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麟汽车!”
尹苍的眼睛一直在朱泰英身上上下扫视,这让朱泰英有点不习惯。
“朱胜贤是你的……”
“正是家父。”
早有准备的朱泰英,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哦?”
尹苍挑眉,眼神中带着些许杀气。
朱胜贤手下的朱氏集团,尹苍自然是不陌生。
“英麟汽车”。
整个汽车行业,包括相关的一系列产业链行业,对于它的出现,都保持怀疑的态度。
9012年,几乎所有的商业巨头都盯上了汽车这块红烧肉,隔不了一段时间,媒体就会爆出来好几家新兴的公司。
尹苍,对于朱泰英这种人,会从心底里有些抵触。毕竟在他这种人眼里,比起其他的,商业利益才是更重要的关注点。
“既然您提到了家父,那咱们可以长话短说,”朱泰英看出尹苍的兴趣点,就打算抓住这一点作为突破口。
“三年战略合作,英麟出钱,尹老出地儿。收益嘛……”
朱泰英故意顿了一下,抬头观察了一眼。
“全部归您!”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邓以伦更是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家的总裁大人,眼神里流露出的,除了佩服,就是佩服。
虽然,白灿儿比较了解朱泰英的性格,这要把全部收益都拱手相让,还着实让他没想到。
面上最淡定的,是尹麟生。
朱泰英这个人太狠了!
以他对尹苍的了解,这一招棋,尹苍肯定会接不住的。
“哈哈哈哈!有气魄。”果不其然的,尹苍从椅子上站起来,“朱老板既然如此有诚意……”
“……”
空气似是凝固了般。
“成交吧!”
话音刚落,尹麟生和朱泰英,远远的交换了眼神,又迅速的错开。
他高兴是他的事,我跟着高兴什么……
尹麟生再看过去时,朱泰英早已转身,和他身后的邓以伦击掌庆祝。
还算清醒的白灿儿,此刻开了口,“详细的租赁合同,我都带过来了。请您过目。”
说罢,从一个牛皮纸袋里取出一叠文案,交给了上前的佣人。
“不要让我失望!朱老板。”
尹苍留下这一句,便转身要离开。
他望了一眼并没有离开意思的尹麟生,小声的问到,“你还不走吗?”
“我……有几句话想和朱老板聊聊。”
“是认识的?”尹苍又回头看了一眼朱泰英。
“只是见过。”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一直落在朱泰英的方向。
尹苍如有所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见尹麟生走过来,那两个人就自动的退到一边,只留下朱泰英一人。
走近了,朱泰英故意皱着眉头。
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尹二公子!”
尹麟生挑了挑眉,回敬了一句。
“朱公子。”
“没想到你和尹苍是父子,怎么没早说?”
“早说就不好玩了。况且,也不是什么好身世……”
“你怎么会这么想……”
尹麟生不再说话。
为什么这么想,现在说了你也不会懂。
从尹家出来,朱泰英和两个小孩坐车离开。
坐在前排的邓以伦昏昏欲睡,完全不知道后排正在发生什么。
还能发生什么……
刚刚经历完一场没有厮杀的较量,这两人都瘫坐在座椅里。
不管怎么说,尹苍总归是答应了,赛车场地有了着落,艰难的第一步终于成功的迈出去。
今天,白灿儿的表现特别让人惊艳,至少朱泰英对他是刮目相看的。
“沈立秦去美国,是在三年前吧……”
朱泰英懒懒的微抬了一下眼皮,从嘴角飘出一句话。
“三年……”
白灿儿无神的望着前方,似是在回忆。
“现在的你身上,我已经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白灿儿没太听懂他的话,扭过头望着他。
“你是指,哪个他?”
“那个特别爱哭的白灿儿。”
朱泰英说完,嘴角微微的弯起来。
“我什么时候爱哭了……”
特别轻的语调,让白灿儿自己都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以后就保持今天的状态!”
一只温柔的大手,在白灿儿的鼻子上轻轻的刮了一下。
白灿儿皱着鼻子,似乎在像朱泰英表达不满,“解决商业问题,当然要用商人的方式!”
朱泰英愣了一下,手也收了回来,放在自己的脑后,“车手的事,你有计划了没?”
“清单整理的差不多了,我将现役的车手作了一个统计。”
说着,便要去打开笔记本电脑,朱泰英将他的手摁住。
“嗯,今天先不说了。……我送你去沈立秦家。”
“……”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了神,微蹙着眉心,问到,“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秦哥哥家?”
摇着头的朱泰英,用戏谑的语气回应着,“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下午,他手里抱着那一大袋子,是不是你俩去超市买的?”
白灿儿呵呵的笑起来,“是,买了一大袋。”
“事情都处理完了,那就抓紧过去吧,我可不想做坏人。”
从座椅里爬起来,交代前排的司机道,“听懂了没?白先生今晚的幸福,就交给你了。哈哈~”
明白的司机,一脚油门踩上去,刚刚还在缓慢行驶的车子,嗖的一下,从匝道弯进了高速路。
坐在前排迷迷糊糊的邓以伦,突然惊醒,睁大了并不大的眼睛环顾了一圈,“上高速了?嗯,还没到,我再睡会儿。”
说完,又没了动静。
“这个邓以伦,你看好他吗?”
从后视镜观察着那个人,白灿儿在思考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见过他开车,感觉好像还没有开窍,可能是没有经过专业指导。”
朱泰英听他说完,赞许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他爸爸和我说,他还是个孩子。”
这句话不禁把白灿儿逗笑了,“还有这么评价自己孩子的!”
“那可不!我当时就没想透彻,只把这句话当做是他爸爸的自谦之言。”
头往后仰着,躺在靠背上,白灿儿挑了挑眉,“应该是在告诉你,这是一个好苗子,希望你能帮他琢玉。”
“既然这么信任我,我肯定把他这块玉琢出来!”
“可怜的孩子,就这样在睡梦中,被别人安排好了余生~”
两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说的是谁?
当然是前排睡着的邓以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