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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意气相逢(2)

话说那周如玉正准备掷杯救人,却只见眼前有个人的身影一晃,便欺到两个泼皮无赖身前。定睛一看,正是方才路口卖艺的汉子。

两个泼皮无赖见他不知怎么来到身前,两人都是微微一怔,随即抱住村妇的那人便开口大骂:“哪来的野杂种?给大爷滚开。”说话那人气势汹汹,好像随时要打人一般。

那汉子眉头一皱,更不打话,便一把抓住抱着村妇那人的左臂,那人只觉手臂被铁箍锁住一般,丝毫动弹不得,更感觉骨头随时要被那汉子捏碎一般,透彻心扉,当时便“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他同伙见同伴吃瘪,便上前一把抓住那汉子肩头,想以摔跤手法将那汉子摔出。这城里的泼皮无赖都是学过三五年功夫的,不然如何能横行乡里,欺男霸女。

不想那泼皮抓住那汉子的肩头,使劲一提却纹丝不动,不禁诧异。

那汉子头也不回,抬腿向后一脚,便将那泼皮踢倒摔在一丈开外,又顺手将抓住的那个无赖顺势一带,那无赖登时立足不稳跟着摔出,两人摔在一起在地上滚作一团。

然后那汉子将那村妇护在身后,自己站在那村妇前面。这是怕那两泼皮突然向村妇发难,以此作为要挟,这便颇为棘手。

摔在地上的两人,站起身来便向那汉子冲过来,两人一齐出手来攻。出手间见两人招式颇有法度,功夫似乎不弱。

那汉子侧身避过一人的一招“开门见山”,接了另一人的一招“直捣黄龙”,以掌接拳,虽只用了一分力道,已将那人震了开去。回身挡了先前那人一腿,那人跟着欺身再上,一拳直打过来,力道甚猛。这时震开的那人又扑了上来,那汉子将出拳那人拳头一带,正好打在扑上来那人鼻梁上,登时将那人打的鲜血直流。

出拳那人不知如何打到了同伴,被打那人立时骂了打人的那个无赖一句,却知道是眼前那汉子捣的鬼,从怀里取出一把短刀就向那汉子刺来,汉子轻松避过。

汉子见那两泼皮无赖打的越发眼红,无心和他们纠缠,意欲让他们吃些苦头,教他们再不敢欺压良善。

当即展开三十六路擒拿手,那两人似乎学过反擒拿,但无奈双方功力修为悬殊太大。一人刚出掌便被那汉子拿住手臂,那汉子微一用力,咔嚓一声,那人右臂应声而折,当即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另一人飞腿踢来解救同伴,那汉子看也不看,便一把抓住那人飞来的一脚,把腿一扭,那人股骨便又断了。

两人呼号声做一片,在地上翻滚挣扎着。那汉子怒目圆睁,对两人喝道:“手脚齐全、练过功夫的男子,不思保家卫国、行侠仗义,却在这里欺男霸女、胡作非为,今日且只断了你们的手脚,下次若再叫我遇上你们为非作歹,可没这般便宜,现在快快滚吧。”

那两人一言不发,断臂的那人将断腿的那人搀扶着灰溜溜的走了。

围观民众待那两人走远,便纷纷鼓掌叫好。那汉子转身问身后那村妇何以独自上街?

“民妇姓张,去岁嫁了城外袁家村的袁二,丈夫是脚夫,在外行脚,常年不在家,近日公公得了病,家中又无积蓄,自然请不动大夫出诊,因此民妇便亲自来城里药铺看看能不能为公公求几副药,没想到进城便遇到了这事。”那王张氏说完便啼哭了起来。

那汉子听罢不禁感叹世事艰难,当即取出刚才街头卖艺得的银钱,全部递交到王张氏手里,叮嘱道:“拿了这些钱为你公公买几副药,取了药早早回家去,今后尽量少只身外出。”那王张氏千恩万谢的去了。

那汉子寻思如今身无一文,今日在何处落脚才是?正想间,忽听到一人道:“好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仗义疏财,解人急厄的侠士,英雄可否移驾上楼一叙?”这话正是出自周如玉之口。

汉子抬头望去,见着正是方才为自己叫好的白衣公子,便拱手答道:“好说,如此便叨扰了。”

只见那汉子提起一跃,纵身而起,身子跃到清渭酒楼第三层时,右脚脚尖在檐角一点,身子在空中一个翻身,轻飘飘地落在五楼的栏杆内,身形潇洒,落地平稳。

周如玉见他露了这一手高明的轻身功夫,心中对他便更敬重了三分。韩魏二公子口中也啧啧称赞,三人一齐迎了上去。

周如玉抱拳行礼,口中说道:“小弟周如玉,敢问英雄高姓大名?”那汉子当即答道:“一介江湖草莽而已,如何配得上‘英雄’二字?敝人姓朱,草字尚南。”

“哎,朱大哥休得过谦,大哥身手俊,更兼行事大有侠义之风,小弟我可佩服得紧呐。朱大哥若不嫌弃,请进来共饮一杯如何?”

朱尚南还待推辞,周如玉却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携着他的手一齐步入里间。

周如玉命店伴重置酒席,让朱尚南坐首席,朱尚南推辞不过只得坐了,韩魏二公子在两侧相陪,周如玉自己坐了下首。

周如玉为朱尚南引见了韩魏二人,朱尚南因此得知韩公子叫韩羽、魏公子叫魏子谷,并非寻常的纨绔子弟,都是本地的名门之后,均是有真才实学、胸有韬略之人。

说话间一股脑地送上楼来,什么东海的鱼翅,渤海的鲍鱼,长白山的熊掌……应有尽有。

喝酒时,周如玉起身举杯说道:“小弟生平最为敬重的便是像朱大哥这样的英雄侠客,朱大哥我先敬你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朱尚南见周如玉虽是富家公子打扮,其豪爽利落与江湖豪杰无异,心中与他又亲近了几分。

酒过三巡,周如玉见朱尚南喝酒用白玉杯似乎颇不尽兴,便命店伴取来酒碗,店伴取来四只景德镇的瓷碗给四人换上。这样一来朱尚南喝的更是逸兴湍飞,豪气尽显。

周如玉见了心中更是喜爱有加,心里便盘算如何留住面前这位豪侠壮士,以便朝夕攀谈,日夜会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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