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意识不清晰的赵璞之救上来以后,众人收拾了一下行李就策马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赵璞之躺在马车之中,白敬和沈晗依旧靠着马车坐着。
不知道沈晗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白敬突然听见耳边传来浑厚的呼噜声,大概是昨天晚上在破庙中翻腾一宿累着了。
白敬给自己念了一道舒心咒,想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会,毕竟昨天这一整晚实在是太耗心神了。
白敬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普灵岛的山洞中。不同于他和他父亲居住时候的冷清,白敬看见山洞里面来了好多人,那些人都面露喜色,纷纷向他爹抱拳道贺,他爹也是满面春风地和来往的客人打着招呼。白敬发现墙上、山洞门口到处都挂满了七彩喜绸,墙壁上也贴满了喜字。
是谁结婚呢?白敬心里想到。
“都当新郎官了,以后可要照顾好新娘子啊。”族长过来拍了一下白敬的肩膀,白敬很少见到族长穿得这么郑重,上一次应该是在他自己的寿宴上吧。
新郎官?是我吗?白敬刚想问,可他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接着不等他反应过来他被人簇拥着推到了大厅之中,拉上了旁边身穿大红色嫁衣,头顶红盖头的新娘。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白敬想看一下新娘是谁,可是红布把新娘脸得严严实实的,白敬在周围亲朋好友的打趣之中送出了大堂往新房走去。难不成新娘是素离,所以刚才族长叮嘱我要照顾好新娘子。
进到新房之后,等众人褪去。白敬走到新娘坐的床前,他迫不及待的想揭开红盖头看一眼新娘到底是谁。可是还未等他碰到新娘的头盖,白敬发现新娘露在外面的青丝以眼睛看到见的速度变成了白发。白敬一把揭开头盖,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耄耋的老人。白敬丢下盖头被吓得连连后退,突然他转身朝门外面跑去,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要赶快离开这里,耳边的风呼呼地吹过,他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甚至他都分不清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只见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了浓雾,越来越重。
白敬停下了脚步。发现前方不远处似乎有烛光,他朝着烛光的方向走去。等到看得清的时候白敬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烛光之处竟然是一座坟头。微弱的烛光照亮了墓碑上的几个字“白敬之妻...”。
白敬被吓得立马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出了一声冷汗。原来刚才是在做梦,好真实的梦境。
白敬见沈晗和赵璞之还没醒。他伸出手探了探赵璞之的额头,没有发烧,还有不到三天就是秋闱,白敬担心赵璞之还能不能参加考试。
“师傅,现在是什么时辰,”白敬揭开帘子问正在赶马的车夫。
“已经快辰时了,马上就到临县了,到时候各位公子可以吃点东西稍作休息,”马夫说。
他们出发竟然已经有了两个时辰,这一觉对白敬来说已经很久了。睡了一觉的白敬恢复了很多。不过经过这次出门白敬意识自己必须请加苦练好好提高自己的修为。
“师傅,我们今天能赶到省城吗?”白敬问。
“白少爷,不出意外今天宵禁之前是可以赶到的,只不过路途颠簸需要各位少爷受累了。”
昨天那场大雨过后,今天不同昨日的闷热,小风吹过竟然十分凉爽,此时这林中的喜鹊们欢悦地叫着,声音十分悦耳。白敬投靠窗户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不过半个时辰,他们驶入了一个小镇。车外穿来各种商贾走贩的买卖声络绎不绝。沈晗被这个声音吵醒,他伸起双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我们这个是到哪里了,”沈晗问道。
“我们刚到临县,少爷前面就是一家酒楼,我们是否要去吃点东西,”车夫问。
“好,就他吧,本少爷早就饿得都快前胸贴后背”。
沈晗见赵璞之还没有醒,就让她的书童留在车里守着她。他和白敬以及车夫等人则到酒楼点了几个小草,点完菜他让小二也给留在马车里面的赵璞之和她的书童留了一份。
自打沈晗出了门以后就没有再好好吃过东西,一大盘的酱牛肉没有夹几下就被他吃得干干净净了,“小二,再上一盘酱牛肉。还有再给我打包两份带走的”。
“好嘞”,小二赶紧从后厨又端了一盘送上来。
一顿胡塞海吃以后,沈晗打了一个重重的饱嗝,他这才觉得自己是吃饱了。
“你这个人怎么每次吃的比娘们还少”沈晗看白敬一侧的饭菜几乎没有动,伸出筷子忍不住给白敬夹了几大块酱牛肉放在碗里,“多吃点,不然还没有开考你就饿死了。白费我花这么大力气把你从鹿川带过来”。
白敬无奈只能象征性地扒拉了几下完,每次吃饭沈晗都喜欢给他赛菜,以后吃饭的时候要离他远一点。
一行人酒足饭饱之后又继续上路了。一直到傍晚时分,赵璞之才苏醒了过来。车夫在外面说,还有两个时辰就到省城了。
白敬让赵璞之再坚持一下,等到了客栈再好好休息。
到了省城沈晗找到了比他们早到半天的王申,王申已经帮他们订好了两间雅间。王申看到多了一个赵璞之,就让掌柜想办法多匀了一间客房出来。由于临近秋闱考生众多,雅间早就预定出去已经没有了,要不是有王申,白敬也住不上这上好的雅间。
“王相公,现在只剩一间普通客房了,您看.....”掌柜的说。
赵璞之十分疲惫,只想赶紧找个地方休息,就想掌柜表示只要有地方住就可以。
索性赵璞之的房间就在白敬的正对面,白敬对赵璞之的书童说晚上要是有什么情况,让他们随时到对面找他。
白敬回到房间,想到昨天一夜栖身于破e庙,走去了那个诡秘的地下折腾了一圈,他首先是要好好洗个澡,于是他吩咐了小二烧点热水送上来。
白敬脱去外套,这时从衣兜里面滚出一块石头,径直砸到了他的脚上,他怎么把它给忘了,在出地下之前白敬把在黑面罗刹肩膀上拿到的黑石头揣在了坏里。
白敬弯下腰捡起石头,坐到圆桌旁,凑近蜡烛好好瞧了瞧。石头表面光滑、浑圆,个头比鸡蛋稍微小一点。通体的黑色中夹着一点一点的金色,朝灯望去石头看似乎又有点透光。白敬吹灭放了在桌上的蜡烛,只见石头发出幽幽的萤光。白敬来来回回观察了几遍,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客官,客官”店小二过来送热水,见他蜡烛已经吹灭,就对立面谁把热水放在了门口。
白敬提过水到在了屋内的大木桶里面,又往在装满热水的木桶里面滴了几滴百花清露,又伸手探了一下,感觉水温刚刚好。就把自己舒舒服服地泡在了热水中。
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过去了,白敬梦见自己竟然穿着官服站在金銮殿上,直到桶里的水已经完全冷却了,白敬才从梦中惊醒。
白敬奇怪自己最近怎么一睡着就做梦。洗完澡,白敬就坐到床上打坐入定。
第二天白敬一早就起来了,他准备趁着晨曦微露在考场周围到处逛逛。刚到楼下白敬就发现沈晗已经坐在大堂里面吃早饭了。
“来来来,过来一起吃”,沈晗以为白敬也是下来吃早饭的,就挥手让他过来一起坐。沈晗满脸红润,看得出昨天晚上休息的不错。
白敬被沈晗叫住以后,就在他旁边挪凳坐下,又让店小二上了一碗清粥。
“考试有没有信心”,沈晗问白敬。
“没有信心”,白敬直言不讳,他确实没有信心。通过前几天的死记硬背他只是把四书五经的内容都印在了脑子里而已,可是这种考试他从来没有参加过,哪里谈的上什么信心不信心的。
“嗨,尽力就好了。反正你还年轻,这次不行反正还有下次,就是下次中榜了论你的年纪依旧是里面最年轻的,”沈晗为了排解他的紧张宽慰他,他又说“你不像我,我这次要是没考好,我爷爷一准得打断我的腿,估计我还得被我爷爷罚跪祀堂。
白敬内心也叫苦,要是他这次每种估计都不知道怎么见他爹、族长,他的压力一点不比沈晗小。
吃完早餐,这两人一起来到了街上,街上好热闹,从各地来了不少考生,熙熙攘攘的场景竟然不输描绘。有些贫苦出身的考生甚至还拿着自己往日的字画在街头叫嚷贩卖。
秋闱连考三场,后天上午是第一场,下午是第二场,大后天上午是最后一场。白敬和沈晗走着走着就来了贡院,白敬发现了让他吃惊的一幕,竟然有考生对着贡院大门焚香叩拜。
“能让这种人上榜就是奇事了,简直是有辱斯文,”沈晗对着这些人不屑地冷哼一声。
转了一圈回到客栈在大堂看到了过来找沈晗的王申。因为白敬和王申算不上很熟,白敬和王申简单打了一个招呼以后就往楼上走去,留下沈晗和王申在楼下继续聊天。快到房间的时候,白敬看来赵璞之的房门从房间里面出来。
赵璞之的脸色还微微有点惨白,不过较昨天已经好了很多。
“好点了吗?”白敬问她。
“已经好多了,多谢白兄多番出手相救。来日白兄要是哪里用得到在下,在下定当竭尽全力。”看来赵璞之是真的把白敬当作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举手之劳,赵兄不必牢记于心,眼下你我准备好考试最为要紧,”白敬挥了挥手表示赵璞之不必挂怀。
“待到考完试,回到鹿川县赵某必定要好好酬谢白兄的救命之恩。”
“如此也好,”白敬见赵璞之方才出门应该是要下楼,就没有再找她继续攀谈。道别以后回到房间,继续温习四书五经。