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州州牧王少闲一身绿色官服头发被木簪叉住,面容俊美手持玉圭出班躬身道:“陛下心念我剑州百姓,少闲心怀恩惠,回陛下,今年剑州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并无大事发生。”
公孙龙点头又道:“吴经传,你来说说。”
剑州监御史吴经传是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面容严肃,一双眸子冷静而理性,他出班奏道:“回陛下,王州牧所言不虚,经传不需补充。”
公孙龙眼光看到皇亲队列,朱雀卫座主出班禀告声音清冷:“王州牧与吴御史所言非虚。”
治栗内史徐山之出班道:“剑州今年所纳皇粮比去年再多五千担。”
公孙龙脸上露出笑容:“少闲在剑州为官三年,清明政绩,百姓安居,不容易,经传与你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同样不容易。”
王少闲与吴经传躬身道:“陛下关心黎民百姓,臣等不觉辛苦。”
“好,好,好。”
公孙龙连说三句好,让他们退回班内又问道:“雷州卜吉,梅策,你们两个来说说。”
卜吉躬身道:“回陛下,雷州临近大山,土地贫瘠,所产粮食不足以供本地人所需,这里常年连雨,百姓房屋经遭破损,臣这一年去民间调访,发现雷州百姓苦啊!经常有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之事发生,此次臣想请陛下免除雷州半年的皇粮交贡。”
公孙龙眯着眼睛坐在龙椅上:“若我没记错,卜吉你在雷州做州牧也已经三年了吧?前几年大朝会你就哭诉雷州苦,如今仍然哭诉,难道你为官三年就一直在哭?雷州困苦,你这三年就是在无能而治!你这父母官在雷州如何做的!”
听着公孙龙压蕴暴怒的声音雷州监御史梅策忙报圭急切道:“陛下听臣一言!卜州牧在雷州三年不是您想的那样。”
“梅策,你来说说!”
梅策躬身道:“臣遵旨,雷州常有战争,民风彪悍,不服管教,但此地多丘陵地带,挨大山之脉络,常年有雨不怕干旱但得防涝,土地稀少皆有碱地,百姓经常人多地少,现在只能靠向别州出产特产为生,卜州牧为了改变这种情况,亲自去民间调访,修大坝,挖河排水,把碱地用人力起了三层,以灰灌之,丘陵地带,山间脉络无法耕种分配,卜州牧就令人丈量,改为梯田形式耕种,雷州景帝四十年,卜州牧出任雷州,今四十二年,三年之间雷州从百姓饥不择食到如今有了温饱,从衣不蔽体到如今的麻衣遮羞,但臣走访民间发现仍然还有人吃不饱饭,有人无片瓦遮身,臣梅策请陛下免除雷州半年皇粮交贡!”
公孙龙眯眼不语,朱雀卫座主出班道:“臣奉旨巡查九州,雷州困苦,卜州牧梅御史所言不虚,两位大人经常身先士卒去民间引民开荒垦地,有时夜晚都在潮湿田地中裹衣而睡,卜州牧还鼓励百姓向别州出产土特产,雷州府衙免除一半商税,陛下,雷州百姓虽仍困苦,但已有蒸蒸日上姿态。”
公孙龙站起身来又坐下,他开口问道:“卜吉,梅策,这免除半年皇粮交贡可够?前两年你们都是要免除一年的。”
卜吉梅策齐声抱拳道:“陛下仁德,半年就可以了,可以了。”
卜吉咧开嘴笑道:“雷州现在发展不错,只要再有半年时间,臣在冬日保证交上所需皇粮,下一年夏季,臣就可补往年所缺!”
“好!”
公孙龙一拍桌子,看着卜吉梅策黝黑如老农般的脸庞笑道:“两位爱卿如此操劳,朕却是有些心中不忍了!”
卜吉梅策两人忙大礼参拜:“陛下心念微臣!臣不苦!”
“好好好!血衣侯有个好弟弟裂土侯有个好儿子!”
卜吉梅策眼含泪水,这种不被人理解的委屈终于烟消云散,自己也不会是辱没门庭的人。
“柳州吴安,公孙书,你们来说说。”
班内走出来柳州州牧吴安,皇亲队列中走出了柳州监御史御野郡王公孙书,吴安禀奏:“回陛下话,柳州风调雨顺无大事发生。”
公孙书亦道:“吴州牧所言非虚,柳州一直民和商兴,无大事发生。”朱雀座主附议,治栗内史附议。
公孙龙脸色好了许多,他笑道:“看来吴安与公孙书治理地方不错灵州苏不疑,刘云帆。”
“禀奏陛下,灵州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境内百姓安居乐业无大事发生。”
刘云帆继苏不疑开口后接着道:“苏州牧所言不差,灵州商业兴隆,每年所得税收皇粮已入国库。”
“灵州今年皇粮交贡比之去年多了三千担。”
朱雀卫座主开口:“臣附议。”
公孙龙笑着勉励道:“不疑,云帆,尔等继续造福一方,莫要懈怠。”
“臣谨遵陛下教诲。”
“玄州唐逸文,柳一村。”
“禀奏陛下,玄州今年无大事发生,与泽国海货贸易增加许多,比之去年增加三倍有余。”
柳一村又禀道:“唐州牧爱民如子,政绩清明,大力发展海货贸易,如今我玄州贸易农业结合,比之去年百姓收入增加多倍。”
公孙龙道:“贸易虽好,农业还是为本,你们最好两手抓,不要顾此失彼。”
“臣遵旨。”
“大荒州第二兵,苏北。”
第二兵出班禀奏:“臣下访民间,土地贫瘠,一州皆为荒地,臣与苏御史带领民众垦荒,可荒地太多,民众稀少,臣有有心而无力,且民众多为军户子弟,战时为兵闲时为民,左将军部今年几乎连年征战,臣下民众十不存一。”
苏北躬身道:“第二州牧所说正是臣想说的,大荒州地多人少,现在种田的人很少,大部分都被调入连暑军中,左将军这边军需物资皆为大荒提供,大荒地大物稀力竭难为,今年皇粮交贡都只交十之二分,望陛下明察。”
公孙龙沉吟不语,朱雀卫座主与治栗内史皆出班躬身:“第二大人与苏大人所说不虚。”
公孙龙点头说道:“此事朕心中有了定义,暴州谢飞鱼,公孙讨,你们说说。”
谢飞鱼出列道:“臣治下为接收前魏余孽,虽地方穷苦倒也无大事发生,皇粮交贡已交全。”
公孙讨附议,朱雀卫座主附议,治栗内史附议。
公孙龙点头未语,云州州牧刘勤思出班道:“云州寒苦不易居住,但北方为草原,皮货贸易丰富,无大事发生。”
王行坚持圭躬身道:“臣附议刘州牧所说。”
凉州州牧徐化说道:“凉州皇粮交贡已全,无大事发生。”
公孙龙点头,凉州监御史孙梦华出班道:“皇粮交贡已全,今年凉州岁尾干旱,臣下访民间,田地干裂,井河干枯。”
公孙龙看向徐化:“孙卿所言,徐卿你怎么看?”
徐化一愣,他抱拳道:“臣没有听说此事。孙御史话语有些许偏差。”
孙梦华摇头又持玉圭躬身道:“禀奏陛下,徐州牧自上次大朝会之后到如今未曾回凉州半步,所以不知此事。”
满殿寂静无声,公孙龙笑了:“一方父母无公事调遣却不在驻地,徐卿,那这段时间你在何处?”
徐化想要解释公孙龙话音一转又问孙梦华道:“凉州干旱,孙卿可有策略?”
徐山之在班列中沉默不语,徐正徐轩嘴角有了笑容,孙梦华继续道:“凉州贫穷,本有干旱之例,臣听闻下方乡镇禀报之初便下访民间,走访村镇遍访宿老,臣观水井河流皆干枯,天无雨雪,只能自救,臣以为调兵民去云州河流支脉处挖河引流至凉州,云州地势高于凉州,水流顺上而下,干旱可解。”
公孙嘴角上扬,面露赞赏之色:“孙卿出身寒门,被刘卿举孝廉引入翰林苑中,观政之后外放监御史,三年时间,你成长不少。”
孙梦华躬身:“陛下圣明,当年老师教导梦华说,以民为本,有民才有我们这些当官的,梦华不敢忘记老师教诲。”
“天无雨雪,唯有自救,以民为本,刘卿,你教导出一名好弟子啊。”
“陛下抬爱,臣惶恐。”九卿班列中太仆刘幕遮出来谢恩转身回班,公孙龙点头道:“九州说完,苏太尉,四关那边今年如何?”
武将领首那边苏且一身紫色朝服腰系玉带持圭躬身道:龙战军,龙野军,游掠军,先登军皆围绕皇城无命令不拔营,四关将军已回皇城。”
“刘离歌,梅折山,徐言止,唐玉君咱们得建安四杰,朕好久没见这四个年轻人了。就先从御寒关说吧。”
刘离歌出班抱拳道:“末将遵旨,今年一年,冰国无战事,除去有时派兵与冰国斥候交锋别的战事一直没有打起来。冰国那边的商人大多数在咱们御寒关中交易。一个也不会放过关口。”
公孙龙点头:“咱们周边国家也就是冰国恶意少些,再加上云州苦寒,冰国同样苦寒,有贸易接触最好,不过离歌不要放松,毕竟非我族人,有时可放开物资,除铁,兵器外,其他商品也可交易。咱们也需要他们那边的毛货。”
刘离歌抱拳道:“末将遵旨!”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站出来抱拳道:“抗野关梅折山见过陛下!”
公孙龙露出笑容:“你且讲讲抗野关。”
梅折山笑道:“陛下容禀,十万大山中的蛮国如今一直无异动,他们的商人也在咱们抗野关中贸易。其他无战事发生。”
公孙龙笑道:“你也不要放松警惕,蛮国多山,其中物资丰富,咱们也可以放开关口,除铁与兵器外,互通有无。”
“末将遵旨!”
公孙龙看着梅折山回班后他对徐言止说道:“左将军,刚才第二州牧与苏御史可是向朕吐苦水了,你且说说。”
徐言止二十五六年纪,身穿一袭青色狼头官服,他抱拳道:“陛下容禀,末将所属连暑关外沙国中国王胡芦病逝,其子胡汉儿不能服众,其国内势力分为三个阵营,一为胡汉儿,二为大长老突实略,三为大将军明光,三个势力整天大战,有时会有一方势力跑到连暑关攻击,属下连暑关只有五万兵士,而沙国任何一个势力都为十万,无奈之下只能调集大荒州军户。”
“你觉得他们三人哪一方有可能坐上沙国国主的位置?”
徐言止沉思说道:“末将知道胡汉儿因为年纪太小不能服众,大长老与大将军都想控制胡汉儿,而沙国正统为胡汉儿。”
公孙龙点头,让徐言止先回班列,他又问唐玉君:“右将军,天光关最近如何?”
唐玉君出班抱拳道:“陛下容禀,天光紧挨泽国与倭国,泽国与我安国一直保持着良好的海货贸易,而倭国因在东海,距离太远却是没有感觉多大动静,最近一段时间倭国一直与泽国密切接触,初以为是两国战争,后来探听到倭国想与泽国接触商议海货问题,以两国两家海货一起出产天国。”
公孙道:“玉君你在四关将军中年纪最小,且一关面临两国压力最大,你心思缜密,朕也放心,初安国建立,还未有泽国,倭国一心想登录东海进攻安国,后文帝建立天光关,这才平息,倭人狼子野心不可忽视,且密切监视他们行动,不可马虎大意。”
“末将遵旨!”
“铛”
一声钟响,下边伺候的大黄门躬身朝公孙龙道:“陛下,午时已到,该用膳了。”
公孙龙站起身来对殿中众人道:“众卿家辛苦,今天在殿中用膳,吃完再议国事。”
众臣躬身齐声道:“谢陛下赐,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