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星河和林鸿得知李辉和曾光的死后,沉默不语,他们一时也想不到是谁干的。
那女孩还是冷冷地看着我们,问她问题,她也不说,不过在我的威胁下,她还是吃了一点东西。
“看她这样好像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允星河道。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信,“什么都不知道攻击我干什么?”
说完,我转头看向女孩,呲着牙威胁她,“你最好现在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等我们自己查到后,我肯定把你活埋了!”
女孩眼里又聚满了水汽,眼看又要哭。
“嘭!”
我一掌拍在地上,狠狠地道:“哭?敢哭现在就把你埋了!”
女孩的眼泪憋了回去,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耗子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林鸿道:“先找到其他人吧,不然光靠我们四个,很难应付接下来的日子。”
耗子道:“不应该先调查李辉和曾光的死因吗?”
林鸿耸了耸肩,道:“那是九分区的事,再说,人都死了,我们还纠结什么?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没本事,现在的我们完成训练才是正事!”
人命关天的事情被林鸿说得如此轻巧,耗子顿时感到非常不满,眼看就要揍林鸿。
显然,林鸿的话把他激怒了!
我立刻起身,拉开了即将暴走的耗子,道:“训练当然要完成,但死因肯定也要调查,我有个建议,我们一路向南到白象山,去求助驻扎在那里的边境部队,这样我们不仅可以把情况告诉九分区,而且还没有违反训练要求,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允星河道:“是个办法,但怎么和边境部队说啊?”
我沉默了~
影计划是军情局直接负责的超级士兵培养计划,其有关信息是绝对保密的,所以就算我们告诉边防部队我们是影种,边防部队也不可能相信,只会认为我们是企图偷渡的罪犯。
“这倒是个麻烦!”我挠头道。
突然,允星河灵光一现,想出了一个主意,既不会暴露我们的行踪,又能通过边防部队告知九分区我们的情况!
我把女孩的头磨到一边,用手指堵住她的耳朵,慢慢听着允星河的计划。
最终,大家都对这个计划表示认同,我松开手,指了指女孩,问道:“她怎么办?”
“你带着喽!”
……
第二天,我们便朝南行去,没有走原先的那条路,而是另辟了一条。保险起见,我还是把女孩的眼睛蒙了起来,继续背着她赶路,心里烦躁不安。
东绕西拐了有七天,终于来到了兽笼边缘。
所谓的兽笼就是月都用来放养变异种的区域,同时也是“白象山六十四”训练计划的主场,边缘设有隔离栏,用以控制变异种的活动区域。
隔离带的装置不对人产生反应,所以我们很轻松的穿过了兽笼。
同时我们对我背上的这个女孩感到诧异,她居然是人类!
我将她放下来,取掉她眼睛上的布条,然后摸了摸她的头,一脸笑意地问道:“小妹妹,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女孩还是不说话,咬着嘴唇看着我,不过眼里已经没有了敌意,只有委屈。
“唉~”
我叹了口气,继续背起她向南赶去,这次没有蒙住她的眼睛。
我心里有了一些猜测——兽笼里应该有三方人,一方是影种,一方是杀李辉和曾光的人,最后一方便是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
不过这么小的人类女孩,一个人在这片丛林里乱逛,显然有些不太现实,她应该有同伴。不过女孩的伙伴可能和李辉、曾光一样被第二方的人杀了,但女孩和我们一样不知道第二方到底是什么人,于是误把我们当做了第二方的人,所以才会攻击我。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女孩也渐渐意识到自己搞错了,所以对我们的敌意也渐渐消失。
三天后,我们看到了白象山,山型如同一头匍匐的大象,头东尾西,由于一次实验的原因,导致整个山体已是寸草不生。所谓的“白”指的不是山体的颜色,而是形容山上光秃秃的景象。
羽国和滁远国自古交好,所以边境并没有设立高武防御,仅是在二线设立了一些关卡,而此时我们距离关卡仅有不足五里路。
我们寻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暂时躲了起来,等到夜里再行动。
到了夜里,我留了下来照看女孩,允星河他们三个负责行动。
他们三个的计划就是抓个巡防士兵,然后借巡防士兵的嘴告诉边防部队这里发生了什么,当然,他们不会透露自己的身份。
让我心头一喜的是,在他们三个临行前,女孩终于开口,指着我道:“给他找件衣服!”
看到女孩开口,我立刻追问刚才问她的问题,不过她又沉默了。
白象山北是冬季迎风坡,虽然位于亚热带,但受今年寒潮的影响,夜里的气温还是比较低的。
我在九分区接受过零下二十度的抗寒训练,所以这个低温对我来说毫无压力,只是这里夜间的湿气实在令我招架不住,我感觉自己如同在沼泽潭里一样,身上很难受,赤裸的上身已经出现了一些红疹。
我靠在树上蹭了蹭,可还是不解痒,无奈之下,我推了推女孩的胳膊,道:“帮我抓抓!”
女孩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伸出了手。
“飒~飒~”
身前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我立刻捂住了女孩的嘴,把她的头摁了下去。
脚步声停在了距离我们十步之外的地方,我小心翼翼地拨开一片树叶,向发声处看去,有三个人正站在那里,左边两个,右边一个,左边两个穿着军装,其中一个戴着眼镜,右边一个披着斗篷,双方见面便握手,看来是约定好的。
戴眼镜的人和披斗篷的人在用滁远方言交流着,我听不懂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但能听懂几个词汇,其中提到了“变异种”、“士兵”和“快乐”。
他们交谈了近半个小时,戴眼镜的人语速很慢,而披斗篷的人说话很快,他们中间似乎还争吵了起来,但到最后都哈哈大笑并握手,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
临走前,披斗篷的人伸出了五根手指,并做了一个斜切的动作,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话,我瞬间想到了李辉和曾光,暗道:“难道死了五个影种!”
戴眼镜的人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表示不知道。
披斗篷的人不再停留,转身离去,此时恰好起了一阵风,把他的斗篷帽子吹翻,那人赶紧用手把帽子拉回来,又遮住了他的脸。
我看清了他的脸,感觉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另外两人中的一个在披斗篷的人离开后,开口问道:“哥,他好像有些不乐意啊!”
戴眼镜的人说道:“管他呢,反正主动权在我们手里,他们不敢怎么样!”
“那九分区……”
“嘘~回去再说!”
二人也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就在我松了一口气时,我感到右手有些湿,低头看去,这个被我捂住嘴巴的女孩已经泪流满面。
我并没有询问她哭的原因,因为问也没用,她又不说。我留下记号,带着女孩躲到了另一个地方,怕刚才那三人事后察觉到什么,然后返回来找我们。
等女孩不再哭了,我问道:“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女孩摇头。
“……”
从刚才站在我左手边的那两人的穿着来看,应该是边防部队里的军官,看右边那人的长相,不像是羽国人,加上我刚才听到的一些个词汇,还有他们三个的神情动作,我推测可能是边防军官在和他国的人进行一项交易,交易的对象应该是兽笼里的变异种。
李辉和曾光的死可能是因为无意间干扰了他们的交易,所以被杀。但我实在想不出来,我旁边的这个长相清丽的小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头。
女孩抱着腿坐在我旁边,把下巴抵在膝盖上,眼里泛着些泪光。
说实话,女孩这个时候最让男人不知所措,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沉默之余又有些心疼。
眼前的女孩让我不禁想起了顾小佳,记得顾小佳和顾阿姨吵架后,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就在我的思绪短暂的回到天颖省的时候,女孩突然说话了。
“你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呃……”
我尴尬地摇了摇头。
女孩接下来的话和我猜测的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那三人交易的对象不止变异种,还有人类,他们主要是在争论一只变异种和一个人类的价格。
他们没有提及具体的价格,眼镜男以边防审查加严为由,要求变异种和人类的价格都提升一成。
说完,女孩又沉默了,我问道:“那个披斗篷的人最后说了什么?”
“他说他杀了五个人~”
在这几天的接触中,女孩也知道了李辉和曾光被杀的事,只不过不相信而已,于是我直接问道:“其中三个是你什么人?”
“我的老师和学长~”
接着,女孩把她身上发生的事告诉了我。
她的老师是五分区做变异种研究的科学家,由于是半路出家,所以对变异种的了解只限于五分区的信息资料。老头估计也是闲的蛋疼,非要亲自考察一下变异种的生存环境和生活习性。让九分区批了个条子,完了就带着包括这女孩在内的九个学生进了兽笼,牛逼得连护卫队都没申请,结果迷了路,又走散了五个人。
最后好死不死地碰到了那个斗篷人,当时那个斗篷人正在猎捕一只变异种,老头看不过去,就和斗篷人理论,结果不难猜测……
他的那三个学长里有一个看苗头不对,把她推向斗篷人,撒腿就跑,此时恰逢那只变异种暴走,斗篷人忙于应付,她才逃过一劫,不过剩下的两位学长没那么幸运,随自己的老师而去。
由于当时斗篷人戴着面具,所以她也不知道斗篷人长什么样,而当我和耗子以脸上写着“不是好人”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便误以为我们和斗篷人是一伙的,于是便打算和我们同归于尽,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
我眉头一挑,问道:“五分区的科学家都不是一般人啊,你才多大就跟着他学习了?”
“我十三~”
尼玛,这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啊,我当年考上天颖省立工业大学的时候,高兴得跟吃了蜜蜂屎一样,她倒好,十三岁就跟着五分区的科学家搞研究了!
我无语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脑袋抽筋地问道:“老师死了也不用这么伤心吧?”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