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见势不妙,节节后退,胡铮不想放走一个,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团灭。他跨过“白毛”的身体,飞起一脚踹向对方,“红毛”双手交叉,本能的护在胸前,最终还是被踹飞,从面的拉开的车门,倒飞进去,脑袋在车上磕了一下,晕死过去。
“扑嗵”一声,没等胡铮靠近,“黄毛”跪到地上求饶,见对方怒目而视,没有打算放手的意思,他跪在地上,爬到宁萃脚下,向她求饶。他抱住宁萃的脚,令她无法动弹。最先倒在地上的光头突然爬了起来,趁着宁萃分神的机会,夺过她手里的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小白脸,真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这么能打,开什么餐馆,去打自由博击啊!——你们几个小杂毛,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光头一声令下,还能站起来的只有“小辫子”和“黄毛”两个,他们冲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胡铮本能的屈起前臂护住头部,两个瘦弱的小混混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胡铮本身的抗击打能力就很强,再加上两个小混混有所保留,他们深知对手的厉害,万一下手太重,把他惹毛,会死得很惨。这一切使得胡铮抱头的动作更像是配合对方。
“打情撒泼啊!用点力行不行!——收钱是件很危险的工作,平时叫你们有空多锻炼身体,就是不听,整天就知道吃鸡打野,现在动真格,打个人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光头大吼。
“这家伙皮太厚,打不动。”
“黄毛”抖着红肿的拳头抱怨。
“小杂毛,拜托你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我们是在打人,不是按摩。——拳头打不动,你不知道操家伙!”
“黄毛”恍然大悟,跑进厨房找来一把炒瓢。他举起炒瓢,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打哪里。
“你就是头猪,一头吃多了瘦肉精的病猪,——给我打断他的腿,让他跪下!”
“黄毛”提着炒瓢,战战惊惊的,他很害怕如果下手重了,对方会突然不顾那个小姐姐的安危,三拳两脚将自己打死。他佝偻着身子,用炒瓢的背面在胡铮的膝盖上轻轻的敲打。
“额滴个亲娘!你把我们收账人的脸丢尽了!我叫你打人不是检查身体,你这样会被同行耻笑的。”
光头很无奈,稀疏的眉毛快要拧到一起。
“老大,我刚才体验过,他肌肉结实,骨胳惊奇,实在打不动啊!”
“黄毛”变着法求饶。
“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你被开除了,——给我滚——!”
光头咆哮。
“黄毛”就地一倒,从门口滚下去,滚过车底,头也不回的跑了。
“给我砸!砸断他的腿!”
光头对“小辫子”发号施令。
“老大,打人是个技术活,我学艺不精,还是你来吧!”
“小辫子”捡起炒瓢,也不敢下手。
“额滴个亲娘!”
光头拍了一下脑门,一声长叹。
“‘辫子’啊,你跟了我大半年,也见过不少世面,平时在场子里喊打喊杀,一个个威风八面,神气得不得了,怎么今天面对这个人的时候,都成了弱鸡,难道打个人还要我教你!”
“老大,求你放过我吧!半年的休学期到了,我想上学!”
“小辫子”把瓢一扔,差点没跪下。
“你过来,把她给我‘招呼’好。”
光头把菜刀交给“小辫子”,由他来控制宁萃。光头很想再开除一个,这样一来,他就成了光杆司令,连个壮胆的人都没有,总不至于叫胡铮自己打自己吧。
“来,我今天亲自示范怎样打人。”
光头搬了一箱空酒瓶到桌子上,随便抽出一个砸在胡铮的头上,啤酒瓶敲碎,玻璃渣四处飞溅。胡铮额头上沾着几片玻璃渣,渗出了几点血星,那是皮肉伤,他受得起。
“脑袋挺硬的,你练过铁头功!”
“呯!”
一声脆响,胡铮又挨了一下,鲜血顺着鼻尖滴到地上。
“你能耐!你牛X!打我啊!咬我啊!”
光头一边骂,一边踢,尽情的发泄。他意识到“黄毛”没有撒谎,这个姓胡的的确很硬。他捡起地上的炒瓢,朝着对方的膝盖窝砸了一下。胡铮的膝盖弯了一下,迅速回直,他可不想跪下,哪怕一只脚。
“大哥,我跟你走,求你放过我们老板!”
宁萃突然开口替胡铮求饶。
“跟他走,你脑袋进水吧!——就这几下我扛得住,你要是敢踏出这里半步,只要有口气,我打断你的腿。”
胡铮朝着宁萃怒吼,他满脸是血,怒目而视,看起来无比的狰狞。
“嘭嘭嘭”
光头用炒瓢敲了几下桌子,代表他的掌声。
“多么动人的场面!多么伟大的爱情!——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光头用衣袖偷偷的擦拭眼泪。
胡铮和宁萃四目相对的时候,冲对方眨了一下眼睛,宁萃瞬间明白是什么意思,趁“小辫子”正看着光头发呆(他觉得可以给光头颁一座小金人),她一口咬住对方的手腕,死死的咬住不放。
“嗷!”
“哐当!”
“小辫子”感到手腕传来刺痛,一声大叫,菜刀掉在地上。
机会来了,胡铮调整姿式,一记直拳砸中光头面门,KO了对手,光头满脸血旺,鼻子歪到一边,在地上挣扎。胡铮不打算轻饶,一脚踢在他的腰上,光头一声闷哼,不省人事。估计下半身的幸福从此画上了句号。
“小辫子”还在傻愣愣的站着。
看到老板得手,宁萃勇气大增,穿着小皮鞋的脚猛的一跺,踩到“小辫子”脚背,紧接着一个转身,飞起一脚踢在对方的肚子上。“小辫子”犹豫了一下,然后双手捂住下身,往后一跳,这才摔倒在地。
宁萃看傻了眼,她那一脚没多大力气,根本不可能将对方踢倒;另外,她明明踢的是肚子,对方捂住下身干吗。
“别装了!你这个假动作太假,是不是看多了大师的表演。”
宁萃总算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