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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神的黑手,挡刀和决意

山洞里不算明亮的火光弥漫四周,偶尔从洞外吹进冷风,火焰摇曳闪烁,照得洞壁时明时暗。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丛林的大雨没有丝毫停下的势头,让人不由得产生是不是雨季到了的念头。

大叔平躺,默的外套裹着他的身体,呼吸有些急促,火光映照中,他稀疏的眉毛微微皱起。

“诶。”

山洞的一个角落里传来一声叹息。

默分辨出这是胖子的声音。

“都是我,是我害的。”

胖子一脸悲伤和自责,下颚微微地颤抖起来。

他双手捂住脸庞。

死亡的阴霾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似乎是要印证默的言论一样,在安定的情况下,意外发生了。

时间重新回到下午,默和大叔握手确定合作关系。

终于结束了……啊。默彻底放了心。

在先前严肃紧张的氛围下,默的膝盖都有些发软,要不是十三在背后默默支持,他真的要坚持不到这一步了。

直到现在,十三的手还捏在自己的小指上,微微用力。

他反过手,把十三纤细柔弱的五指握在手中。在十三有些惊慌的眼神中,投去一个微笑,那是胜利的笑容,干净的,不含丝毫杂质。

面对默纯粹的内心,十三把那份小小悸动埋藏在了心底。

“是成功了呢。”

她收起心中异样的感情,用温柔的微笑回应默的喜悦。

是真的成功了啊!

虽然一路上都是出奇的顺利,但只要没有得到最终确认,他就一直在担心,一些超出自己预料的发展出现,让事态脱离自己的掌控。

不过好在已经成功了,在十三和自己的努力下,这次的交涉几近完美的落下帷幕。

到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件事,就是——

“多谢了啊。”

战战兢兢地,默把目光转向宁凝凝,微微低头。

真是欠下一个大人情了。

“果然是你放进来的啊!”大叔痛心疾首。

“我不过是带两个可怜的小东西来避雨而已。”

面对大叔的抱怨,宁凝凝一副事不关己地撇开关系。

合作关系的确立,让这两个人也稍稍放松紧张的心情,开起了不大不小的玩笑。

“咚!”

在一片和谐的氛围中,突兀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众人把头转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那是一只浑身湿透的小动物,贴着洞壁悄悄挪动。

隐藏得真好,默在心里发出一声赞叹。

躲在洞壁阴影里的它,不凝神去看还真发现不了。

应该是来避雨的吧?默有些在意。

事实证明,人在面对看上去弱小的生物面前,总会放松自己的警惕。

众人盯着这只看不清原本样貌的小家伙,好奇地想知道它的目的。

似乎是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出人意料的,小家伙从黑暗中走出。

它用分外妖娆的动作甩了甩身子,露出原本蓬松柔软的毛发,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扭着屁股,大摇大摆地走出山洞,身前一个球状的物体在它前爪灵活的控制下,翻滚着,笔直地冲入雨中。

“喂!你们放果子的地方在哪?”

和宁凝凝、大叔的轻松不同,刚才的场面让默生不起一丝有趣的感受。

刚才一系列连贯的骚气行为,他一下子就确认了眼前的生物,这简直就是那只骚气松鼠的招牌。

事实上,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他就已经生出一份熟悉的感觉。只不过这骚玩意儿被雨淋湿,体型有些缩水,让他没能快速反应过来。

凭借前两次的经验,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碰上这家伙绝对没好事。看着那团不停翻滚的球状物,他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只希望损失不要太严重。

他已经放弃祈祷想象中的事情没有发生。

不过接下来的骚动给了他当头一棒。

“啊——”

胖子的惨叫声响了起来,当中充斥的悲痛和绝望,让默不禁为他心疼三秒钟。

“没了……全没了……”

胖子的眼里失去了神采。

不沾荤腥的这段日子,陪伴他多年的厚厚的脂肪堆已经掉了不少。但毕竟条件有限,平时也就指望着小山堆般的果子来勉强度日,可是现在,心中最后的精神支柱被人,不对,被一只松鼠连根拔起。

这日子没法过了!

“别担心,这孩子就是太久没吃肉了。”

大叔上前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这让默想到被自己两人吃掉的,原本属于大家的鱼肉。

那顿吃的可真舒坦。

默回味着,尴尬的神情在脸上流露。

“怎么了?”

“让我出去找些吃的吧!”默自告奋勇正色道。

至于那些见不得人的往事,默在心底挖坑填土,离开时还不忘狠狠踩上两脚。把土给踩实喽,这辈子都不要再记起来!

“还是我去吧,你们年轻人脑子转的快,倒是我,有些力不从心了。”大叔没给默留机会,说话间,脱下上衣,窜进浩浩荡荡的雨幕之中。

“其实大叔你踏实缜密心思也很重要啊。”

默来不及追上去,心情复杂地看着大叔的背影低声喃喃。

“喂!你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身边传来细细的抱怨声。

“哦哦!”

默慌慌张张地放下了遮住十三眼睛的手。

“没想到你还是霸道型的啊,还以为是只温顺的小奶狗呢。”

“啊啊!是十三还小啊,怎么能让她看男人的裸体?”

听到宁凝凝的揶揄,默急忙为自己开脱。

然后,在谁也没注意到的地方,十三偷偷撅了撅小嘴。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还没有发现,在确立合作的轻松状态下,大家都有些放松了,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一点防备。就是这一瞬间的懈怠,让默陷入了深深的懊悔。

时间没过多久,大叔冒着大雨重新回到山洞。

一开始还没察觉出什么,大叔其乐融融地加入大家的思考。

随着时间的逐渐流逝,大叔的脸庞开始发红,呼吸明显得急促起来。

默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有些太过于乐观了,以至于忘记了游戏的根本——时间。

第三天已经过了大半,现在的场面怎么看都不会再有人出意外,但是神定下的规则是无法变动的铁律,于是——

神出手了。

被大雨淋湿只是一个契机。

说实话,正常情况下,连因为淋雨着凉的情况都不多见。

但是,在这个世界的这个情况下,选择冒雨走出山洞,几乎就是选择了……死亡。

可以说是大叔的果断换来了默的一条命,这本该是他的任务。

大叔的情况已经差到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时间所剩无几,大叔的情况越来越差,看样子可能连零点都撑不到。

本来躺在地上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默抿紧嘴唇,心中的那一点庆幸让他厌恶这样的自己,同时后悔又让他痛苦万分。

恐惧、厌世、傲慢、自卑,一切的一切,那些被抛弃的旧的黑暗再一次追上了他,纠缠着,要把他拉向地狱。

“默。”

十三温柔地呼唤着,轻轻地,却把默从黑暗的深渊拽了回来。

“嗯。”

他知道的,确信了的,自己现在不是孤身一人,难道还要再被一遍又一遍地告知吗?

就算事情出现了难以预计的变故,他看着十三,自己也不能做出让这个信赖自己的人失望的事。

用上最后一分力气,就算把大脑烧毁,也要在时间耗尽之前,结束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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