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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赵敏略带伤感的站在窗前看着医院楼下的一树梨花被春雨浸湿,原本干净的树下,全是混着泥土,混着雨水的梨花。

她的右手不由自主的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轻启朱唇:“或许那年梨花树下的相遇本就是个错误。梨花,梨花,怎能不分离。”

门“咔嚓”一响,赵敏立刻变成那个明媚的少女,转身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无忌哥哥,我早就说了,我只是有一点点受凉,你偏要我来医院。这下看了医生,你可放心了?”

“放心了,走吧!我送你回学校。”张无忌很自然的牵起赵敏的手,道。

“我刚刚让护士姐姐去帮我请假了,无忌哥哥,我们去照相好不好!”赵敏抱着张无忌的胳膊,撒娇道。

“好!”

照相馆内。

两个人进了照相馆,老板热情的迎接他们,带着他们来到服装区,挑选服装。

赵敏看到一件印着海棠花的米黄色旗袍,立刻指着它对张无忌说:“无忌哥哥,你看我穿这个好看吗?”

“你穿肯定好看!”张无忌话音刚落,赵敏就抱着旗袍去了化妆间。

长发盘起,米黄色的旗袍勾勒出曼妙的身姿,赵敏从化妆间里走出来,张无忌看到赵敏后,恍惚间看到了三年前两个结婚时的赵敏,明媚动人,满脸的幸福。

“无忌哥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赵敏巧笑着伸手撩了撩垂下来的头发。

“敏敏,你真美!”张无忌一笑,道。

“去照相吧!”赵敏走上前牵起张无忌的手。

照完相后,赵敏偷偷的和照相馆的老板说了几句话,走的时候,贪恋的看了一眼相机。

“无忌哥哥,我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中午你做给我吃好不好。”上了车后,张无忌还没有启动汽车,赵敏突然侧身抱着张无忌的胳膊,撒娇道。

“好!”张无忌宠溺的看着明媚如阳光的女孩,眼底泛着柔情。

黑墙白瓦的小院中央里,种着一棵开满梨花的梨树,梨树下放着一竹编的椅子和方桌,桌上放着一盏酒杯。地上是被风吹落的梨花。

趁张无忌去厨房做饭之际,赵敏从梨花树下挖出一坛子,用布擦干泥土后,坛子露出青色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景德镇特有的瓷器。打开盖子,里面的酒散发着梨花的香气,赵敏从屋里拿出一个盛药的褐色玻璃瓶子,将里面的药粉悉数倒入酒中,用力晃了晃。才一副安逸的模样坐在了竹椅上看今日份报纸。

菜上齐后,赵敏给张无忌倒了一盏刚刚她加入药的酒。“无忌哥哥,这是去年酿的梨花酿,我今日开了封,我们尝尝吧!”

“味道不错!”张无忌小尝一口,夸赞道。

在赵敏的劝解下,张无忌连饮了三盏梨花酿,过后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心里只在纳闷,这梨花酿出的酒竟也如此让人难以承受。

“无忌哥哥做的饭这么好吃,我怕我以后都吃不下旁人做的饭呢!”赵敏吃着菜,突然开口道。

张无忌道:“以后我天天给你做饭。”

赵敏听到这话,眼眶有些湿润,抬起头,莞尔一笑,“无忌哥哥可不许骗我!”

“不骗你!以……”张无忌的话还没有说完,脑袋一垂,趴在了桌子上。

“只可惜,我们没有以后了……”赵敏看着张无忌倒下,喃喃自语。

赵敏将张无忌拖到自己的床上,替他盖上一层薄被,弯头在他唇上烙下一吻,泪水落在张无忌的脸上,滑进了他的嘴角处。

“永别了!”

赵敏在借着昏黄柔和的台灯,给张无忌留下一封信。

她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旗袍,样式竟和他们两个初见时她穿的那件旗袍一模一样,或者说,根本就是那件旗袍。

赵敏换上那件旗袍,头发梳成两个人初见时的发式,走到梨花树下,借着天上高高挂着的月儿,拿出一个药瓶,倒出里面的药,全部吃了下去。

张无忌醒来时,只觉浑身轻松,但见四周昏暗,只有书桌上一盏台风孤独的亮着,往身旁一看也不见赵敏的身影,知道此时是黑夜,猜测是副人格出现了。

打算出门去百乐门时,出了屋门,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到开满梨花的梨树下,赵敏倚着树干睡着了,张无忌走过去叫了好几声都无人应答,忽的看见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瓶,手颤抖着探了探赵敏的鼻息,竟然全无。

“敏敏,你醒醒!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敏敏……”张无忌抱着赵敏大声喊叫,也是于事无补。

此后,名震百乐门的头牌红玫瑰一夜失踪,而在上海滩只手遮天的张将军之妻因病去世,他将兵权悉数交给了副将杨逍。

上海城东南方向的一座墓地里,有一个最瞩目的墓碑,照片上的女孩穿着白色旗袍,笑得明媚动人,可是她的生命却定格在了她二十一岁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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