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广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该死,这腿感觉没用了。
他现在不仅感受不到冷,也感受不到痛了。
哈笪在那边也是无计可施,只是简单的弄了些草药,倒是从医谷来的便宜大夫忙上忙下。
只见他一把打掉哈笪的手,“快住手,毒好不容易没了。”
曹广一口水喷得老远,“毒!”
便宜大夫点点头,“你之前中刀之后是不是感觉腿很快没了知觉。”
“我以为那是冻的。”
“那也是一个原因。”
“那哪里有毒?碗吗?”说完嫌弃的要把碗扔了。
大夫摇摇头,“不,是哈笪的手。”
“啊!”
哈笪要哭了,他中毒了吗?
大夫无奈,指了指他手上的灰。
“这些,你刚刚从他腿上拍下来的都是毒粉,刚刚的冰冻把他们都从液体变成了固体,不过好在你的毒并没有走太远。”
说完就给曹广喂了颗药泥。
“把余毒清出来就好了。”
那边哈笪赶紧洗手然后用布把粉擦了,处理了一番才安心。
“这都是什么事?”
曹广这才舒服些,毒,那人刀上用了毒。
“什么毒?”
“一种稀奇的蝎毒,短时间内就能让人失去对躯体的控制,听说有人还会把他养家里,用来惩罚下人。”
落恒点头,不稀奇。
“毒哪里来的?”
“这就多了,本国,外国都有,但是根据医谷的消息来看,这毒虽然厉害,但是不致命,可是控制力极强,很多杀手多用这个来抓获目标,拷问。”
“没有更具体的吗?”
曹广难得的不准备放弃。
大夫看着他,“村长,医谷也是个做买卖的地方。”
哦,意思是得花点代价。
“要什么?”
大夫把工具箱整理好,“医谷最近接到两个委托,一个是找到项太傅的幼子项庆丰,一个是查清楚那个火药桶的原理。村长,您觉得哪个好办?”
哎,不是,我就问一个毒从哪里来的,怎么还要帮你们做事?
一边偷听的于浩也是,这太会做生意了。
这边纠结不下,可另一边还算热闹。
“阿遥,你昨晚对冰凌做了什么?”
苏庭遥望正在给于浩端着水,刚刚的被子之恩还是要报的。
“没干什么啊?就是给他倒了点水。”
“干嘛倒水?”
“我就说你要是不乖就把你淹在这里。”
“后来呢?”
“后来他把水变成了冰,我倒了热水,倒了很多次,壶都差点破了。”
落恒听后深思,“你…”
“师父,你是不知道啊,为了保证热水不断供,我还在外面放了火炉持续性烧热水。”
这时落恒手里的冰凌抖了抖,落恒挑眉,“好玩吗?”
苏庭遥望皱着眉,“哪里好玩,我都累死了。”
冰凌又抖了抖。
落恒笑了,看来是挺好玩的。
他把冰凌递给苏庭遥望,新仇旧恨一起来,知道这次是冰凌的杰作,端起热水壶就往碗里倒。
“让你把我关在屋里。”
冰凌抖了抖,这次没有把水冰上,而是发热,把水弄得更热了,茶碗瞬间就拿不住,苏庭遥望在旁边大呼过分,冰凌在碗里又抖了抖。
“哼,你有本事就一直发热。”
苏庭遥望拿了个铁锅,放在碗上,意思意思,做出烧水的架势。
冰凌立刻就发寒气了。
“我去。”
两个竟然似乎较上劲一般,落恒同于浩一起坐下,和曹广一起坐着看着那一幕。
“落恒,莫不是我想多了。”
“请说!”
“你知道那黑衣人的身份?”
“不知。”
“无趣!”
“不过…”
落恒淡淡的说,“那个火药桶的原理我知道。”
曹广也是喝了口水。
转头看向那笑呵呵的似乎中了大彩头的大夫。
“好了,你可以说了。”
大夫弯腰施礼。
“那蝎子毒,如果我们主子一开始的想法没错的话,八成是来自燕州的死卫。
早些日子前,我们就发现沿途有人在打听消息,不过都是些外地人,我们的人就上心了。
暗中查访,可以初步确认来着燕州,至于落公子说的那个周府和燕州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在我们的关注范围内。”
大夫还没说完就停了,弄得几个耳朵痒痒的。
“还有呢?”
大夫再弯腰施礼。
“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了。”
我去!三人内心吐槽。
落恒挑眉,赫远那小狐狸。
于浩闭上眼睛思索一番,如今世道,风雨欲来,多一个交情总是好的。
“可以,第一个任务,我接了。”
曹广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这家伙说什么他接了,到头来还不如自己做。
大夫再再次弯腰施礼。
“是定国将军。”
曹广和于浩懵逼中…
落恒眨眨眼,那谁?
不过…
曹广沉下心,震惊之余,有些想法也冒了出来。
有些事情看似无关,却若有若无的联系在一起。
那把刀!他曾经见过。
在师父的葬礼上。
当初师父把他扔到大师兄那里不久,就说有事要出门。
出了门,就没有回来。
最后是大师兄找到他的,
那一日,他身上的标记隐隐作痛。
离道门几千公里外的宿城的山野中,大师兄发现师父身上的道门标记已经快要消失殆尽,最后经查证,是中毒被人砍伤,失血过多而亡。
道门标记,圆形,两片银杏叶组成一个扇形,是由一种特殊的法子刻印在身体上的信息。
如果人将死,那标记就会默默自燃,具有相同标记的人就会感知到,寻过去,替他收尸。
师父倒下,手里死死的拽着一把刀的刀尖。
那刀,如此鲜明。
曹广仰天,他怎么没想起来呢?当初看到那刀就应该想起来,而不是让那人一个人溜了。
“曾经…”
曹广默默的开口,于浩和落恒转头。
“曾经我有个师父,他虽然只是带我两年不到的时间,但是我姑且叫他师父。
我十岁时,听我家大师兄说被砍死了,砍死他的人用了一把奇怪的刀,那刀我今天看到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找到那人替你师父报仇。”
于浩惊讶的问,他以为这人是无欲无求的。
“对,这本来就是我下山目的,要不然你也遇不到我了。”
于浩这才想起,当年遇到曹广的时候曹广才十一岁,想起那个穿得破破烂烂走在大雪天里的男孩子,很瘦。
但是很有力,三两下就把几个大人打倒在地,看着他还嘲讽他是富家的废公子,害他一气之下跑到司家堡练武去了,那可苦了。
“十八年了,我终于见到他了。”
曹广眼睛发着光。
“定国将军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