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连你都不相信的事情,我可不会认为是好事!”君少封扯动了下唇角,眉眼淡淡。
他才不会傻傻的相信他们是抱着诚恳的心情来谈合作的,不过是任邱笙碰到了他们合作的事情,想要找个机会试探罢了。
李言风见没有笑话可以看,也收敛起玩笑的姿态,调整下坐姿。抬眸定定望着君少封,试图从他淡漠的神色中寻找出一丝不同。
可惜,都失败了。
“少封,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可以代你去的。”李言风踌躇片刻,轻声开口。
君少封从来不认为自己是逃兵,更何况,等了这么久他怎么可能会害怕?“终究要面对的,迟早而已!”
话落,起身拿上外套便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一脸我有话说的李言风,走的很是彻底。
君少封驱车来到约定的地点,一眼便看到象征地位的任父的座驾。他冷笑一声,寻了个地方挺好车子,姗姗来迟。
“抱歉,路上有些堵!”千篇一律的迟到借口,君少封语气慵懒,明显带着敷衍。
任父背对着他而坐,手中的茶壶微微发颤却很快恢复平静。“君先生客气了。”
君少封对着旁边的服务员颔首,落座在任父面前,修长的指尖解开西装的扣子,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任总,请问您今天约我来是要谈什么合作?”
任父眉心一挑,眼神才堪堪游走落在他的身上。
怎么回事?
任父心神一颤,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活脱脱大白天见鬼一般。颤颤巍巍的短期杯子,却不中用的洒落了自己一身。
“抱歉,年纪大了,手都有点儿不听使唤了。”任父深吸一口气,淡漠的抽出纸巾擦拭了下浸湿的手背。
君少封将他的变化看在眼底却不戳破,身子微微向前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轻轻呡了一口。“任总喜欢茶艺?”
“附庸风雅罢了,人老了,总会想要学一些禅意来保养身体。”任父敛眸平息了下自己的心情,慢悠悠的开口。
怪不得林青欢特意提醒他,原来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君少封没有应话,品着手里的茶,神情平和。而任父则时不时的瞟向他,眉头紧锁,好像在纠结着什么一般。
“君先生是在哪里长大?”终究隐忍不住内心的悸动,任父幽幽开口了。
“美国。”君少封放在茶杯,轻声说着。“任总的茶艺很高,我今天算是大饱口福了。”
“哪里的话,是君先生高抬我了。”任父浅笑着打趣,“君先生和我逝去的儿子长的很像,给我一种很亲近的感觉。”
“任总过奖了,但一码归一码,我们今天见面是来谈合作的事情的,我希望您能够摆正自己的心态。”君少封丝毫不将任父的话放在心上,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
老狐狸一只,话里话外都带着试探还真是不死心啊!
任父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无可奈何的叹口气。“罢了,或许是我多虑了。看到你的那瞬间,我还以为是我儿子回来了。
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他远没有君先生的能力强。”
“我很荣幸与贵公子长得相像,希望任节哀,不要太过伤心了。”对于任父的夸奖不骄不躁,君少封才不会傻傻的去相信所谓的鳄鱼的眼泪。
人情这种东西或许在其他地方难能可贵,但唯独在九死一生的商场上便是件杀人利器。
任父被噎了一下,现在的年轻人都能够这么淡定自若的面对生死吗?“君先生不要介意,我只是看到与儿子相似的面容有些伤感罢了。”
“我很理解任总失去儿子的痛苦,但很抱歉,我不是你的儿子,也与你无关。可能我说这些话有些无情,但商场上的规则就是这样,这点儿您比我应该更清楚不是吗?”
从坐下到现在他们之间的谈话根本没有涉及到合作,君少封觉得自己能够陪着他聊天也真是突破极限了。
“任总,我希望您能够摆正自己的心态好好谈合作的事情。”
“可能人老了总会念叨以前的事情,真是抱歉!”任父心中吃瘪,但面对那样一张脸斥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好讪笑着开口。
君少封本着大度的原则没有计较,只是神情明显有些不耐。“任总很抱歉,下午我还有一个会议,所以请您尽快说合作的事情。”
这是要限时不成?
任父放置在桌下的手用力收紧,面上去却已然言笑晏晏,没有任何的变化。“邱笙前些天去工厂看了下,发现君先生慷慨解囊为嫣然投注了笔资金,为此我很是感谢。”
“利益驱使,我不觉得有什么可值得感谢的地方。”君少封浅浅勾唇,对于任父明显恭维的话丝毫不感冒。
任父的唇角抖了抖,被一个毛头小子搞得下不去台,他的面上也没有任何光彩。“君先生谦虚了,嫣然是新手,有些地方可能处理的不好,希望君先生不要介意。”
“许小姐的能力我很欣赏,任总不必担忧。只是许小姐一个女人初来乍到,任总难道不准备帮一把吗?”
“君先生貌似管的有些宽了,这毕竟是我们任家的家事。”任父都快要呕血了,若不是因为他那张脸对他的冲击力太大,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工厂那边我自然会帮衬,毕竟她可是我们任家的儿媳妇呢!”
“任总说的是,看来真的是我多管闲事了。”激得任父气血冲头,君少封的态度倒是有所收敛,只是依然浅笑着,一副置之事外的样子。
如果老狐狸真的想要帮衬一下的话,许嫣然也不会至今都没有办法让工厂重新运作,这样的帮衬在他看来很是可笑。
“许小姐现在的工厂现在基本已经回归正轨,任总这个时候若是伸一把手的话,或许对我们之间的合作会有所帮助。”
任父嘴角狠狠抽搐两下,这厮竟然还想要从他身上讨要好处,真是不自量力。“君先生,不必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