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庭遥望跑了上去,着急的查看。
“他没事,但是就是动不了了。”
苏庭遥望也是紧张得不行,阿爹的身体能动是因为长生石碎片气息和灵魂产生了联系。
苏庭遥望熟练的输入气息,果然,联系接近断了。
他拿起落恒给的吊坠,闭上眼睛。
师父说过,里面有长生石碎片,储存了他一千年左右的多余气息。
里面气息还很充足,那为什么断了联系。
徐慎之看着这一幕,“你知道怎么回事?”
当初得知苏庭昊文身体状况的时候他惊讶了很久,平日里更是多了些小心。
苏庭遥望点点头。
“昊文哥昏迷了,阿爹也昏迷不醒,说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徐爷爷他也昏迷不醒?”
“嗯,那日我们去找了昊文哥回来,就发现阿爹倒在自己屋子里。”
“那他现在人呢?”
“在里屋。”
“我去看看他!”
“等等,他没事,我们还是先把事情理一理吧,…我再不说出来怕我忘记了。”
微妙的停顿,但着急的苏庭遥望并为过多关注。
“什么事?”
“出事的前几天,阿爹和我说了些事!遥望,还好你回来了!”
最后一句说得极其轻,可是苏庭遥望就是听到了。
他安抚的笑了笑。
“好。”
徐慎之坐下,“那我还是先说我们最近发生的一些事,于大爷出事以后,三爷也去了兵州。
然后就是五爷的几个学生被抓了,抓人的是附近山头的盗贼,消停了一会,不知道什么原因,去年又起来了。
当然,昊文哥是不会让他一个人去的,可是于家和苏家又需要人,所以他把大部分的护卫都就在这边,采取少数精锐去救人模,之后就是这般了。”
“嗯。”
徐慎之看了看苏庭遥望,虽然年龄不大,可是现在的苏庭遥望却让他十分安心,俨然已经是一个当家的样子。
咬了一下嘴唇,徐慎之思考着说辞。
“当年于家失去了视妖的能力,就在宿城定居了,这里有一个关键,就是视妖能力。”
“我知道这个,这需要媒介。”
“表面上好像你师父来之前大家都不知道这事的样子,可是事实是,于家和苏家早就知道。”
“嗯?”
“他们早就知道需要媒介,可是这几百年来,没找到媒介,这也是你阿爹他们即使看不到也一直在这行走的原因,为的就是找到新媒介,以备不时之需。”
“……”
苏庭遥望心脏跳动厉害,那这意思岂不是说…
“你阿爹死后,其实我们都差不多放弃了,可是,你师父送上门来了…”
“所以,阿爹当初让师父收我们做弟子。”
“也在计划之中。啊!”
看了看苏庭遥望的脸色,“不过不用自责,你阿爹也没害着你师父。”
“可是师父一直认为如果我们一直看不见,反而是幸福的。”
最近修炼之厉害,愈加认识到自己实力的两娃子崩溃了几回。
“不,不是那样,你听我说。咱们回归正题,你阿爹想让你们看见妖怪是有原因的。
因为我们的敌人用的就是妖怪。”
“敌人?”
“嗯,遥望!对付我们的人是镇妖司。”
这个耳熟…
“镇妖司!”
“不是,为什么镇妖司要对付我们,我怎么记得之前还说为他们效力。”
“这不假,苏家一直都是镇妖司的签约散人。”
“那怎么会?”
“大约一千多年前,蛇祸四起,民不聊生。”
“我知道,当时作为散人的于家先祖,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苏家也跟着沾光。”
“嗯,那是后话,当年有一个关键的认识误差。
并不是所有的除妖人都能看见妖怪的,其实人的视觉是无法辨认出妖的,只有同类的视角才能识别他们。
打一开始,人并不知道有妖怪的存在。”
“那…”
“妖怪这种存在深入人心是从蛇妖开始的。
一千多年前,大方面传言,蛇妖祸众,蛇妖这种存在才真正走向人类视野。
当然,如果要说几千年前有没有人能看到妖怪,那也是有的,那就是镇妖司。”
“所以你的意思是,镇妖司在几千年前就知道妖怪,而且使用了妖怪,而妖怪被广为人知,是从最近一千年开始的。”
“是的,而这种现实镇妖司并不需要。”
“那于家和苏家到底…”
“天,有点乱,太久了,等等…”
“嗯,不急。”
苏庭遥望隐隐约约知道,徐慎之现在说的事跟阿爹和于家受到袭击有关,所以他非常有耐心。
“当年蛇祸,惹出来一只蛇妖,因为人类的杀伐,蛇族存续受到威胁,而蛇族被针对完全是人为的,为了打破这个局面,他给了很多了送了媒介,意思是你看不仅有蛇妖,还有其他很多妖怪,所以不能什么事都推到蛇妖身上。”
苏庭遥望听到这里,“幼稚,这种八成只有一两千岁。”
“啊,确实!后来他说他一千五百岁。”
“他说?”
“对,咱接着来,这个现状就是,越来越多的人能看到妖怪了,恐惧再一次蔓延,除妖的浪潮正式开始。
这也导致了现在咱们身边无妖的局面,而这个局面,镇妖司并不乐见。”
“为什么?他们明明也是除妖的,这样不是合他们意了?”
“不,人都是很矛盾的,镇妖司是因为妖怪才能存在的,若是没妖怪,那他存在的意义何在?”
“……”
“所以,他们要打破这样的状态,重回巅峰,只有把一切回归,就是,把媒介主人给杀了。”
“然后…”
“然后,当时保护那蛇妖的人就是于家和苏家,暗暗保护,后来被发现了。”
“咱们为什么要保护蛇妖?”
“其实,遥望,阿爹说那蛇妖算是于家和苏家的恩人。”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是镇妖司攻击了我们。”
“对,因为你们又能看见妖怪了,就又可能打扰到他们,所以先下手为强。”
苏庭遥望陷入深思,说真的,他得知两家被攻击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想的不是什么镇妖司,之前也有人来攻击过他们,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年,为什么现在?
难不成真的是什么镇妖司,可是目的是什么?可能会破坏他们的计划也太绝对了,这讲不通。可是…
关键的镇妖司都不存在了,哪里谈得上打扰?
“你是不是漏了一个关键问题?”
“额?”
“镇妖司已经不存在了。”
“嗯?那你的意思是?”
“我猜测,几百年了,镇妖司后人没有来对付我们说明他们觉得这个事情已经定了。如今断然不会再秋后算账。”
徐慎之脑袋有点晕,怎么感觉苏庭遥望掌握了一些重要的细节,而他不知道,逻辑线出错了。
“五叔叔能够回来就说明对方没有下杀手,阿爹的身上没有伤口,说明对方是朝着吊坠来的,吊坠没有被拿走,对方只是想限制阿爹的行动。”
嗯?为什么要限制阿爹的行动?
“阿爹下一步准备干什么?”
“昊文哥的意思是把剩下的人都先送到村里去,然后去找于三爷。”
“嗯,对方不想让阿爹去。”
阿爹身上两个东西,一个活死人的身份,一个就是师父给的吊坠。
等等,阿爹没有去的话,势必我就不能扔下昏迷的阿爹,我就不会去,于家也没人可以动了,两家的机动性都被弱化了。
一种微妙的想法顿生,这是想把他们排除在某件事情之外?
徐慎之很懵,“我怎么感觉都没说通!”
徐慎之觉得自己没有表达好,可是苏庭遥望却十分冷静。
“没事,我回来了。”
徐慎之看着比自己小了太多的男孩,内心触动。
“阿爹昏迷,昊文哥也昏迷,我真的…”
“嗯,知道。”
“我应该再有用点的,至少有用的信息先整理好。”
“挺好了。慎之哥哥,谢谢你回来。”
要不然阿爹和徐爷爷同时倒下,苏家怕是没人做主。
“真是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