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动真情了?”古千尘靠着桌子,眼睑微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出一片阴影。他毫无征兆的问出这样一句话,而当事人云台居然不感到惊奇,实属奇怪。
云台笑笑,喝了两口水,说:“不是早就知道吗?传遍凌空的事,有什么好问的?”
“这不一样,你亲口承认和外人说的,可不一样。”他们两个人颇有些渊源,如今,倒是觉得他们相识已久。
“呵呵,有什么不一样?大将军,”云台抬眸看他,“你现在该关心的不是这些吧?瘟疫之源,你可是没有找到……不出意外,怕是被那个叫星澜的女生拿走了吧?你不应该……找回来?”
“不急,慢慢来。”
云台闭了眼,显得悠闲而舒适。“关乎凌空数万条无辜的生命,你居然说慢慢来?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古千尘推窗看外面,满天樱花飞舞,这个时候的樱花,越来越盛,马上要压过叶家樱花在京都的势头了。
也不知道……那个樱花树下的约定,还作不作数?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的作风?”古千尘反问,“我知道,你很了解我,甚至比无痕更甚。但是,有时候,我看不透你,你也别想看透我!”
“义父那边,我过几天会去看他的。”古千尘又补了一句。
云台托着头看他,“我怎么觉得你在下逐客令?”
他趴在窗前,前所未有的宁静,“怎么会?我们可是兄弟,你想呆多久,都行。”
“在你这待太久了也不行,他们会说我有龙阳之好,有人会吃醋。”
“啧,这个有人,是谁啊?”他的眼中带着戏谑,却又有些微苦的意思,实在令人难以捉摸。
云台没回答,起身打算离开,“之前的那个问题,你以后会知道的。”
门刚打开,云台脚下一顿,“你好像……不对,不是好像,是肯定对那个小孩儿动心了。既然如此,先谈完你的恋爱再说。至于我,不急。……有人来找你了,我就先走了。”
古千尘愣了一下,这个时候,谁来找他?
当庄诗静和洛宁秋出现在古千尘面前时,他着实被吓了一跳。
“两位冕下,此次造访,所谓何事?”
“大将军不必多礼,我等只想求一样东西。”洛宁秋开口。
“剑皇冕下请讲。”
“我想向你借一味毒药,”洛宁秋顿了顿,继续说:“叫明火蓝莲。”
古千尘表情微变,“明火蓝莲?给别人下毒?”
“不是,”庄诗静答到,她们,一直以来都没有如此耐心,但为了她们唯一的小徒弟,还是要拼一把。
“……救人。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什么都行,只要我们办得到,又不触犯我们的底线。”
古千尘给她们沏了两杯茶,抬手示意她们坐下。“银舞冕下,你们难道不知道,明火蓝莲是世人公认的剧毒?而且,明火蓝莲的毒,无药可解。怎么可能把它,拿去救人?”
洛宁秋和庄诗静都没有动,只是看着他。
古千尘:“二位别这样,我压力很大。”
“将军说笑了,即使是毒,我们也要了,而且……非要不可!”
“明火蓝莲是毒,但它实际上也是药,也是唯一一味可以解双生花的毒的药。双生花只有一株,毒已经被你那位心上人尽数吸收了。这个时候这两位来向你求药,你应该想得到是给谁的。给不给,在于你。”说话的人,正是云台!
“传音?你又偷听?”古千尘无奈的用传音回了一句。
“你知道的,黑暗蔓延之处,我都可以到。”云台的声音清清冷冷,听起来十分舒服。但就这样吐出这句话,古千尘还真是不适应。
“这样神奇的命星……真不错。”古千尘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云台没有回话,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世人都说和他说话根本聊不下去,相比较起来,还是云台比较受欢迎。但是,古千尘和云台在一起,每次都是他没法说下去。
“两位冕下,你们说只要我把明火蓝莲给你们,你们就能答应我任何事?”
“是。”庄诗静应声。
“那我想见见她。”
庄诗静:……!!!
洛宁秋:???!!!
二人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古千尘,眼中是抹不掉的惊讶。
“你要见谁?”洛宁秋又问了一遍。
“中毒的人。”古千尘认真的回答了一句,又问:“难道不可以么?如此,明火蓝莲可就不好给了。”
庄诗静蹙了眉,洛宁秋拉住她的手向她摇头,然后有对古千尘说:“实在抱歉,我们办不到。”
“既然这样,那我也很抱歉,明火蓝莲,还是放在我这里吧。”
“你……”庄诗静刚要说些什么,她的通讯器便响了起来。
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她不耐烦极了,立刻挂掉。
没多久,棠离便打了通讯过来。
“答应,无论他说什么,都答应。”棠离向来冷静,但是,星澜躺在床上,嘴角依旧在不停溢血。他们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着。
星澜的保护障上有陛下的一丝神魂,本就很难通过,再加上那人的变态,以及此刻没有星澜的控制。淡水流年就会引发自爆系统,以现在星澜的状况,根本扛不住!
鬼知道那变态的自爆系统有多恐怖!
“可是,他要见丫头啊!”庄诗静实在不能够带他去见她,丫头的身份,藏了十六年啊!
“答应!陛下已经同意了,古千尘不是外人。”
“玄冥!”庄诗静怒声,“陛下同意了是陛下同意了,你怎么能跟着瞎掺和……什么?陛下同意了?可是……”
棠离打断了庄诗静,“行了,什么都别说了,星澜体内的毒素发展的很快,你们尽快回来。”
挂了通讯,庄诗静满眼复杂。
洛宁秋看着她,问:“玄冥说什么了?”
庄诗静没回答她,只是对着古千尘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