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种族于此地长眠……”
念完这句话,佩洛西本能觉得一阵寒意。她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旷野,紧接着青铜门发生了异变:两行古希伯特克语文字亮起幽光,大门轰然开启!
不光其他人吓了一跳,就连索伦都没想到门就这样被打开了。
随后两道咆哮从门内爆发,冲击波把最靠前的几人全部震飞。佩洛西由于被亚瑟推了一把而免遭冲击;亚瑟自己就没那么幸运——他直接摔到一颗枯树的树干上,过了很久才缓慢爬起来。索伦反应迅速,抽出剑插在地上抵御这股咆哮。但还没等他看清楚是谁发动的袭击,剑锋夹杂着狂暴的气息直接挥砍向索伦脖颈。
发动攻击的是两位亡灵将军,他们生前就达到过统御者位阶——即便已经死亡、躯体成为被死灵法师迪菲亚操控的“提线木偶”,其实力也达到3阶!
他们的出现在亚瑟预料外,因为按照常理越强大的亡灵越消耗操纵者的奥术量。
“迪菲亚自杀的一刹那它们就应该永远睡去了才对……难道不是只有最低阶的骷髅才可以凭本能活动吗?”亚瑟带着疑问站起来,不准备出手。他相信同为3阶,索伦不会比亡灵将军弱。
狂暴剑锋即将触碰到索伦的瞬间,索伦一下仰过身体,狠狠踹向自己插在地上的巨剑。他凭借反推力向后滑的同时,巨剑也被腾空踢了出去。这时,亡灵将军已经来不及回剑抵挡了!两道绿光划过弧线直击亡灵将军头部。艾拉和索伦的配合何等默契,剑与箭,亡灵将军必定会挨一样东西!
它选择用另一只胳膊挡箭,于是巨剑像飞镖一样投中胸膛。盗贼使用潜行技能不知什么时候接近的亡灵将军,就要背刺它。这位百年前的强者靠直觉再次挥剑,哪里知道盗贼只是佯攻。索伦起身又从背后掏出一柄十字剑,上面金色符文闪烁。这剑细的离谱,看上去连亡灵将军的护甲都无法穿透。
亚瑟开启了秘法:鉴知之眼,脑海中浮现出相关信息:
武器:永恒的晨曦(品质:史诗),附有魔法“圣灵辉耀”(5阶)注:恶灵退散!
鲍勃也参与战斗,他抡起战斧硬生生和亡灵将军正面对抗。没过多久,众人的围攻之下亡灵将军最终被击倒;而另一位亡灵将军和鲍里斯·苏尔特交手后没两回合就被卸成了几块。佩洛西第一个跑过去扶亚瑟,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没事,但所有人都为他捏了把汗。
这时大家才把注意力放在哨塔内部,塔楼往上并没有值钱的东西,往下是盘旋的石梯。索伦走在亚瑟前面推开第二扇门,眼前景象连亚瑟都吃了一惊:
各种金银财宝,华贵衣物……纯银制成的蜡烛台座、成箱成袋的药水和魔法卷轴、传说之杖的精美仿制品、耳环项链手镯……甚至还有源自木精灵王国的茶包和熏香。和这些珍宝气氛不同的是旁边木桌,上面摆放着不少蔬菜和肉类,甚至剩下没喝完的蜜酒。
“不对啊,这里看起来好像最近有人住……”艾拉刚提出疑问,索伦就马上回答她。
“你上一次没跟我们来,这里的雾气似乎有防止腐烂的功效。”
索伦接着大声喊道:“所有人听好,药水、香料和食物都不能拿!”
而这时亚瑟却在感慨这些强盗究竟打劫了多少商队。归还原主已经没有可能,他不想拿赃物,只是因为某种倔强而荒谬的正义感。他忍不住回头看一眼佩洛西,发现她两眼放光地往小布包塞卷轴和魔法书。当她发现亚瑟在瞅自己时尴尬地收手,眼神似乎在狡辩:
“不!我绝对不贪财……亚瑟先生你不能这么想!”
艾拉完全没有拿财宝的意思,她语气倍感疑惑对亚瑟发问:
“门是你打开的,你怎么不挑喜欢的东西?”
“直觉告诉我,这里有事物更有价值。”
此话一出,冒险者们全部停手望着他——仿佛亚瑟已经取代了索伦成为队伍真正的领导者。艾拉更是大吃一惊。
“在巨龙纪元建筑十分讲究对称,而这边——”他手指向石砖砌成的整个墙壁,“左边有烛台,右边却没有。”
“佩洛西,你认得这些文字吗?”
她连忙赶来,发现原本应该有烛台的地方刻着一行小字。没有光亮笼罩,这字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而如果光线太过明亮它又不会显现。此刻冒险者们举着火把并未点亮蜡烛,和金银反射的光交相闪烁才刚好映照出这行小字。
“古精灵语!”少女转头回答,用玛瑙质感的可爱大眼睛和亚瑟对视。
索伦警觉地拔剑做好战斗准备,但佩洛西随后沮丧接了一句:
“字母我认识,但这些单词……”
亚瑟浅笑一声:
“这简直就是文字诈骗。古精灵语历经千年,只传承下来能引发魔法的那些单词——弑龙战争不过百年,这里的原主怎么会认识?”
“看句子大概是个猜谜游戏,我也不认得。真去猜谜就输了!你把奥术量注入进去描一遍试试。”
墙壁机关启动,隆隆响声中不少灰尘抖落,房间内赫然出现一条密道。所有人都用敬佩目光看亚瑟。索伦和鲍里斯拔剑走在最前面为了应对突发情况。整个密道蜘蛛网遍布,比充满财宝的房间沧桑感不知浓重多少。索伦晃晃火把,轻声道:
“这下面不会是谁的墓穴吧……”
“哪有人在墓上修哨塔?”艾拉白了他一眼。现实仿佛在肯定索伦的推测般,密道尽头突然出现一座棺椁!
这尽头的密室像一个迷宫入口,其通向不同方向的三条路都被碎石掩埋。亚瑟粗略观察了一下,发现棺材内部温度可能超乎想象的低。这棺椁上雕刻的花纹明显具有类似“引流”的作用,能便于能量更容易流入——问题在于,完全渗透棺椁需要统御者级别的奥术量,恐怕迪菲亚都无法打开。
“那个,这里有点恐怖……我们还是不要打扰逝者安眠了吧?”佩洛西躲在亚瑟身后提议。
黑发褐瞳的男子深呼吸,伸出手十分自然地触摸棺椁,装作单纯看到宝物想要碰一碰的样子。他内心深处萌生了一种源自本能的渴望,一种来自命运的必然,一种无法戒掉的瘾……顷刻间,棺盖散发出红光和令除亚瑟外所有人战栗的高位者气息——
棺材打开了!
原本内部应该是冰块之类的东西,现在却化作雾气逸散开。索伦手中“永恒的晨曦”细剑又亮起金色符文,只不过这次比遇见亡灵将军时更亮,好像遇到天敌般!
“吸血鬼……”索伦低吼,不顾一切冲过去。“永恒的晨曦”是索伦挪用原本所在工会的全部积蓄,在黑市上买到的整个西境最强的对吸血鬼特攻武器。别说伤到吸血鬼,就是碰一下都能让4阶吸血鬼化为青烟!
当这位古代女子从棺椁中爬起来,佩洛西和艾拉看得眼神都直了。她就像从画里走出来似的,连用语言形容她的容貌都是一种亵渎。她身材匀称,包括了可爱、清纯、优雅到风韵等等女性一切阶段的美。
索伦扑上去要取她性命时,她才刚从冰冷棺椁中恢复知觉。“永恒的晨曦”就像切蛋糕一样没受任何阻力切断了她本能挡住脖子的手。
一声痛哼,连艾拉都忍不住因为这一声感到揪心。
“你疯了?她是统御者!”
鲍里斯·苏尔特跌跌撞撞转身就跑,嘴里还嚷嚷着:
“完了!全完了!惹到统御者了!七神保佑她不要报复到我头上……”
亚瑟虽然早知道索伦仇视吸血鬼,但眼前女孩子这么漂亮——他真没想到索伦能毫不犹豫下杀手。女子手被切断,眼看细剑已经挨到她纤细的脖颈。
她双眼变得猩红,化作一群蝙蝠飞散。索伦马上再次挥剑,可这次什么都没砍中。吸血鬼再次恢复原形出现是在索伦正背后,但她手臂被切下的部分却没再长出来,上面有明显烧灼痕迹。索伦第三次挥剑,一记“水平斩”,谁知眼前吸血鬼拥有难以想象的速度和反应力,在空中用指甲击飞“永恒的晨曦”。
索伦被捏住脖子拎起来。他趁机甩出皮靴后的匕首偷袭眼前吸血鬼,又让她手臂多了一道伤口。伤口飞快消失不见,索伦恍然想起:
用普通武器攻击吸血鬼,就跟挠痒痒没区别!
艾拉搭上弓瞄准这位古代女子,语气强硬:
“你敢动他?”
“哼,想杀我。就凭你们,谁能……”这时吸血鬼小姐目光扫到亚瑟身上停住,她先是狐疑地打量,随后悚然一惊质问亚瑟:
“你跟他们一伙?是你放出我的……你,你也要杀我?”
亚瑟直拍脑袋,内心大呼:“完了!全完了!我为不暴露身份做的努力……”
他保持一个戏精即使穿帮也要硬着头皮演下去的本色,装作十分害怕:
“小姐,只是一个误会!您能不能放走索伦……我们帮您把手接上去。”亚瑟试探性解释,“索伦和其他吸血鬼有过恩怨,一时冲动。别动手,什么都好说!”
吸血鬼小姐用看另一个物种的眼神看亚瑟,但还是忍住没笑:
“当然可以。我叫索菲亚,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