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 PM,江城高速公路。
“天地可鉴,傅方思你怎么一点都不明白姑奶奶我的用心良苦,你这些年要死要活的还不是我给你兜着?要么就让他看看你这些年过的有多好让他回头追你,要么你就赶紧死心,我马上给你安排各种小鲜肉伺候着,保准你立马坠入爱河甩那个男人十万八千里……”迟杉杉仍喋喋不休地唠叨着,她的头更是疼了,无奈答道:“拜托,你别做什么妖就是为我好了,要知道你想给我安排什么小鲜肉,信不信向念雨立马订机票飞回来打你?”
也对,这么多年了。
没说完的故事也不必再说了。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没给向念雨报平安,你赶紧给我好好休息,等我安顿好了去医院看你。”
“算我这次做过份了”迟杉杉叹了口气,碎碎念道:“等我出院,姐妹我一定给你安排个接风宴为你洗尘好吧?算我给你赔罪了。”
她低头笑了笑,挂了电话。一旁认真开车的陆南洲却在她寥寥数语中,逐渐听得颇不是滋味。
明明离开的是她,伤她的是他,可对她的喜欢,这些年来不减反增,究竟是为什么。
“喂,向念雨,吃午饭没?”她的语气中,是久未听过的轻快,连方才与迟杉杉的对话中,也未曾出现,他心下一紧。向念雨,这个名字他这几年来略有耳闻,总被迟杉杉提起,说他万里挑一,对方思细致周到,是她在英国最亲近的人。他有些不愿再听了,恨不能下一秒闭上耳朵,抹掉那些与他分隔一无所知的几年。
这些年来,陪在她身边的,不是他陆南洲。
“吃了吃了,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呢,傅大小姐?怎么样,江城的空气好不好,杉杉接到你了怎么也不打电话跟我说一声,太不够意思了。时差倒过来了没?”
“挺好的,就是太冷了,居然比昨天的伦敦还冷。”她边拨着手指甲,歪着头答道,他看得出她的轻松自在,回过神来已是红灯闪烁,踩了急刹车,下意识用手臂挡住她的头以免撞到挡风玻璃,傅方思没有防备,就这么受了冲击直直地撞到他的手上。
“你没事吧?手腕伤着没?”傅方思没顾上挂电话,忙不迭拉过他的手仔细查看,劈头盖脸一通骂“陆南洲你是不是有毛病?你手对你多重要你心里没点数吗?你还要不要打比赛了?”
远隔重洋,向念雨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皱了皱眉。怎么是他?迟杉杉呢?为什么是他来接傅方思?他不敢再往下想,心上围绕的疑云和不安将他越缠越紧,未挂断的电话仍在响着,传递着她过于明显的关心情绪,此行答应让方思自己回去,是不是做错了?
另一头,陆南洲却笑了,没抽回手,她发尾的无名冷香悄无声息潜入肺腑,如她曾悄无声息的占据他生活的每一部分,却又抽身离去不留痕迹。
“当然伤到手腕了,比赛也打不了了。”他仍没心没肺地开着玩笑,没个正形,笑得开怀,像是故意要让电话那头的男人听见一般,打闹道:“不行,傅方思,我手伤了你得养我,反正你回来了也得罩着我”
下一秒她拍掉他的手,转头继续回电话,笑意仍不减:“行了我不跟你说了,你这个拖延症赶紧赶论文去吧,大少爷?”
未闻其声,便挂了电话。
果然是不该太关心他了,得寸进尺。
这些年来,好像对他来说,她的关心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今天怎么会在机场?我记得杉杉是到了机场才犯病的,那时候才赶过来,你应该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