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信息由“壳”友情提供,截取自克伯虏研究所通讯设备抄录备份。
安全部——试验编号:451被银贝俱乐部发现,试验编号:452脱离控制,截至目前捕获一只,剩下一只不知去向,请求下一步指示。
实验部——放弃451试验场,就地销毁452试验场,为179试验场转移至弥罗境内争取时间,885试验场和821试验场继续工作,615试验场暂停工作。
安全部——再次确认,试验编号:179,非常态事件屏蔽隔离驱动,确认进行远程运输,试验编号:885,酿酒自动化一体机,确认继续工作,试验编号:821,玻璃工艺品制造数控车床,确认继续工作,试验编号:615,人体辐射突变定律,确认暂停工作。
实验部——确认完毕,立刻执行。
安全部——今天晚上吃了胡椒小牛排,还喝了杯橙子汁,你吃了什么?
实验部——马拉卡!在亚历山大享受的混蛋,我可是为了人类的未来在啃黑面包。
安全部——哦吼吼吼,人类的未来什么时候交给你们这些啃黑面包的人了。
实验部——马拉卡!通讯结束。
安全部——确认,通讯结束。
…………
试验编号:452,易变基因感染体,就地销毁。
…………
一座半塌的房屋前,艾斯坐在房子的门阶,嘴里叼着烟,也不在乎周围灰尘满地,看着两个身影在交战。
屠夫级,机械种,灰人偶。
一种有成年男人高的星灾,身体呈现人偶状,手脚被修长的利刃取代,是整个地球出现最频繁的星灾,每当人们抬头看见蓝色的流星穿过大气层,百分之七十都是灰人偶,各大国为了清理这种最低级的星灾,不仅派人每家每户地宣传灰人偶的应对办法,还专门在警察局里建立了新兵实战队伍——灰人偶清理部队,训练新兵的同时清理这些永远都清理不完的灰人偶。
艾斯一大早就拉着奥莱德到亚历山大警局,和灰人偶清理部队的队长打声招呼后,就带着奥莱德找到了一个刚刚落地的灰人偶,它砸穿了一栋房子,落到了一户屠夫家里,要不是艾斯他们来得早,灰人偶就已经被这家的男主人剁碎了。
奥莱德挥盾弹开利刃,一脚把灰人偶踹翻在地,紧接着冲上前,单手摁住灰人偶的脖子,卷开袖子的胳膊上射出四道白铁,将灰人偶的四肢钉在地面,他坐在灰人偶的腰上,任凭灰人偶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艾斯,你七点把我叫起来,就让我来对付这玩意,我都说了,这玩意我一只手就能掐死。”奥莱德说着,掐着灰人偶的手一用力,直接把灰人偶合金的脖颈捏碎,金属碎屑从手指间跳出,灰人偶的身体也失去了动力,围观的人们看到灰人偶被消灭,看热闹的心情得到满足,拍拍屁股就各干各的去了。
艾斯把烟头在台阶上碾灭,“这种星灾一个男人拿着粪叉都能消灭。”
“那你是为了啥,让我早睡早起吗?”奥莱德从灰人偶身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这时两名穿着背带裤的工人走过来,他们一个拿着铲子,一个人推着独轮车,拿着铲子的工人熟练地把灰人偶的遗骸铲到独轮车的车斗里。
“我是在培养你的习惯。”艾斯站起来,“以后每天早上起来,就先去警局报道,消灭一只灰人偶再去俱乐部,嗯,俱乐部九点必须到,所以你要起早一点。”
“为什么?”奥莱德一脸不解。
“就当是叫你早一点起床吧,年纪轻轻的,七点起床怎么了,我早上还要去你家叫你,我起的可比你早。”
我感觉你只是单纯失眠把我拉起来陪你而已,奥莱德腹诽。
艾斯招来一辆出租马车,率先上去,坐在车厢里对奥莱德说:“上车,今天我们去拜访几个人,算是俱乐部的合作人,你以后遇到事情的话也要知道应该找谁。”
奥莱德登上马车,坐在艾斯对面,“遇到事情我直接去俱乐部不行吗?”
艾斯低头点了根烟,夹烟的手伸到窗外,微风吹起他的头发,“要是情况紧急呢,哪有那么多时间让你去浪费。说实话,其实我也不想去,我也懒得和那些人打交道,他们表面对俱乐部顺从无比,心底里却巴不得我们关门倒闭呢。”
“那就不去了吧。”
“会长让我带你去的,她还说明天会去问我带你去没有,所以不想去也要去啊。”艾斯说完抽了口烟。
车厢外的司机突然说道:“请不要在车厢里吸烟。”
“哦,抱歉抱歉。”艾斯把烟一掐,把剩下的香烟放进烟盒里,看到奥莱德的眼神有些尴尬地把拳头放在嘴边咳了两声,“总之你不去也要去,逃都逃不掉。”
“那好吧。”奥莱德往窗边挪了挪,支着头看窗外的风景,马车不知不觉已经开到了白皇后街,这条街奥莱德非常非常熟悉,因为他的就是在这里长大的,白皇后街是亚历山大新与旧的分界线,东西走向的白皇后街,起点是充斥着海腥味的码头区,街北面是贫民与落魄水手居住白皇后区,街南是房屋高大的工业区,奥莱德小时候就观察过,白天的工业区冷清的只有三两行人,但是一到傍晚,白皇后街都会被人潮淹没,工人们拖着疲倦的身体,三两个人聚在一起的横穿街道,消失在白皇后区乱七八糟的房屋间,工业区的夜晚和白天一模一样,巡逻的警卫穿行在偌大的仓房之间。白皇后街的重点是亚历山大的经济金融中心,国王区,来亚历山大的商人们从码头区下船,乘坐马车可以一路直通国王区进行纳税,进货,贩卖等商业行为。
“听说你以前住在这里?”艾斯也坐到窗户边,望着外面,好奇地问。
奥莱德回答:“马上你就能看到一家叫做雷克斯的钟表店,那就是我家,我和我叔叔还有表姐一起住在里面。”
艾斯望了一会,果然在街边看到一家挂着“雷克斯钟表店”的牌子,不过这和艾斯想象中的钟表店完全不一样,直到奥莱德住在白皇后街,艾斯还认为奥莱德的童年是一家人挤在不足四十平的房子里,前面二十平米作为店面,后面二十平米则是集卧室,厕所,厨房,工作室一体的,早上起床时甚至需要收拾被子放到衣柜里,生活的花费全靠奥莱德的叔叔一个人坐在破旧的操作台后,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带着厚厚的眼睛为人修理手表。
然而当他面对现实时,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搞不懂这个世界了,真正的雷克斯钟表店,是一家大门就有八扇,直接占据了十米宽街道的店面,大门是镶着金色花边的实木门框,招牌更是奢侈到用纯金熔锻字体,再把字体放进八米左右的长方形模具里,往里面灌入松脂,等松脂凝固之后,钉在大门上方,艾斯估摸着那黑色的招牌底座说不定是黑曜石的,光着一个招牌就差不多要……反正艾斯是不知道要多少钱。
艾斯突然回头看着奥莱德,上下打量了一番奥莱德,奥莱德现在穿的银贝制服只沾了点灰,前几天被砍破的口子完全看不到,艾斯之前也没注意,认为奥莱德是自己缝了缝,因为他以前制服破了就是这么弄的,可是现在却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我记得那时候你衣服被砍了不少口子对吧。”艾斯试探道:“你是自己缝好了吗?”
奥莱德望着钟表店的招牌,一直到它从视野里退出去,才回答;“我表姐给我送了十几件,那件破的就先放衣柜里了。”
“……”艾斯双手捂脸,回想了一下俱乐部里的侍从官,突然感觉心好疼,原来就自己是真正的穷人吗?普通人家长大的艾斯再一次回想起了曾经被贵族欺压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