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说着,一时无视了霖貅与凰谨,伸手就要去拉血亦倾的手。
血亦倾侧身躲避,广袖一挥,男子一下飞了出去,撞在了千歌楼的门上。不等反应,又一道术法打了过来,这次直接装破了千歌楼的大门,飞进了楼内。
白狐警惕的看着被击飞的男子,似要炸毛,从血亦倾的怀里跳了出来,在血亦倾身旁转来转去。
布衣男子满是惊讶的看向了血亦倾,与方才打出第二击的夜君寒。
“两位是修士?”布衣男子问。
“公主?”一张与血亦倾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了几人面前。白狐好似知道了什么,又放松了警惕,靠在血亦倾身旁不再动来动去。
除了血亦倾与夜君寒,其余人与围观的百姓皆是惊讶,这世上怎么会有长的如此相像的两人?
可血亦倾与夜君寒知道,来人正是长宁,本是打算回了东宫太子府再与长宁易狐将身份换回来,却不曾想再此处遇上了。
长宁一下子换回了自己的面容,血亦倾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倒是迈扣向夜君寒解释:“长宁心思纯净,想来是无心之失。”
就在这是刘冉从千歌楼被人搀了出来,满是凶戾之气。
“你们等着!”说完便要走,只见布衣男子一下子冲上去拦住了刘冉等人。
见状刘冉等人又欲动手。
“何人在皇城大街闹事!”一银甲男子带着两队士兵,从人群中开出来一条道,走了过来。
只见刘冉一下收敛。
“孟将军!”只见带头的银甲男子看向刘冉。
“原来是刘大人,既然如此,那末将便……”不等说完,转头便看见夜君寒,连忙行礼。
“末将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布衣男子与百姓乃至刘冉等人皆是震惊。
“太子与皇后侄子起了争执,这可有好戏看了。”
“这皇后的侄子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我看,这太子根本不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事与皇后作对。”
“那可不一定,苏皇后醒了,瑶光公主也与太子成了一家…”
“……”
众人议论纷纷。
只见趴在地上衣衫褴褛的女子,眼中一下多出半点光彩,只见女子十分狼狈的爬了过去,跪在夜君寒的面前。
“太…太子…太子殿下,求求你,求求你!为民女做主!求求你……咳咳……”女子一开口,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声音颤抖。
只见布衣男子握紧了拳头,十分心疼看了一眼女子,却因重伤难以动半分。
只见刘冉一脚踢开靠近夜君寒的女子,大声道:“做什么主,不过是个青楼女子罢了!”
夜君寒牵过血亦倾转身道:“东宫可不是什么审案子的地方,姑娘还是自己按流程吧。”
此言一出,刘冉等人更是得瑟了,刘冉更是喜形于色。
女子眸子暗淡。
霖貅脾气一下子便上来了,抬手便又要与夜君寒动手。
不等霖貅动手,停顿间夜君寒又开口道:“至于刘冉,就劳烦孟将军将其暂时收押。”
只见女子眼中又有了写色彩,直直的望着夜君寒的背影。
血亦倾不言,只是任由夜君寒拉着。刘冉却不淡定了,破口便吼道:“太子又怎么样,我无罪,你凭什么抓我!”
夜君寒眯了眯眼,侧身盯着刘冉,开口回答道:“见本宫与太子妃不行礼,还口出狂言亵渎太子妃,诋毁皇室其罪当诛。”夜君寒又将身子背了过去。
随后又道:“本宫念在皇后娘娘的面上与其收押,其确实屡次出言不逊,则令其杖责四十,以示惩戒。”语罢,夜君寒牵着血亦倾便向人群外走去。
血亦倾也不多言,跟着夜君寒离去,凰谨与霖貅也跟了上去,而白狐也是小跑着跟着几人的脚步。
众人反应半会,这才明白,方才那女子原来是瑶光倾公主,西月当朝的太子妃,这刘冉还真是倒了霉了。
“听说太子与太子妃恩爱的很啊!”
“可不是,这刘冉也是色胆包天,倒霉了!”
“是”。银甲男子也是半会才反应过来,行礼答应。
长宁递给男子一袋银两,又将女子扶起道:“两位先行离去还是拟一份状纸吧。”语罢,又私下传音两人道:“殿下不审不代表不会帮忙。”
随后长宁又将东宫令牌放在了女子腰间,也转身离去。
被称孟将军的男人这才起身,做出手势道:“得罪了。”随后手下将士将刘冉带走,驱散了看热闹的百姓。
女子咬了咬唇,将令牌收了起来。男子艰难的站了起来,将女子搀扶着女子道:“你放心,我定帮你……”
可不等男子说完,女子像是将仅存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推开了男子道:“你走吧,我这副残破之躯…配不上你,后面的事情我会自己去解决,不用你管!”
女子嘴唇颤动,背过了身,艰难的迈开步子离去。
男子不言,却一直在其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恭迎太子、太子妃回府!”东宫门口,易狐早已等了许久,早收到夜君寒的传讯,想不到两人回来的这般快。
“住的还不错。”霖貅打量了眼太子府,似是赞美的说到。
凰谨也点了点头。
由于霖貅与凰谨对皇城充满了好奇,几人已经放慢速度,易狐刚迎上来,便看见了归来的长宁。
“长宁也回来了。”易狐与长宁相视一笑。
刚要说话,便被血亦倾打断道:“隔墙有耳,还是进去再说吧”。
白狐似乎又不愿动了,跳起来咬了咬血亦倾袖角,示意血亦倾。
夜君寒将白狐拎了起来道看向易狐道:“你且先将它待下去安置好,单独分间院子。”
易狐听闻,接过了白狐抱在怀中,转身便要去安置白狐,突然有转身询问道:“一只灵宠,单独一个院子?”
夜君寒点了点头道:“带下去吧。”随后领着众人入了府,拂袖加强了东宫的结界。
“先前突破,气息有些不稳,亦倾便先回东宫了,至于凰谨便交与殿下安置了”。血亦倾轻声到。
灵光闪过,夜君寒的手中多出来一个琉璃瓶子,递与血亦倾道:“这是我西月皇族调息常用的丹药,在西月不必太过急躁。放宽心调息便可,别的有我在。”夜君寒声音清冷,但言语却是带着暖意的。
血亦倾点了点头,结果瓶子:“多谢殿下”。语气如常,并未感觉到夜君寒有什么变化,道谢后便带着长宁先行离开。
夜君寒将霖貅与凰谨安置在白狐旁边的两间庭院,便也就回房调息去了。
血亦倾则将这些时日的经历与凰谨、霖貅及白狐的情况告知长宁后也专心调息着。
不觉几日已过,前几日千歌楼的女子也无甚动静,夜蕴与忙着稳固血念染,朝堂难得安宁一阵,夜君寒也落的清闲。
夜君寒刚下了早朝,却被易狐拦住。
“殿下,查清楚了,那日皇后娘娘的宴会上暗处的丝神识,乃是临风国女帝黎初念的神识。”易狐禀明道。
“如今那神识还在我西月?”夜君寒询问。
“原本是,只是不久前那神识被太子妃给斩灭了。”易狐如实回答道。
夜君寒像是早已经料到会如此,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有些理所当然的道句:“也是。”说完并未直接回东宫,却是向着后宫去。
“终有一日,我会拿下瑶光为我父皇母后报仇,先暂时放你一马。”临风国帝寝中,一容颜绝美的女子攥紧了手指,小声说到,女子正是临风女帝黎初念。
不经意间思绪飘远。
数年前,临风皇宫。
初见血亦倾那日正是我的十岁生辰。黎初念回忆着。
“公主,这是洛听风洛丞相送来浣心散,洛丞相对你还真是极好的。”不过二八年岁的宫女对着年幼的黎初念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正替黎初念梳着那似墨的青丝。
“师父对我自然是极好的,不过浣心散虽说稀有珍贵,可哪抵得过兰陵扇。”黎初念说道,或许是生在皇室,这时的黎初念并没有民间小孩的懵懂,倒似一个小大人。
长长的睫毛,明媚的眸子,小口朱唇,显然的美人胚子,已然可以猜出黎初念日后的模样。
只见宫女替黎初念别上最后一根发簪,又望着黎初念宽慰道:“公主您是洛丞相唯一的徒弟,虽说现在未给,不过是早晚的事嘛!”
黎初念一听,浅浅的笑了笑,脸上的酒窝显得其十分可爱。
“我们的小公主还是那么天真呐。”只见一娇俏的女子被一年龄不大懂宫女搀着,扭着身子走了进来。
黎初念蹙了蹙眉头,显然,并不喜欢来的女子,但随后依旧起了身子走到女子近处行礼:“见过云姨娘。”
“呵呵,初念还真见外。”女子笑着扶起了黎初念。
这女子杏眼迷离,眉目中透这妩媚,便是临风国的云贵妃了。
“姨娘今日前来,自然是亲自给我们临风唯一的小公主送上十岁生辰的贺礼。”说着笑吟吟的牵着黎初念走出来房间。
只见门外一小太监正拎着一个笼子,笼子里关着一只小狼,浑身散发着灵气蜷缩在笼子一角瑟瑟发抖。
十岁的黎初念见了自然是喜欢的,连忙小跑到了小太监身边,打开笼子将小狼抱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安抚这小狼。
见小狼不再那般害怕才站直了身子像云贵妃道谢:“多谢云姨娘,姨娘送的灵宠初念很喜欢。”
只见女子笑里藏刀道:“初念是我临风唯一的公主,云姨娘这算得上什么,初念喜欢便好。”
女子身旁的宫女一听连忙附和道:“娘娘这灵宠虽比不上洛丞相的浣心散,但确实将最好的给了小公主,哪像丞相,居然将那兰陵扇送给了一个瑶光战俘!”宫女像是为云贵妃不平的说到。
“住嘴,丞相岂是我一个妃子可比的……”女子对着宫女,言语却是说给了黎初念听。
黎初念此时虽比寻常人家的孩子更显成熟,却亦是涉世未深,自然禁不起云贵妃这般。
打断了云贵妃道:“你方才说师父将兰陵扇送给了别人?”语气带着疑惑,和不容易听出的一丝不满。
只见云贵妃背对着黎初念对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这才接道:“是奴婢话多了,娘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