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莱德弯下腰,向康娜问道:“今天要和爸爸去游乐园吗?”
小萝莉康娜点点头,还不忘往嘴里塞一块果脯,嚼了两口就吞下。
“爸爸妈妈和我一起去,我们要去坐摩天轮,还有滑梯,还要看鳄鱼宝宝,爸爸还答应给我买一只狮子布偶,是那种最大的狮子!”
雄狮是康斯坦丁的国宝,它是康斯坦丁的象征,代表了康斯坦丁人顽强而冷酷的精神。
康斯坦丁狮生活在南方草原,体型比普通狮子大两到三倍,浑身皮毛是金黄色的,在阳光下闪耀如同黄金。那是一种美丽到极点的生物,它们会站在山坡上,迎着风眺望远方,仰天咆哮。
康斯坦丁狮的狮群有着极为严格的等级制度和领地意识,任何侵犯领地的食肉动物都会被狮群视为敌人,它们被撕碎的尸体就是狮群的警告。
奥莱德曾也有一段时间非常喜欢康斯坦丁狮,并且为它自豪。
只要对比一下其他国家的国宝,康斯坦丁人确实有自豪的理由。
阿斯加德的国宝是一个天灾,弥罗的国宝是一种根本不存在的生物,高天原是随时可见的海鸥,西奈更是将虚无缥缈的神当做国宝,伯利兹选的是一种老鼠,萨拉萨不知道从那里翻出来一种灭绝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动物当做自己的国宝。
如果将这些国宝放在一起,排除不存在的生物,那如同黄金铸造般的康斯坦丁狮立刻脱颖而出。
这时,罗伊大叔从走廊里走了过来,他听到康娜的话,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康娜,我说的是如果你听话的话,我才会给你买狮子布偶。”
“我有不听话吗?”
康娜回过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罗伊大叔。
罗伊大叔蹲到康娜身前,说道:“可是妈妈告诉我说,今天早上你还想一个人来。”
“她太慢了,对着镜子在脸上擦啊擦的。”康娜撅起嘴,立刻开始告状,“出门就好像要去打仗一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妈妈真的有在打仗呢,康娜。奥莱德在心里吐槽。
“那是因为……”罗伊大叔苦笑着摇摇头,被康娜说的哑口无言,他站起来,看向奥莱德和鹰。
“你好像有什么要说的,奥瓦。”
“嗯……”奥莱德纠结了一会,还是问了出来,“银贝的幽灵这件事罗伊大叔听说过吗?”
“哦。”罗伊大叔愣了一瞬间,旋即笑了起来,“你也被恶作剧了吗?不要害怕,那只是一个玩笑罢了,算作欢迎仪式的一部分,我当初也被吓过一次,算是会长的坚持吧。”
“为什么?”鹰问道。
罗伊大叔拉住康娜的手,回答:“银贝俱乐部曾经重组过一次,几乎所有侍从官,包括我,都是新加入的,而银贝的幽灵这个恶搞新人的传统原本也应该消失,但是会长觉得这样太可惜,就把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偶尔有些人会用这个进行恶作剧,不限于侍从官,这个故事在工作人员里非常流行。”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真的被怀特夫人骗了。”奥莱德叹了口气。
连罗伊大叔这么可靠的人都这么说,看来银贝的幽灵,真的只是会长的恶趣味而已,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年轻,还有怀特夫人的演技太好了,难怪她喜欢看歌剧。
“怀特夫人总喜欢恶作剧,但她是个温柔热心的人。”罗伊大叔安慰了一句。
康娜抓着自己爸爸的手,摇了摇,撒娇道:“我们快去游乐园吧,快去游乐园吧。”
“好好好。”罗伊大叔满脸无奈,“我太太在外面等我们,再见,奥瓦,还有鹰,谢谢你上次陪康娜。”
“奥瓦叔叔再见!鹰姐姐再见!”康娜兴高采烈地和他们告别。
说完,罗伊大叔牵着康娜的小手,父女俩其乐融融地离开了俱乐部。
奥莱德目送完,看向一旁的鹰,“下面去找德库拉吗?今天你放假的话,我也没有事情要做,一会再去找找亚森的资料好了。”
“嗯。”
奥莱德和鹰一起走向德库拉的石塔,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刚才忽略了什么。
在会长室的时候,奥莱德听鹰说要找德库拉拿药,当时他的心完全被银贝的幽灵吊了起来,没有多问,现在想起来,倒是应该关心一下鹰。
奥莱德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鹰白色的头发,轻声问道:“你生病了吗?”
“没有。”鹰目视前方,“只是一些安眠药。”
“你晚上有些失眠吗?”
奥莱德刚问完,就听到一个女声插了进来。
“失眠的话,一定是压力太大了吧,运动是最好的解压方式哦,我知道一家新开的……”梅林妹子在鹰的目光中,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然后她转过头,装作什么都没有说过的样子。
你这是推销推入魔了吗?奥莱德腹诽。
鹰再次目视前方,边走边淡然地回答,“我的大脑有些不一样,需要安眠药才能让它安静下来。”
“哦……”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只听到鹰又小心翼翼地解释了一句。
“你不用害怕,它只是比普通人更活跃而已。”
“我没有害怕。”奥莱德立刻回答,“我小时候曾患过多动症,能理解那种感受,想要让我安安静静地呆在床上,除了把我绑起来就没有其他办法。”
说完他又加了一句,“当然现在已经好了,画画能让我平静。”
“看星星也会让我平静。”鹰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高兴。
两个人穿过院子,站在德库拉的石塔前,漆黑斑驳的石塔阴森森的,夏末的热气都被气氛驱散得一干二净,投下的塔影将他们完全覆盖。
叩叩叩。鹰上前叩击木门。
“德库拉,我是鹰。”
不到一秒,门内就传来了蹬蹬蹬的脚步声,奥莱德已经可以想到德库拉是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的。
啪!木门向内打开一条缝隙,德库拉露出一个脑袋,她半眯着眼睛,深红色的瞳孔中露着欣喜,但是当她看到奥莱德的时候,无情地翻了个白眼。
“喂喂,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奥莱德吐槽道。
“我不想和入职第一天就要送医院的人说话。”德库拉看向鹰,眼中再次透出欣喜,“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答应让我研究一下你的血液?虽然你吵醒了我两次,但如果是研究的话,我到可以原谅你哦。”
鹰摇摇头,“我来拿安眠药。”
“可我不是刚给你了吗?”德库拉一抬头,不解地说。
奥莱德觉得有些可笑,“你也要开这个玩笑吗?下面你是不是要说,俱乐部里有个可以变换成其他人样子的东西,你们都叫它银贝的幽灵?”
鹰没有说话,默默注视着德库拉,淡紫色的眼眸里有些埋怨。
谁知道德库拉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本来她的脸就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非常苍白,但是现在又白了一些。
她畏畏缩缩地开口,“什么,什么银贝的幽灵,俱乐部里还有那种东西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你不要吓我奥瓦,大不了下次我帮你治疗。”
德库拉也是在演戏吗?奥莱德拿捏不准,这个女孩总是深居简出,这几个月来两个人也没见过几次面,他还不太了解这个总是把自己关在石塔里的女孩。
奥莱德低头看了看鹰,鹰也同时抬起头看向他,两个人都是一脸茫然。
“刚才,真的有一个和鹰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把安眠药取走了?”奥莱德又问了一遍。
“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吗?”德库拉就算害怕,也不忘记毒舌。
奥莱德苦恼地挠挠头,“这到底怎么回事,银贝的幽灵到底是不是个故事?”
“我们都被骗了。”鹰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