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夜幕降临，染幽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
染幽推开门，书房里没点灯，染阡陌站在古玩架后盯着墙上一处目不转睛。染幽上前道：“父亲。”
“回来啦！”
染阡陌应了一句，并未转移视线。染幽好奇得凑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墙壁。
却见墙上原本挂着的一副空画上，出现了一个白衣公子，那公子银发血眸，眉间墨纹。手拿银白骨扇，腰系两块令牌，一书[帝]，一书[苍]。
那公子抬头望着天边，染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只仙鹤正踏着祥云飞来。
目光瞥过画上的小字，染幽念出声：“白族敬上，帝师万安。”
染纤陌开口道：“这是祖先的一位故友所赠，我问你，你可认得此人？”
染幽恍惚地摇摇头，脑海里却蓦然闪过一张陌生的脸。
他仔细回想，这画上公子，不正是今日在馄饨摊遇到的那位吗？
看他神情，染阡陌便已经猜出一二。
“见过帝师殿下了？”
“帝师？”
染幽不禁联想到坊间传闻的那位“帝师”，银发血眸，与画上无二，太过巧合了吧。
染阡陌搬了张香案放到画像前，依次放好银烛和香炉，又取出几根香分给染幽，说道：“你长大了，有些事，你也该知晓。”
染幽看着简易的香案，有些纳闷，父亲说的是什么事？
“你也该猜出来了，画上这位，便是坊间传闻的那位帝师。帝师殿下乃是修道之人，长生不老。我染族与白族、墨族和聂族，并称护国四族。如今其余三族归隐，仅剩我染族留在尘世。当年，我族祖先，就是因为帝师殿下，方才与其他三族并列。此画便是白族祖先赠予，画上施了术法，每当帝师出关，便会浮现。”
说着，染纤陌点燃手中香，恭敬地朝着画像拜了拜，口中念道：“染族后人染阡陌敬上，帝师万安！”
念完，将手中香插入香炉，而后让到一边，目光温和地看着染幽。
染幽有样学样，点燃香之后念道：“染族后人染幽敬上，帝师万安！”
后将香插在香炉内，画上公子似受到某种感应，银扇遥遥一指，银烛尽熄。
一银白光影浮现空中，不是白日那公子是谁？
只见那公子神色不变，淡淡道：“齐了？”
染阡陌示意染幽噤声，随后应道：“是！”
言矜点点头，问道：“半月后白塔讲学，人选可商量好了？”
染阡陌应道：“染族染幽，一人。”
染幽看着那团光影，这是在和父亲说话？
“白族白杉，染族染幽，墨族墨子镜，聂族聂云，道门宋子轩。定下便不再变更了？”
染阡陌应道：“是。”
错不及防听到宋子轩这么个熟悉的名字，染幽反应过来，帝师这是在跟好几波人说话呢。
确定了几方人的意思，言矜点点头，淡淡道：“退下吧。”
说着，光影便消失了。
白塔之上，言矜悠闲地坐着，手里提着一壶从地窖里取出来的桃花酿，银扇静静躺在一旁。
不远处，宫墙外。夜色笼罩之处，是万家灯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