很好,七年,没有变过情,就算一直都不在身边,一年只有几次可以见上面,但是他们的感情还是特别好。
毕竟,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这么说起来,她确实不值得为了天画伤心,回家,还有一个出色的老公呢。天画算什么啊?只是一个莽夫罢了,能打,可是,他和秋玦比起来,真的差太多了。秋玦是纯属靠自己的,但是天画,估计没了他的父母,就活不下去了吧。要知道,他这么挥霍,都是他父母的功劳。
绘槿就是觉得,失去了天画,就如同失去了一份比较特殊的感觉。具体是什么感觉,她说不上来。现在的她,也没什么资格,去让天画回来上课了吧。他们,可能从今天开始,就是陌生人了。之前在舞台上,他对她,也是一见钟情,但是,这纯属是一厢情愿。两情相悦,这得有多难啊。
天画向窗外望去,叹了口气,情爱之事,他确实无法保证可以做到。他喜欢绘槿,绘槿喜欢秋玦,不,更准确的来说,是爱。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他从小就被囚禁在牢笼里,牢笼的名字叫做家。
家是一个什么地方?天画想去,又不想去。天画沉思着,门,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