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杰目送她离开,“对不起”后面的话还是沉在了喉咙里,渐渐淹没。
他还能再说什么?
“你要离开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她?”
这时从隔间走出一个人来,侧身靠在柱子边。
“你不是也没有告诉她吗?”
杨一杰不以为然道,而在里面的人正是沈时槿,男人脸上还带着病态的苍白。
沈时槿听见他的回答反而一笑,“我们不同。”
“切!”杨一杰不屑白了一眼他,“世界那么大我可没有想到永远在s市待着,再说告诉了恐怕她又要胡思乱想了。”
之前杨希希说再见时,他确实有种冲动想说出来,可还是被她一句谢谢堵住。
这个计划他是酝酿了好久,连腿都折了,只希望这个做姐姐的能明白他的用意,
“她把你看得比自己还重,不是胡思乱想而是舍不得。”
沈时槿纠正他,这个孩子比杨希希还要倔强几分,什么也不愿意说,只是默默的行动,互相为对方付出,没有一个人肯承认。
“知道了,知道了,你也可以走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杨一杰摆摆手,不想再听沈时槿的话。
他又不是三岁孩子,这点道理他还不至于明白。
又见他一脸病态,还是忍不住说道:“你还行吗?一个病号还不老实。”
刚准备离开的沈时槿一脚还没有踏出去,又缩了回来,挺直着身躯站在原地嘴角弯起一抹弧度,视线落在杨一杰的腿下面,“你行吗?一个瘸子还不老实。”
走至杨一杰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而不语。
“你...”
杨一杰凭借本能想要追上去,可是脚伤成为他的阻碍,只能眼睁睁的看他离开。
欺负他走不了是吧?
“你不是还要上课吗?还不走!”
不知何时走近的少年冷眼看着杨一杰的挣扎很不情愿似的伸出手。
杨一杰借着力站起身来,将手臂搭在少年另一侧的肩膀上,“叶言浠,谢啦,也不枉曾经共患难。”
叶言浠扶住他的腰,防止他歪倒,配合他的脚步一步步挪向门口,脸上带着不符年纪的成熟,听到某句话发出一声轻笑,“在患难时想咬死我?”
杨一杰又想起以前的种种,难得有些羞愧撇过头去,忽略脸颊升起的温度。
“我背你吧,不然要错过第二节课了。”叶言浠说道,将杨一杰稍稍调了位置小心的背起。
“你说我能考上你们w市的大学吗?”
“...”
“那我可在那里等你,你要是拖后腿了,就要复读重新来!”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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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希希抱着盒子走在路边,这个很普通的本子其实是一本日记,应该说是她母亲生前最贴近身边的东西。
母亲因为父亲放弃了继续画画,留在了s市,错过了最好的年华。父亲也曾经劝其重新拾起画笔,母亲当时只是摇摇头,只是笑着望着她所在的位置,直到画板白纸上的线条又浅至浓,稚嫩粗浅的轮廓在阳光下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