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不知道,这是不是所有人再做坏事的时侯对自己的安慰呢?
金都最近人人自危!
棋家小公主和长子失踪的消息最终还是被有心人暴露,
铺天盖地的报道,毫不留情的诋毁,肆意妄为的猜测,这一切都让处在风口浪尖的棋家,岌岌可危!
棋家什么时候有个小公主了?
棋家大少继几年前的事件后,又做什么轰动的事情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棋家上,
明面上看似和谐,暗地里早已波涛汹涌!
“凌云!人呢!本少问你人呢!啊!”
华野愤怒的揪着男人的衣领,句句质问!
“说话啊,怎么不说话是吧!不说话我特么就打到你肯说为止!”
砰!
华野一拳狠狠的挥向凌云的侧脸,丝毫没有留情面,
一个大男人竟然让一个即将成年的小姑娘活生生的弄丢了,这特么说出去不怕人戳弯脊梁骨吗?啊!
关键是小姑娘还是棋家的小公主,更是阿修宠在心尖上的人!
“啪!”
悔恨交加的华野丢开凌云,硬生生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你说他嘴贱什么呢!
干什么怂恿暗示他去找小姑娘,他怕啊,
他怕阿修这次就是一去不回了,明知道他的脾气一旦做出决定,
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可是他还是把小姑娘的消息透漏给了凌云不是吗?
始作俑者明明就是他啊!
“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啊!”
华野颓废的蹲在地上,双手无力的抱头,一个大男人生生被逼的抱头痛哭!
他的一个念头,可能害了两个人,若是阿修回来,他该怎么给他交代,说什么,
明明好不容易,他好不容易才有一个那么在乎的人,那次是他第一次见阿修笑的那么满足,那么幸福!
“华少,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要赶紧去查,去找,难道还要在这里耗时间吗?”
有人焦急的提议!
华野回神,迅速起身,
“对对,我们要赶紧找人!凌云!把你们最后在一起的情况原原本本的给我说清楚!”
“小少爷,这是你要的资料,”
“我知道了,常叔,你先去休息会儿吧,这都快凌晨了!”
棋正元有些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开口劝道,
“小少爷,你和老爷这几天都在为小姐和大少爷的事奔波劳累,常叔也帮不上什么忙,这点小事,你就让常叔帮你做吧,”
常叔沉重的回道,
“这样啊,常叔心里好歹能好受点,也不知道小姐和大少爷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你也休息会,常叔吩咐厨房给你们煮碗粥啊,”
哽咽的声音让棋正元心里不是滋味,苦涩的勾起唇角,
大哥,小七,你们等着,这一次我非要把这金都搅个人仰马翻不可!
“常叔,剩下的我去端给老头子,你去休息会吧!”
下楼看到厨房里老人有些佝偻的背影,棋正元不自觉的开口让他赶紧去休息,
“老头子,喝点粥!”
推开虚掩着的书房门,眼前的一幕让棋正元的声音戛然而止!
“爸——!”
“常叔,常叔!快叫救护车!”
棋正元嘶哑着声音喊道,双手颤抖的伸过去,却不敢碰倒在沙发上的男人,
虽然他一直都喜欢和老头子作对,但是在他的意识里,父亲是天,永远不会倒下的天!
只要有他在身后,他就可以无所顾忌的前行,去做他想要做的事,
可是现在他的天——塌了!
寂静的黑夜里,救护车的鸣笛声打破了它的安静,声音突兀的在黑暗里辗转不停,
棋家,现在就只剩他了!只剩他棋正元一个人了!
“啊!————”
一声绝望悲怆的吼声在棋家别墅里久久不能散去!
昏暗阴沉的房间里,阳光透过天窗钻进来,能清晰的看到其中浮动的尘埃,
冰冷的角落里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无助又孤单,
隐隐约约能听到细细碎碎的呢喃声,
“师,师傅,你……在哪,师傅,师……师傅……”
“她在说什么?”
房间外漆黑的走廊里传来一声冰冷的男声,
“听不清楚!”
另一道声音平静地回道,
“凑近也听不清楚?”
声音有些不满的质问,离这么远能听清楚吗?
“……主,这…”
“说!”
“现在除了镇定剂和让她昏迷过去,我们已经无法在她清醒的时候靠近了!”
声音里有些遗憾和不易察觉的无奈!
“实验继续,再找不到她身上需要的东西,老规矩处理了!”
“是,主!”
一段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对话来时无影,去时无踪,
话里话外都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阴谋,只可惜唯一的听众意识始终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丝毫不知!
走廊恢复原有的安静,角落里的身影轻轻的挪动了下,继续昏睡着……
似乎对着一切都不知晓!
死亡之地,一个高大坚毅的身影正在与异兽进行着生死搏斗,
一招一式都显得很吃力,很明显,他已经在这里一个多月了,
一开始的战斗他们还会做做样子,后面就丝毫无所顾忌了!
那天,在和一头等级几乎可以等同顶级修炼者的虫兽战斗时,
军部那帮人还是等不及出手了,被收买的副手将他的水偷偷换成下了料的,
就这样,战斗的时侯一个不小心被虫足直接刺穿了肩膀,而那些人以感染为由,顺理成章的将他丢在了这死亡之地,
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将异兽杀死,棋正修跌跌撞撞的找了个山洞落脚!
死亡之地的天气是多变的,时而狂风大作,时而电闪雷鸣,
有时候又是晴空万里,和风细雨,没有来过这里的人是无法体会到人面对大自然的那种无力,
棋正修只觉得视线似乎越来越模糊,没在支撑多久,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最后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身影,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在这里?
死亡之地的中心地带,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狂奔着,
该死!怎么又下雨了!
“笨,都给你说了有雨,你不信,为师有什么办法!”
许久,似乎没有人接话,那个声音又响起来,
“都出来了,就先别急着回去,把需要的草药多采一些回去吧,”
语气里多了丝苦涩与无奈!
树下躲雨的身影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依旧沉默着,
“雨一会就该停了!”
……
“好了,走吧,往西南方向走,那里还没去过,应该会有不少珍贵的草药!”
没有回应,只是行动上听话的朝着西南方向缓缓走去!
棋墨现在是一千个悔恨,一万个愤怒,
恨不得毁天灭地的恨啊!
他没想到他一个闭关的时间出来,这个世界就变了天!
而他的宝贝徒弟——被那些人折磨到如此地步!
临近出关的几个时日,几乎每天他都感觉心里很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只是当时想着,有棋家在,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他的小徒弟受委屈不是!
如果早知道,他就是拼着丢掉半条命的反噬也要出来弄死这些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当他焦急的随着小徒弟虚弱的呼唤看到小徒弟时,
一颗心都在颤抖,本来就瘦小的身子几乎只剩皮包骨头了,
一双满是针孔的纤细双臂紧紧的环着单薄的身体,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从梦魇中叫醒她,
只好暂时让她进入假死状态,将她带到这里,幻化出房间将她安置,
醒来后的她眼神一片死寂,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
直到现在一次都没有开口说话,棋墨只能干着急!
每天看着她不断的查阅他给的书籍,一遍又一遍的炼药,
甚至,小丫头开始不要命的提升实力,问他要书时照样不吭声!
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他若是不开口,小徒弟只怕是能坐上一天,
以至于现在的他越来越唠叨,唉!
他不清楚小徒弟到底遭遇了什么,最初看到小徒弟衣衫褴褛时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已经让他暴怒,
所以这些天他除了纵容就只剩纵容了,
因为就是当他真真切切的拿出曾经小丫头胡乱猜测的,又事实存在的修真界的东西时,
她的眼中自然毫无波澜,默默的看完,默默的修炼,
这些天他也没顾上查探小丫头的身体,
与其说没时间,不如说他——不敢!
她之所以会遭遇这种事,和棋家,和他肯定是脱不了任何关系的!
只怕小徒弟心中是有怨有恨的!
其实,他宁愿她是有的,至少还能看着像个活生生的人,
能哭,能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犹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遇上这里的异兽,从一开始的,小徒弟的灾难到后来变成了所有异兽的灾难!
这方圆几十里,已经没有任何大型生物有勇气靠近了!
那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一面,快!狠!准!
甚至比对自己还要狠!
棋墨现在只能陪着小徒弟修炼,过一天是一天,
祈祷有一天也许奇迹会发生呢!
不过,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知道,回去,是一定的,他们都会回去,
把当初的一点一点讨回来!
“这是天旋叶,这是青花草,居然还有竹獴!”
棋墨惊讶的看着小徒弟药篓里的草药,
但是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这么惊讶的收获,
相比棋墨激动的情绪,蹲在地上认真采摘草药的小身影,依旧沉默的将草药轻轻的放好,
又继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不停歇的收割着,
待她起身时,棋墨注意到周围的许多小嫩芽,
乐呵呵的笑意爬上嘴角,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小心的绕过它们,齐谷凉继续向前走去,
“有人!”
棋墨的警惕的出声警告小徒弟,这种地方出现的要么是高手,要么是死人!
鉴于小徒弟现在的状况,两者棋墨一个都不希望出现!
随着小徒弟的靠近棋墨发现这是一个很隐蔽的山洞,
周围的植株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是给洞口提供了天然的屏障,加上它们散发出的气味厚重,
哪怕藏在里面的人受伤,也不会被找到,
倒是个很好的藏身之处!
这边棋墨还在沉思,那边就见小徒弟已经从缝隙中钻了进去,
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这个洞深度适中,温度干燥,不过自然是比不得他们的小房子!
棋墨暗忖道!
抬头就见小徒弟已经提脚往进走了,
棋墨深深叹息,他现在突然希望这里有个活生生的人了,
最起码小徒弟不会那么孤单,他一个糟老头子,还连实体都没有,估计丫头也烦他了吧!
这边被棋墨担心的不得了的小身板忽然停住不动了,
棋墨迅速探过去,这是?
很熟悉的气息?
谁?难道是他们棋家的子孙?
棋墨只顾着思考地上男人的身份,却没注意到自己徒弟瞳孔中一闪而过的波动,
又在一瞬间归于平静!
“小七要救他吗?”
棋墨细细打量他的伤口,仿佛那句话话就是他随口一问,
嗯,肩膀上涓涓血洞还在一点一点的往外冒血珠,这应该是被一种异兽所伤,
身上多处有现代化的武器伤口,看来八成是被人陷害,或者背叛了吧!
“小七,那个,那个,要救他吗?”
棋墨试探的小心询问,生怕她生气,
见状,齐谷凉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棋墨不在意的笑笑,对小徒弟的意思心领神会,
当即便带着人紧随其后,给小徒弟找个玩伴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棋墨很满意!
棋墨回去的时候,齐谷凉已经开始将草药分类放好准备进行晾晒了,
“小七,这小子厉害了,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没死,也是个命大的!”
棋墨又开始絮叨,
“我再看看啊,体内气息错综杂乱,肋骨断了几根,颅内似乎有瘀血,肩上的伤口再差几寸就是心脏了,也是命大!对了,伤口血我已经清理好,该取得异物也都取下来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扔下这句话,棋墨就又飘飘忽忽的离开了,
房间就剩床上躺着的人和齐谷凉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