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火葬场调查的杜衡和大刘并没有查到有价值的线索。这和个人的能力无关,事隔十年,物是人非,所有的人证物证早已湮灭,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查明白,那就不是悬案谜案了。另一路去调查当年平湖大道捕杀队其他队员,也没有什么收获。这一切都在萧寒的意料之中,只是他心中有另外的想法,如果说真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警方的动静,那不妨就多派几路人马出去,全面撒网,重点捕鱼,一来可以绕花那双眼睛,二来自己也可以争取主动。萧寒是一个善于控制局势的人,而眼下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所以他决定一切从源头开始查起,事情的起因是孟飞星到江城建工去打临时工,那么就从这里查起:杜衡带一路人马去调查一个那个江城建工;大刘带另一路人马去调查那个高中生。
“你查的那个标本有什么进展?“
“那种蝴蝶和先前你给我的那种菊花一样是属于一种南方热带的物种,按常理说是不应该出现在江城这个地方。不过可以肯定,你给我的那个标本和婚车坠崖现场以及中心医院案发现场出现的蝴蝶是同一种类。至于十年前平湖大道上的那些,由于没有实体标本,只留下了几张照片,暂时无法判断是否同类。不过我已经联系了一位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专业的人士解决。”
杜若嘴里所说的专业人士是江城一中一位退休的生物老师,从事生物研究教学数十年,曾在省内外的专业刊物上发表过许多专业著作,在业内影响极大,若说非要在江城找一位生物学方面的专家,就非杜若所说的那位魏文珍老师莫属了。
“我打听清楚了,那位退了休的魏老师就住在一中的职工家属院内,昨天我已经和她约好了,今天见面!“
听了杜若的话,萧寒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工作能力,“我和你一起去!“
“你也去?“杜若明显的面露难色。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萧寒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去了。
“也没什么,不过那位魏老师退休日久,身体不是很好,平时极少见外人,我也是多方打听,最后说是老人家曾经的学生,她才答应见我的。你若去啊,可不能说是警察,免得惊到了老人家。“杜若说出了事情的原由。
“我说,你这样骗老师不好吧!“
“没办法,老人家执教几十载,桃李满天下,学生多得她自己也不记得了,也不会在意多我这么一个。再说我也是为了工作,又不想因为我们的身份和案子惊动了老人家平静的生活,只好出此下策了。“杜若一脸的无奈。
江城一中的职工家属院是一处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修建的职工宿舍区。其间绿树草坪相连,小径水塘相间,倒是一个清幽的所在。
萧寒和杜若二人向小区门口的门卫就明了来意,门卫异常热情的告诉二人,魏老师此时应该在小区花园的池塘边喂金鱼。小区内就一个花园,花园内也就一池塘,所以并不难找,在池塘边上,二人就见到了那位正在树荫下喂鱼的银发老人。
“魏老师好,我是昨天和您联系过的小杜。“杜若上前几步扶住老人说。
“小杜啊!你是我的学生?“老人声音和蔼,明显是在记忆中寻找眼前这个学生的影子,“你是哪一届的啊?“
“老师,我是零三届的。“杜若来之前明显做足了功课。
“哦!真好,你看这人年纪大了,记性没有忘性大了啊!“魏老师的话也证明了杜若的判断,老师的学生太多了,多得自己也记不清了。
“你不是我的学生吧?“魏老师又把头转向了萧寒。
“魏老师好!“萧寒问了声好却不知道下面该怎样说,转头看向杜若,那意思很明白,你撒的谎,你自己圆吧。
“老师,他不是您的学生,他是……“
“你不用说老师我也知道,你不要想着编谎话来骗老师我啊!“
魏老师的话让二人一惊,心里凉了半截,这要办的事还没办成,却要落下一个欺骗老师的恶名了。却又实在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正在二人想和盘托出,向老师诚挚道歉的时候,魏老师却轻轻拍了拍杜若扶着她的手说,“傻孩子啊,你们现在都长大了,又不是当初在学校的时候,还要那么偷偷摸摸的骗着老师啊!都是大人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说吧!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啊?“二人同时一惊,续而苦笑,这老师的思想真的是做学生的永远无法跟上的。
“这个……我们还没有考虑!“杜若斜瞄了眼萧寒,期期哎哎的说,面上有红霞升腾。
“没关系的,什么时候定了日子,一定要记得通知我!“
“老师,到时我们一定会通知您的!“
看到萧寒在一旁比哭还难看的笑,杜若在心中也暗暗的叫苦,连忙把话叉开,“老师我,我们这次来其实是有事想麻烦您。“
“你这孩子,跟老师还这么客气,有什么事情快说!“
“我们手上人几只蝴蝶的标本和图片,想请教老师帮忙看一看。“
杜若向魏老师说明了此次的来意,当然不会说是为了查案了。
涉及到专业领域,老人精神明显好了许多,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老人将二人带回自己三楼的家中,经过反复的观察比对,又翻出了几本资料查阅了许久,最后肯定的告诉二人,那三只蝴蝶标本和那两张图片上的蝴蝶是同一物种,是属于热带地区的一种稀有的蝴蝶种类,现在已经非常少见了。
“这种蝴蝶叫做鬼面蝶,又名阴阳蝶,两边的翅膀一黑一白,且两边翅膀上各有一个类似骷髅头的图案,因此而得名。民间还有另一种传说,认为这种蝴蝶是从幽冥地府里飞出来的,是人死以后,留在这世上的爱恨情仇种种执念无法散去而化成的,所以叫它往生蝶。“
听了魏老师的叙述,萧寒和杜若才知道眼前的虫子还有如此可怖的名字。
“我这里也有一只这样的标本,十年前有人和你们一样拿了这样的一只蝴蝶过来问了和你们同样的问题,并把那只蝴蝶标本留在了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