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剑首打开房门再随手掩上,看到守在门口的阿肆和阿泰,说道:“待会儿再进去吧。阿肆,去把饭菜端上来。阿泰,待会儿把那药匣子里的药检查一遍。没问题就给少主用吧。”
“少主他怎么样了?”阿肆着急的问。
“他不想让我看伤口。不过看样子应该伤得不轻。你们回头好好给他上药。最近看紧点儿,别让他随便出门了。可能我们要在这里多呆一段时日,等到他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出发。”
“是。”
杨剑首背手转身朝楼下走去,心里有些庆幸阿林没来。不然看到罗洋这么受罪,不知该有多心疼啊。
看到和阿桑坐在大厅的陌生人,心想,该去会会这个害得少主浑身是伤的罪魁祸首了。
阿龙面对阿桑管事口若悬河,吹嘘自己在都城的辉煌历史,忽然感觉后脖子一阵发凉,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阿桑,人怎么样?”杨剑首走过去问道。
阿桑管事说:“手脚麻利,头脑灵活,有点儿本事。不过能不能用,还得再观察一阵儿。。”
“哦?我看看。”
“大侠好!”阿龙站起身朝杨剑首点头,示好的笑笑。
“好。”杨剑首微微一笑,突然右手成八字掌抓住他垂放身侧的右手腕,随即将他的手反身旋扭,令他的手臂至肘尖朝上,同时抬脚侧踹了一下他的膝关节,左手向下按压。阿龙站立不稳,扑通跪倒了下去。
“唉唉唉!大侠手下留情!”
杨剑首抬脚踩在他的脚踝上,右手攥紧他的手腕,左手在他的后脖子上摩挲。
“也不怎么样嘛。”
“大大大侠饶命!小的知道错了!知道错了!”阿龙顾不上手上的疼痛,后脖子被摸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杨剑首松开手脚,说道:“若不是看在你后来知道悔改的份儿上,早就一剑了结了你,哪儿还跟你废话?”
阿龙站起来揉揉手腕说:“是是是!”
阿桑管事问道:“这是怎么了?”
“他就是今日偷了少主钱袋子的人,还把人引到贼窝去了。”
“什么?”
阿龙急忙解释道:“小的已经知错了!后来我帮着上去解围来着,只是没帮上忙。不过后来还亲自把公子送回来了。”
阿桑管事看着他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你先跟他下去吧。”
“哎!谢谢阿桑管事!”阿龙低头哈腰,跟着站在旁边的一个家奴离开了。
“这人真的能用?”杨剑首坐下问道。
阿桑管事点点头。
“熟悉楚国都城地形,又和三教九流都有所接触,确实堪用。我们在楚国一直缺乏耳目,得安排个代理人了解楚国的动静,传递消息。顺便想办法帮我们把盐卖出去。”
“就他能行?”杨剑首不太相信。
“试试吧。让他随我们北上,调教一阵,等我们回程经过这里,再把他安插下来。”
“行吧。不过他身上有案底,还是要谨慎一点儿。”
“是。我明白。少主那儿怎么样了?”
“这次被打得不轻。受伤了,心里也委屈。性子还是太柔弱了,需要多磨练磨练。城主让他出这趟门,应该也有让他历练的意思。”
“唉,慢慢来吧。我们还是要多看紧他。毕竟是我们未来的城主。”
“是。”
罗洋洋半死不残的躺在床上度过了两天。因为没有心思看书,便把之前买的小玩意儿拿出来玩。
“阿肆你要哪一个?尽管挑,最多只能拿两个哦,其它的还要送人呢。”
“送给谁啊?”
“家里人啊。你这没良心的,不会把阿五给忘了吧?”
“没有。这些都给他啊?太不公平了吧?陪你在路上吃苦受罪的是我哎!”
“还要分给其他人的啊。笨蛋!”
“这还差不多。”阿肆满意的在桌子上挑挑拣拣。
罗洋洋拿起一个六孔的土红色梨形陶埙,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放到嘴边吹了一口气。
“嘟——”
咦~皱着鼻头把陶埙拿开,自己先嫌弃上了。
“阿肆,你会吹吗?”
阿肆拿起一个乌龟状的陶埙,也吹了一下,在罗洋洋嫌弃的目光中放下,说:“我也不会。”
罗洋洋扭头问坐在角落擦拭长剑的阿泰:“阿泰,你会吹这个吗?”
阿泰头也不抬的应道:“不会。”
“好吧。”罗洋洋看着他淡漠的样子,对阿肆使了个眼色,说道,“阿肆,那我们只能自学了。”
阿肆会意,一脸坏笑。
“嗯嗯。那我们练练吧。”
于是,主仆俩拿起陶埙开始了胡吹一通。阿泰被魔音穿耳,眉头紧皱,把剑插入剑鞘,硬忍了一会儿,还是站起来了。
“我去外头守着吧。”
说完便走了出去。
罗洋洋和阿肆相视偷笑。
阿泰走了,罗洋洋玩儿心淡了下来,开始认真琢磨陶埙的吹法。
不成曲调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门外值守的剑客和卫兵只能同病相怜的互相对眼,恨不得拿起豆子把耳朵塞起来。
第三天,罗洋洋在房间里等人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点紧张。想到自己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好青年竟然要去醉花楼那种地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没事儿。就是去喝喝酒而已啊。罗洋洋安慰自己。
杨剑首知道她今天要赴约去醉花楼并没有太担心,只是再三提醒她要注意安全,并把几个剑客都拨给了她。
阿桑管事要给她钱她没要,于是向她传授去醉花楼需要注意的事项和经验心得,被罗洋洋给严词拒绝了。
罗洋洋在客栈等啊等,从辰时一直等到申时都没看到有人来。
“不是说来找我吗?难道是忘了?”
罗洋洋疑心是不是对方忘记这件事了。心里带着一点儿侥幸,又觉得自己太小气了,人家救了自己一命,只是请人喝个酒都这么不情愿。
天气越发沉闷,好像随时都有可能降雨。
罗洋洋看看天色,心想也好,否则出门下雨就麻烦了。
到了酉时,就在罗洋洋以为阿熊不会来了的时候,那天来送药的人过来邀她下楼,说他家公子在门外等着了。
罗洋洋看看天色,心里估摸着大概喝酒要花的时间,把所有的钱袋子都拿出来,交给阿肆,便跟着人下楼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