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狐,送蕴王出去。”夜君寒吩咐道。
易狐行礼:“是。”殿下这哪是让自己送,分明是在下逐客令。
“好,很好!”,蕴王带着怒意和威胁的意外说道,语罢摔死了拂袖作势离去。
见易狐跟上来又道:“本王认得路。”
听夜蕴这么一说,易狐只得停下,不在跟上去。夜蕴也带着怒气离去。
确认夜蕴出了东宫,夜君寒又转头看着血亦倾:“回去准备一下,一个时辰后随我入宫一趟。”
血亦倾眯了眯眼,像只猫一样。
“殿下带我进宫做什么?”语气平淡,丝毫不像是疑惑的样子。
“自然数相信你能让母后醒来”。夜君寒平静的望着血亦倾,他并不觉得血亦倾不知道自己母后的存在。
血亦倾盯着夜寒:“我?”她一时之间也反应不大过来,之前洛听风说夜君寒母后快醒了。
只是,苏青绾是因母亲的去世心情郁结一直不醒。难道是因为身上有母亲的留下的灵力……
夜君寒也不解释,而是转身道:“回去准备吧,此次入宫需小心些。”他相信血亦倾自己能够想到,说完向寝宫走去。
血亦倾也没有多做停留,自己现在身上的衣服过于闲惬,确实不适合进宫。想来此次进宫怕是找麻烦的人不少,确实不能因为着装让人抓了把柄。
血亦倾召了长宁前来,一是打算带长宁一同进宫,二是这梳妆实在麻烦。她不愿去做,可又不愿让生人帮她。
血亦倾坐于梳妆台前,此时的她早已换了一身衣裳。红白衣裳,这是母亲很久以前为她做的衣裳,本想着待她这个年岁给她,偏偏人算不如天算。
瑶光女帝去世后有宫人发现了此衣,且衣中留有信件。她知道自己等不到血亦倾长大成人,早早便做好了这身衣裳,念着血亦倾能穿上。
血亦倾眸子有些暗淡,这是母亲集最好的布料,亲手缝制许久的。她曾见过,在母亲去世便不记得了,不曾想被宫人找了出来。这是母亲亲手所做衣裳,想来因有些母亲的气息吧。
这样夜君寒母后醒来的可能性会大上许多,夜君寒的母后一生忠于母亲,如今着母亲所做衣裳去见她,倒是比别的华裳来得合适。
“倾姑娘,太子殿下已在东宫外等候了,还望姑娘快些。”易狐在门外催促道。
血亦倾已然着装好。缓步出了房间。
“走吧。”血亦倾道。
很快三人便到了东宫门口。
东宫正门外是闹市,百姓来来往往。一辆马车停在门外,十分华丽威严。夜君寒很少乘轿撵,只是此次他的目的是要惹人注目。
夜君寒早已坐在马车中,夜君寒掀开轿撵靠向大门一侧的帘子:“上来。”
血亦倾听了,向轿撵走去。并未让人搀扶,血亦倾自行越上了马车。而按照规矩长宁易狐是不得上轿撵的,只得骑上马匹跟在轿撵旁护卫。
血亦倾进了轿撵,见夜君寒一身蓝衣广袖,其清冷中有了一丝温润公子的模样。血亦倾打量一番道:“殿下这身衣服很好看。”
夜君寒脸上有着完美的轮廓,一双眸子清冷却更显其俊美,就像血亦倾曾说的一样。一个男人长成这般模样,着实浪费。
夜君寒打量血亦倾,这样打扮起来确实不错。
“你也是。”夜君寒似乎不会夸赞他人,看了半天很认真的吐出来这三个字。
“……”血亦倾心中生笑意,他说的如此认真,竟是让自己觉得有些……可爱……?
皇宫门口,夜君寒先下了轿撵。
血亦倾打开轿帘,刚准备跳下去,却见夜君寒温柔的望着自己,伸手要扶自己下去。血亦倾扫了眼宫门的侍卫,将手递了过去。做出一副娴熟的模样,但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毕竟她从小到大还未与什么男子这般接触过。
“此次进宫还需尽量避开皇后眼线,你们便先于宫门等候。”夜君寒对着易狐等人吩咐。
血亦倾一愣,倒是自己考虑不周将长宁来了来,怕是做完的昙花一梦还未彻底醒过来:“既如此,长宁你且先回去,不必等我了。”
长宁自然明白:“是。”长宁不多做停留,自行离去。
血亦倾下了马车,夜君寒没有牵血亦倾的手,而是握住手腕,很顺利的带血亦倾进了宫门。
夜潇宇自从得知苏青绾将醒,命人将奏折搬至了苏青绾的寝宫。苏青绾寝宫的必经一片梅林,梅花四季不败。血亦倾进不去苏青绾的寝宫。夜君寒让血亦倾先在梅林外等候,自己先行。
血亦倾站在梅林外的墙边,靠在墙上闭着眼,有些困意。在亭子里睡了一夜腰酸背痛实在不好受,昙花又引入梦,虽睡的久些却不解困。
不远处,两名粉衣女人看到了血亦倾。
两人虽都是粉衣,但却各不同,一者粉纱轻薄。看上去干净利落,二者则是粉衣锦衣,绣牡丹,张扬不已。
“呦,妹妹,你看那人的衣裳怎么看上去比你的好看许多啊~~”锦衣女人虚假的笑道。
粉纱女人看了看:“是啊,就是连姐姐的锦衣都是黯然失色呢!”
“不如我们过去看看?”锦衣女人笑着,花枝乱颤:“看起来是个生人呢,似乎长的不错呢~”
粉纱女人亦是笑得虚假:“想来应是新入宫的秀女吧,远远望去便已令人止步不前,怕是日后在这宫中你我二人见了都要行礼呢!”
两人边说一边移步向血亦倾走了过去。
血亦倾感到有人来了却不做声色,仍旧闭目养神。
只见锦缎的女人望着梅林边上的一颗树。粉纱女人则望着血亦倾,此女长的实在惊人,不能留!
树上,一只小花猫趴在树上似是下不来。只见两名女人对了对眼神,眸中闪过一到阴光。
突然粉纱女人靠近血亦倾放大声音道:“哎呀,这不是皇后的猫吗?怎么在这,像是下不来了呢!”
锦缎的女人也走了过来,一副观望的模样:“呦!可不是嘛!可我不会爬树,这可如何是好!”
见血亦倾没有反应又提高了音量:“我亦不会,可这花猫甚是可怜呢……”不等两人演完,血亦倾便睁开眼镜看着两人,眸中只有困意。
“喵!”突然猫从树上飞了下来,出现在血亦倾的手中,血亦倾一手拎着猫。放在地上道:“两位娘娘可还有事?”
两名女人一见介是一愣随后道。
两人不知血亦倾究竟是什么身份进宫的秀女,也不好明目张胆责备血亦倾。只见粉纱女人笑的妩媚:“本宫替皇后先谢过了。不知妹妹是哪里来的,看妹妹有些困了不如入这梅林,去这林中的亭子歇息一会。妹妹在此这般实在不妥。”女人做出一副关心的模样。
血亦倾不再倚着墙,转身直径入了梅林。两人一见心中生怒却都不曾表现出来。两人入宫多年从未被如此无视过。
但见血亦倾入了梅林,似乎心情好了许多。
“哎呀,我忘了,这是那个疯子住的地方!这可怎么办?”粉纱女人娇声道,一脸愁容,可语气里哪有办法担忧?
锦缎女人神色阴冷道:“那可没办法,这里谁都不让进,只能盘她自求多福了!可别被打的断手断脚出来,免得以后嫁不出去!”
梅林中,血亦倾闲庭信步是走着。她自然能听到两人所说,但也习以为常。在这偌大的后宫中,这点手段确实算不得什么。
闻梅林四季飘雪,这初秋正好之际血亦倾穿的单薄些,虽有灵气护体不似寻常人一般冷,却仍旧有些凉意。梅林间有间房,不大不小,与这梅林很是相称。似宫殿却独立与此,也并不及宫殿大小。
“你来西月做什么?”一道温润点声音在梅林某处散开来,有些回声。
血亦倾四处观望,又转回看向房子,确定声音是从那里传出。
“亦倾是跟师父到此。”血亦倾回答道,她知道,是洛听风。其实她小时便见过洛听风,洛听风就过自己与母亲关系要好。想来心中应是有母亲的,只可惜母亲爱的却是……
许久未见,在大殿见他丝毫被岁月所影响,依旧是白衣出尘的公子模样。可那疯癫的神态着实让自己吃了一惊,差些没认出来。现在细想,应是他感到了母亲的灵力,以为母亲活了过来。而自己如今已然亭亭玉立,不在年幼,女大十八变。他一时认不出也不奇怪,想来,此时已经知道自己是谁。
“方才那些人诓你进来我知晓,不过嫉妒罢了,可你明知到却进来又是为的哪般。”
洛听风的声音像是清风吹过,语气温润如玉。其实他在大殿上便已认出了血亦倾,只是心中执念太深,生了心魔以至于看似疯癫。不觉将她认作了她的母亲。
可他知道,两人是截然不同的,唯一相同的不过是这一世有些血脉相连,和心底的执念罢了。
自己本就是为报她的恩情,来了这,又怎知竟会对她这一世的母亲生了情愫。落得这般模样……
“我只不过是不愿与她们纠缠,所以将计就计随了她们的心意,免得她们再找麻烦罢了。”血倾解释。
“浮生若梦,总归是不如意。你虽不恋自由,却不愿与人为争。也不知你生于这乱世,这皇室,这瑶光,究竟是对还是错。”洛听风传音道,声音有些无可奈何。
血亦倾双眸清冽,伸手轻捻花,心思不明。远远望去,满是高傲的里立在这梅林中,却又那么渺小孤独。
“我既生于了这乱世,好与不好于我而言并无什么所谓。既然我生在了这乱世,生在了瑶光皇室,既然不得不争,那我便不能输。”血亦倾笃定道。
洛听风出来房子,望着血亦倾:“一切未必回如愿,但我希望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