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很费解。
自从他出来以后,许多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奇怪。
这天,他走到了一片田野。迎面走来三个中年男人,腰间挎着长剑。
“兄台,这把剑看上去十分不俗,在下也是爱剑之人,不知可否一睹其风采?”忽然,一个男人对云之抱拳问道。
“嗯?”云之有些疑惑:“既然是爱剑之人,岂会不知这种话很是可笑?”
那个说话的男人闻言一愣,僵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在下自然知晓,但此剑确实引人注目,这才一时兴起。”
远处。
一个年轻男子注视着前方,低声说道:“潇湘三君子要出手了。”
“蠢货,让他们去死吧。”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嗤笑一声,说道。
那男人似乎有些不解:“潇湘三君子虽然纨绔,但还是有些本事的,为何姐姐这么看不起他们?”
女人不屑的看着远处的三君子说道:“只是仗着老爹的三个败类,江湖人不敢招惹他们也只是怕他们家中那三位,而那个人却不会在意。”
“姐姐认识那个人?”年轻男子问道。
女人若有所思的一笑:“浴血剑云之,你没听过吗?”
“什么?!”男子闻言大惊:“他便是那个云之?”
“对,据我所知。此人心狠手辣,下手果断。拜血教强不强?不是依旧被他杀的只剩下教主和副教主。所以,这三个败类今日怕是要交代了。”
“…”男子闻言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
“你们的意思是我必须把剑给你们了?”
云之笑着问道。
“废话,你难道没听说过我们潇湘三君子?”为首那男人说道。
“噗呲!”云之闻言大笑:“好一个三君子,却不知师承何处?”
“我们父亲乃是潇湘妖人,识趣的话快将剑交出来,不然今日让你后悔为人!”
“咔嚓!”云之忽然毫无征兆的将背上的破军拔出,直接将为首之人斩杀,鲜血溅了旁边二人一身。
“混账东西,受死!”
那两人大怒,拔剑便朝云之攻来。
“跳梁小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云之不屑的举起巨剑将二人的剑挡了回去,随即向前两步,一掌拍在其中一人胸口。那人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出去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剩下一人见到这般情景哪还有还手之力,瑟瑟发抖的看向云之:“你杀了他们,你竟然杀了他们!”
“废话!”云之冷哼一声走到了他的身前。那人似乎没有察觉到云之的动作,依旧在自言自语:“你竟然杀了他们!我们父亲不会放过你的,你等死吧!”
“可惜你看不到了。”云之蔑视的看着他,一掌拍下。
…
“浴血剑云之果然名不虚传。”远处观察战局的女人喃喃道。
“是啊,潇湘三君子好歹也算是高手了,对上他却如同蝼蚁。”男子悻悻说道。
“这趟浑水我们不参与了,通知兄弟们全部撤退。”
“是。”
…
云之把巨剑放回背上,继续朝大漠方向走去。
风卷残云,蓝天碧水,转眼间日落西山,夕阳似血。
前方,一座小城炊烟袅袅,似乎很是繁荣。云之在闭城之前进入了城中,来到一家旅馆。店小二见有客人来立刻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爷,看您面上满是风尘,想来是连夜奔波疲倦不堪吧?咱们这边有上好的酒菜,你看?”
云之笑笑:“好,给我打一壶酒,一斤牛肉,再给安排一间上房。”
“好嘞!”店小二闻言立刻转身离开,云之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下,打量起周围。
此时虽已将夜,却还有两三桌人坐在房间,而这些人同时打量着云之。
两桌江湖人,剩下那桌仅有一名书生模样的青年。
“青年,白衣,背着一柄巨剑,脸上有疤。想来这位便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浴血剑云之吧!”
其中一桌有人端起酒碗朝云之方向递了一下,云之提起酒壶回敬。
“只是江湖中一落魄剑客,何来大名鼎鼎之说,朋友过誉了。”
另一桌见云之没有否认,互相传了个眼神,依旧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哈哈。”那人见云之跟他回话,大笑一声继续说道:“如今江湖上那件事传的沸沸扬扬,却不料能在这无歌城见得云少侠一面,当真是三生有幸。”
“你们难道不想要这把剑吗?”云之笑着问道。
那人闻言脸色一变随即又舒展开,回道:“宝剑配英雄,我等实无夺宝之意,更何况云少侠乃少年英雄,又岂能是我等这些混混可敌的。”
云之看他似无说谎之意,便放下心来独自饮酒。
“爷,您的牛肉来咯,这是咱们店里送的小菜,不另收费。您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上楼右转最里边那一间。”这时店小二端着两个盘子姗姗来迟。
“多谢。”云之谢过店小二,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只喝酒不吃菜是江湖,边喝酒边吃菜便是人生。
江湖中,你若是想做一名剑客,那便专心练剑,得到那个天下第一剑客的美誉。人生中,你若独修一门,对其他的事情一无所知,那便是失败。而选择什么是至关重要的。
就好比,最强壮的羊也会害怕最弱的狼。你的起点摆在那里,成就也就注定了。
…
“不问江湖事,唯听琵琶声。美酒当痛饮,将士必杀人!”
旁边的书生似乎喝醉了,吃力的扶着桌子自言自语,手上却依旧端着酒杯。
“你这酸腐书生有何伤心事?竟醉的比我们都厉害?”方才与云之说话那人也听到了书生的话,饶有兴致的问道。
“尔乃江湖人,只知江湖事。吾心向庙堂,君岂比我心?”书生回道。
那人听这个书生言中之意是看不起他们,便问道:“江湖中人向来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知何时便会没命,以至于把每一顿酒都看作是人生中最后一次,所以我们活的自在。文人墨客未触碰过生死,所以才会因琐碎事情烦恼。经历不同,何言尔志?”
云之听着他们说话,这时也开口说道:“江湖庙堂各有其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必出言讽刺?”
“嗯?”那醉酒书生看了看云之,笑着说道:“方才听他们所说,你在江湖中名气颇大,却不知你的道是什么?”
“我的道便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