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翠花抢白了一句,钱员外的一张老脸都有点挂不住了,想发火,可是对着翠花那张焕然一新的俏脸,却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怔怔地盯着看了半晌,才傻傻地问:“翠花姑娘,你是否遇上了神仙?是哪路神仙把你整个人都改变了?”
翠花嘻嘻一笑,说:“世间哪有那么多神仙?不过,如果你硬要说小麦是神仙,我也不反对,他确实比神仙还神仙,一次针灸,就让我大变样了。”
“你是说,把你变成这样子的人就是小麦?”钱员外惊讶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不会吧?乔小麦的医术厉害成这样了?
翠花点了点头,傲娇地说:“除了小麦,还有谁可以做到?”
钱员外差点双脚一软在乔小麦面前跪下了,嘴里喃喃地说:“神迹呀,真是神迹呀!小麦神医,你不但治好了小女的呆病,还可以把一个胖姑娘变成窈窕淑女,你是怎么做到的?”
翠花这时候也留意到正跟罗玉相谈甚欢的钱龚如,这不是钱员外的那个呆姑娘么?也给小麦治好了?
钱员外腆着脸靠近乔小麦身边,满怀期待地说:“小麦呀,你能把翠花姑娘变得这么好看,想必也有办法让我变得年轻一些吧?我也不奢求能变回二十岁时的样子,能变回三十岁时的样子就知足了。”
乔小麦瞅了瞅钱员外,笑着说:“要变年轻点嘛,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但是,你脸上的坑坑洼洼实在太多,要把它们弄平滑,那可需要花一点钱。”
“那要花多少钱呢?太多的话我是没有的。”钱员外紧张地问。
“也不是很多,一万两银子足矣。”乔小麦随口说出数额。
钱员外脸色都白了,脚步一趔趄,往后退了几步,说:“那我还是保持原样吧,现在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龚如,我们还是回家吧,我刚记起来,家里还煲着汤呢,再不回去就糊了。”
说完,就背着手在前面走了,也不管龚如跟没跟上。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乔小麦这小子总是算计自己的钱袋,再不走,恐怕损失惨重。
龚如正和罗玉聊得正投契呢,看见她爹走了,只好跟着离开,临走前,还对罗玉说:“明天早上我就来跟你做伴了,你记得要来哦,不见不散。”
罗玉哑然失笑,我能不来吗?这可是我的差事,要挣钱养家糊口呢,谁像你钱大小姐一样命好,不干活也有大把钱花。
也不知道钱员外父女在外面对村民说了些什么话,没多久,根叔就一边咳嗽一边从门外蹒跚着走进来了。
“小麦呀,连钱员外都夸你医术高超呢,根叔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咳嗽咳得整夜整夜睡不着,难受死了,你给治治。”根叔说。
“好的,你在那张床上躺下来。”乔小麦指了指刚才翠花躺过的那张病床,示意根叔在上面躺下来。
根叔依言躺在床上,想起了什么,又欠起身来问道:“小麦呀,根叔想问问你,今天是不是不用花钱也可以治病呀?”
“是的,根叔,今天看病不用花一文钱。”乔小麦给他吃下一颗定心丸。
根叔对着乔小麦竖起大拇指,说:“小麦真不错,知道感恩,一定是记起来几个月前在我家吃过一顿玉米面吧,我还给你煎了个荷包蛋呢。”
“是的,我当然记得,根叔煎的荷包蛋可香啦。”乔小麦随口敷衍道。其实,以前的乔小麦曾经发生过什么,他一无所知,为了不被别人所怀疑,别人说以前曾经怎么样对待自己就是怎么样呗,免得节外生枝。
可是,免费的午餐也不能长时间提供的,那样不现实,乔小麦已经决定,明天起,来看病的先一律收30两银子的诊金,药费和治疗费再另计。
这样一来,村民们会不会用唾沫淹死我?乔小麦想到贫穷的乡亲们的反应,禁不住脊背发凉。
实在不行,可以赊账,以后用付出劳动来还账。乔小麦为自己的英明决策沾沾自喜。
根叔依照乔小麦的吩咐去掉了外衣,平躺在病床上,瘦骨嶙峋的样子令人看了心酸,单单看他的身形,生活的清苦可以想象出来。
乔小麦拿出一盒银针来,开始在根叔的身体上扎银针。罗玉和翠花的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小麦手部的动作,嘴里还时不时问上一句,这是什么穴位呀,这样扎针为什么看不到流血呀,等等问题,乔小麦很有耐心地回答两人提出的问题。
过了大约一袋烟工夫,治疗就结束了。
“根叔,起来穿上衣服吧。”小麦吩咐道。
“这样就完事了?”
“是的,完事了,你穿上衣服下地走走就知道是否把病治好了。”小麦耐心地解释。
根叔听话地穿上衣服,下地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蹒跚的脚步竟然轻快了不少,更令人惊叹的是,一声咳嗽都没有。
“真是太神了!小麦,原来钱员外没有骗我,你的医术真的很神奇,我的老毛病不但给你治好了,我还感觉浑身有劲。”根叔又竖起大拇指。
根叔喜孜孜地出了房间,刚出到大门口,就被一帮人给团团围住了。
“阿根,怎么这么快出来了?我都说了,小麦没办法治好你的咳嗽吧?”一个老头说。
“土金你说的是废话,谁说小麦不能治好我的病?我出来有一会儿了,你有听见我咳嗽了吗?”根叔没好气地说。
“是呀,阿根不说我还不留意呢,他好像没咳过一声呢,难道真治好了?”一个瘦老头很疑惑。
“怎么可能?才刚进去没多久就治好了阿根的顽疾?神医也做不到吧?”另一个人也提出质疑。
“一般的神医可能做不到,但是小麦可以。你们看,我咳嗽好了,连走路也有劲了,你们是不是很羡慕呢?哈哈哈。”根叔忍不住哈哈大笑,心中的愉悦都在这大笑声中显现出来了,不得不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