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醒醒!”
花柔然睁开眼睛,看到三皇子的小厮卷耳正在床边拿着一根鸡毛蹭着自己的脸蛋。
“卷耳,你怎么在我房间啊?”
花柔然揉着惺忪睡眼,嘀咕道。
“殿下,都日上三竿了,你也该起来啦!”
卷耳指着寝殿外面的大太阳叫着他家主子,三皇子风其羽。
“三皇子?卷耳,你是不是睡傻了?我哪里长得像那个浪荡公子?”
花柔然不满地嘟囔一句,转过身去,骑上被子接着睡。
卷耳揉揉眼睛,又看看他家主子。
没错啊,这是三皇子啊!
“殿下,您是不是做噩梦了?要不要叫太医给您看看?”
“吵死啦!卷耳,你是不是找抽啊!”
花柔然忍无可忍,大早起的在她耳边如此聒噪,是不是不知道她花柔然的厉害啊!
可是....
当花柔然猛然坐起来时,却发现......
这房间......
这陈设......
我这是在哪啊?
这衣服......
“啊!!!”
三皇子的寝殿里传出了鬼哭狼嚎声。
“风其羽!我怎么会在你的身体里!!!”
“殿......殿下......你到底怎么了?”
卷耳看着眼前怔怔出神的三皇子,寻思着是不是该去禀报皇后。
花柔然屏气凝神,开始回想着发生的一切。
在这之前,自己正在城外的山崖边上。
宇文蝶儿带着宫中一众侍卫步步紧逼。
“花柔然,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你是逃不掉的。早点去陪你的家人不是更好吗?”
花柔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那个整天跟在身后,温柔地唤着“柔儿姐”的宇文家的千金小姐宇文蝶儿。
“蝶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花柔然到死还这么单纯,让宇文蝶儿忍俊不禁。
“花柔然,死到临头,你还如此天真?你的爹爹花将军和你的三个哥哥已经被我父亲就地正法,你的母亲和嫂嫂们也早就在黄泉路上等你啦!”
父亲.....母亲......
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
“宇文蝶儿,我花家满门忠烈,你们宇文家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怪只怪你家风头太盛,功高盖主!”宇文蝶儿厉声呵斥,夺过士兵的剑,渐渐逼近。
“你是说......风哥哥......知道这个事?”
“你以为呢?没有皇命,我父亲怎敢杀掉开国功臣风四海,哈哈哈哈!”
一剑刺入花柔然的胸膛,血已汩汩淌出。
好痛!我的心好痛!
花柔然已然明白所有的事情。
自己最爱的风哥哥早已背叛了自己,并且屠戮了花家满门。
可怜的小侄子,刚刚牙牙学语,小侄女,刚刚姗姗学步。
“风伯召、宇文蝶儿,若有来生,我花柔然所受之痛,必然十倍奉还!”
......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卷耳看着三皇子泪流满面,不禁慌了神。
他赶紧跑出大殿,吩咐下人去请太医。
“风伯召,宇文蝶儿,我花柔然回来了,血债必须血偿!”
太医摸着三皇子的脉搏,不浮不沉、和缓有力。
这......
除了目光有些呆滞外,太医实在看不出三皇子有何不妥之处。
皇后娘娘闻讯赶来。
“皇儿,皇儿!”
看着奔向自己的皇后,花柔然知道自己穿越回了五年前。
此时应该是大晟六十年,老皇帝风成萧、皇后宁淑玉仍在世。
“皇后娘娘......”
听到儿子如此称呼自己,皇后心中一惊。
我儿病的不轻!赶紧再宣其他太医!
花柔然看着眼前美人迟暮的皇后娘娘,悲从中来。
皇上风成萧和爹爹花四海乃是生死兄弟,爹爹助风家打下江山,皇上封爹爹做四海侯,权倾朝野。
皇后娘娘和母亲亦是情同姐妹,互相扶持。
而自己,和皇上的长子风伯召—风哥哥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可后来......
当皇上和皇后相继仙逝后,风哥哥将婚期一拖再拖。
再后来,丞相宇文迁之女宇文蝶儿将自己骗至山崖,便有了后来的含恨而终。
“皇儿,你这是怎么了?”
皇后娘娘紧紧握住风其羽的手,焦急万分。
对,皇后娘娘握住的的确是儿子风其羽的手。
可这副皮囊下的灵魂却是她花柔然的!
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花柔然回过神来,对着皇后娘娘说:“母后,孩儿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皇后娘娘松了一口气。
可一旁的卷耳却是越发觉得奇怪。
今天的殿下怎么感觉与往日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