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把直播链接转发过去之后，群里热火朝天的聊天短暂沉默。
一开始别人并不当回事，甚至想嘲笑李进都一把年纪了，还看直播。
但这些人很快便在广告里发现秦良的名字，开始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张翔志、王维文、王小明等人惴惴不安的点开链接。
他们知道李进不会无的放矢。
梁思影、陈瑾、聂一行等人，同样各怀心思的打开直播链接。
镜头里的画面正好换到秦良和韩文娜的身上，林璇正半调侃半认真的开着两人的玩笑。
“咱们这里四个人，两男两女。我和阿才是夫妻，你们俩看着也蛮登对的。不然你们俩干脆搭伙过日子？”
林璇话音刚落。
秦良和韩文娜异口同声的强烈反对。
“呸呸呸！胡说八道什么呢！”
这是韩文娜的话。
秦良要客气点，“璇姐这种玩笑可不敢乱开，我倒是无所谓，娜姐将来还要嫁人的。”
林璇只稍微使了点力，见二人又是遮遮掩掩，若有若无，但又不敢坦陈，倒不再往中间强拉，而是笑着岔开话题。
包括秦良在内，并没人知道，直播间里来了一二十个不速之客。
此时张翔志和梁思影等秦良的大学同学，看着他与林璇这位世界冠军，韩文娜这位超高颜值的全国冠军，以及狄名才这样蜚声国内的青年企业家互相毫无架子的坐在一起话家常，心情十分复杂。
有人又开始用电脑去查询匠心工艺坊到底是个什么店，到底有多牛。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脑子灵活的人根据销量和售价简单计算了一下秦良店铺的营收。
每天超过百万元！
虽然不知道秦良制作一幅画的成本是多少，但就看营收能力，这家界面简单，甚至堪称粗制滥造，商品页面也丝毫不花哨，仿佛真?老农卖茶店的网店甚至强过创业板上大部分上市企业。
这下再也不用李进帮秦良澄清他的铺面到底买得怎么样了。
在如此恐怖的盈利面前，几百万买个门面，压根就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包括发现真相的李进在内，众人看着正与旁人侃侃而谈的秦良，过于震惊，以至于大家的意识里甚至渐渐产生不真实感。
一切都显得很虚幻，仿佛是一场梦。
大学毕业才半年，他却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家年盈利过亿的企业家。
这一点秦良自己都没怎么去计算，但别人帮他算了，并为之暗吞舌头。
如果他在大学里就活得像个富二代，旁人或许不会那么震惊与难以接受。
可每个人都知道他不是。
没人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就连知道他在健身房里的操作，也亲眼见证他买中彩票的李进梁思影等人，脑子里都是迷糊的。
变化来得太快，令人猝不及防。
大家不是不能接受同学里出牛人，可这牛人也出得太突然，太让人惊悚了。
他上个月还在为了找个工作而烦恼，这个月就牛成这样。
为什么？
那些先前言语中极尽讽刺之能事的嘴贱选手只觉得自己的脸好红，又火辣辣的痛。
那些与秦良关系交好的人，心里则是既为他感到开心，又为自己现在的平凡而暗暗吃柠檬。
真不能怪他们小肚鸡肠。
酸，人之常情。
区别只是嫉妒和诅咒着酸，还是心里泛甜的酸。
此时也有人表示质疑，认为可能是认错人，又或许秦良的店里弄虚作假了，哪有那么多傻子拿十万块去买一幅画，哪怕是B版的也要五千，没理由。
但直播里狄名才正与秦良聊到这事。
狄名才很客气的说道：“对了秦良，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你店里那个A版实在太难抢，我抢了好几次都没能抢到，你能不能直接卖给我一副啊。”
正喝水的秦良差点一口给喷出来。
真是够够的，资产十亿起的大佬，也要亲自抢东西的吗？
你就不知道安排员工帮忙抢，或者直接找个技术员给你开外挂？
倒是旁边的林璇纳闷道：“你给我说就行了呗，还用得着你去抢？”
狄名才挠头，“本来是想买给爷爷，我寻思自己抢的更有仪式感一点。”
“哎哟我……咳咳咳，你牛。”
林璇给他比出个大拇指。
秦良原本是想送他一副，就当是稍微还点林璇的人情。
但狄名才坚决不同意，一定要掏钱买。
最终二人也没当场转账，秦良让狄名才到店里下了个定向订单，又调了价，以五万卖了他一副A版。
私底下转账还好，直播卖十万的东西，那就是明目张胆的逃税，可不能惹出麻烦。
这下倒好，现场PY实锤。
直播间里普通观众看得眼红不已。
班级群里倒是有些脑子活络的人冒出想法。
《睡梦图》那么难抢，还带涨价的，网上本就有人害怕将来再涨，所以干脆加价购买。
加价的幅度虽然不大，但肯定有得赚。
如果再能以同学关系为由头，拿到五折的折扣，岂不是……
反正秦良卖给别人也是五万，为什么我不可以？
他反正都要卖，多卖几幅给我，应该可以吧？
他都这么有钱了，让我也跟着赚一点，不过分吧？
财帛动人心，有些人掐指一算，捞到一副能赚好几万，就完全忘了过去的不痛快。
他们没意识到一个问题。
秦良不卖给他们，那这钱本就该是秦良自己的。
就算秦良要拉别人一把，肯定也会有亲疏之别。
但真正和秦良关系好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时，却又想得通这个道理，不会开口提这么叫人为难的要求。
总之，秦良的微信当即开始猛弹消息。
幸好他早关了语音提示，不然别想吃饭了。
直播里狄名才与秦良的闲聊在继续。
拿了人家好处，狄名才便真正为秦良认真打算起来。
他与秦良一道分析起《睡梦图》的市场前景，大体的饱和容量应该是什么样子。
见二人聊正事，林璇主动关了直播。
“睡梦图虽然功效拔群，但需要用到这种产品，需求又强烈到要一次投入这么多钱，又能承受这个花销的人毕竟是少数。另外现在医药行业在进步，无副作用的助眠类药物，又或者以褪黑素为代表的保健品，也是你的潜在竞争对手。所以你在国内的A版总销量应该在数万左右。国内总市场规模在五十亿到百亿之间。”
“B版虽然销量会高一些，但总利润应该还不如A版。此外，受制于国际大环境，你要打开国际市场也没那么容易，全球总市场规模应该在两百亿之下，你大约需要用十年到二十年去消化与孵化这个市场，并最终将年营业额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数字。”
这是狄名才的分析。
有一定参考价值，但不见得准确。
他对A版总销量的判断趋于保守，秦良的个人预期要远高于这个数字。
见他不置可否，狄名才又说道：“秦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客户利用你的睡梦图纠正了晚睡的习惯，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之后，他会不会考虑转让或者转赠你的产品？”
秦良这才点头，“很可能。”
“医学研究人员曾经做过一个调查，只要下定决心，一个人要重新培养出完整的生物钟，其实只要两周。”
秦良对此认可。
狄名才又道：“另外你的B版性价比极高，大量面世之后，虽然可以帮助你打开市场，但同时也会发生大规模的易手状况，更进一步的压制了你的总体销量。哪怕睡梦图真如你在商品简介里所说的那样只有一年的有效期，但你一幅图至少可以提供给五到六个人使用。”
“那狄总你的想法是？”秦良格外认真起来。
狄名才伸出两根手指，“第一，进一步调整产能比例，减少B版的出货量。第二，利用现有的企业影响力，开发新产品，丰富你的产品线，不断推陈出新，保持竞争力。商业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新型企业想要做大做强，尤其如此。你可以选择继续深耕睡梦图这个领域，也可以选择在此基础上进行延伸，但一定不能止步不前。我不太清楚你采用了何种防伪手段，能有效避免盗版。但技术总有被攻破的一天，这个问题你也不得不防。”
秦良陷入长考。
狄名才的判断基于商业逻辑，基本没有问题。
但也有一些偏差，譬如对盗版的忧虑，那是杞人忧天。
可开发新产品，开辟新战场，却说中了秦良的心坎。
现在清羽工坊才升到第二级，无论是升级仙灵还是在献宝阁里购买道具，对财气的需求已经入不敷出。
不难想象，当清羽工坊继续提升下去，对财气的刚需将会成为一个天文数字。
“嗯，多谢狄总，我好好思考一下。”
话题聊到这个程度，就差不多了，将来即便有什么商业合作，那也是将来的事。
狄名才也有他的考虑。
这次过来，他本意是想再试探一下秦良，关于治好林璇的那种医药商业开发的事情。
如果有机会，他也想介入，既能赚钱，又能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
不过吃饭时秦良对此只字不提，他也不多问。
吃过饭后，林璇和狄名才离开。
秦良与韩文娜各自洗漱回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